秦天霸不仅给未保升改了名字,还赐其平遥城城主府代代相传的马踏飞燕龙吟血玉佩随身携带,更是向其许诺,如其能筑基成功,赐其秦姓。
说到未三少爷,当然不能不提到他爹——未家的家主。
话说这个未家家主,可是一个传奇人物。
他在三十多岁的时候还是光棍一人,成天打混在西城的贫民窟里,靠着偷鸡摸狗为生。因其在一次行鸡鸣狗盗之事时被事主抓个现行,打折了一条腿,所以人送绰号——未瘸子。
他其实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烂泥扶不上墙的地赖子,可架不住人家命好啊。
他在又一次瘸着腿偷东西被人发现,打得快一命呜呼的时候,被他守寡多年的老娘听到消息,赶过来扯着事主的裤腿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着事主给他们老未家留下这条瘸根时,与平遥城的土皇帝,平遥城城主秦天霸就那样邂逅了。
秦城主当日正巧路过事发地,不知怎么的,眼睛一瘸便相中了糊了满脸的鼻涕眼泪、老脸干巴得跟黢黑松树皮似的未家老娘。
秦天霸当场便亮出自己城主的身份,将未瘸子这条小命保了下来。
此事事了,未瘸子的老娘陈桂花便得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秦城主的青睐,以四十九岁的高龄成了秦城主的第一百零八位小……老妾。
自打陈桂花进了城主府的大门,未瘸子就以秦城主的儿子自居起来,还将自己的姓氏跟着秦天霸改姓了秦,但是此事被秦天霸知晓后,将其叫到城主府,就直直地眯着眼睛盯盯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楞是给未瘸子看得浑身发毛,又给改回了未姓。
这倒也是,秦城主大妾、小妾、再加上陈桂花这新进门的老妾统共一百多位,要是都跟他姓了秦,整个平遥城不都得是他的子孙啦,过年的红包谁能包的起啊!
虽然秦天霸没有同意未瘸子跟自己的姓,但是也禁不住陈老妾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天天闹腾,自己每日晨起一开门就怼上一张哭的梨花带雨,啊不,松树皮带雨的老脸呐。
一番讨价还价之下,以他亲自给未瘸子赐名未不平,又赏赐给了他好大一笔金银,给他指了附近一个高姓小地主家的女儿高金翠做媳妇儿,才将此事告一段落。
所以说啊,虽然未瘸子出身不好,但是架不住人家有个背景强硬的借光后爹呀!
这不,他与高氏成亲后,先后生下了三子二女,并且整个未家靠着城主府,越发的水涨船高起来,渐渐有了成为平遥城浏阳镇一流家族的架势。
说到未家的这三子二女,也是够奇葩的,不说别的,这名字起的就够新颖别致的。
大儿子因为是长子,未瘸子也许是想要他能给后面的弟弟妹妹做好表率,起到模范带头作用,给起的名字叫作宝范。
大女儿可能是希望能够长得像嫦娥一样美丽,叫作宝婵。
二儿子希望能够出人投地,才华横溢,便起名叫作宝才。
二女儿可能是随着大女儿的名字顺下来的,叫作宝娟,姐妹俩能有千里共婵娟之意。
等到了未三公子出生的时候,未家已经鲜花卓锦,烈火油烹,未瘸子也开始沽名钓誉起来,希望他能够品行高雅、以德服人,就给他起名字叫作宝德。
出身限制了未瘸子的想像,越是没文化还越是害怕别人嘲笑他没见识,偏偏要卖弄他那浅薄的二五两学问。
本来他给孩子们起名时都是抓心挠肝、一宿一宿睡不着觉,经过深思熟虑的,寓意都是美好的,可是架不住有一种现实的残酷叫作谐音呐!
未宝范,喂饱饭,要求真心不高!
未宝婵,喂饱了还馋,你咋不跟你大哥学学!
未宝才,喂饱饭了还要喂饱菜,生活水平有所提升啊!
未宝娟,喂饱了就圈起来,那个,那个是猪好不好!
未宝德,对呗,之前都穷成那熊样了,当然是喂饱了就得了!
围观的众人讲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这一群那一堆的看热闹的人唠的唾沫星子横飞,却没人看躺在深沟中不知死活,默默承受着飞来横祸的丫丫一眼。
只见白胡子老道将未保升从怀中放到地上,使其盘坐起来。
他绕到未保升的身后也盘腿坐下,将浮尘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抵在未保升背上后心的位置,一手高高抬起成鹰爪状,悬空抓在未保升的头顶,闭着眼睛,口中默默念念有词。
只见好似有一丝看不见的气流从未保升的心脏处,被其顺着经脉向上推了出去,又被其另一只手从未保升的天灵盖抽了出来。
半刻钟过后,未保升的眼角、鼻孔及耳朵里都流出了细细的、黑红黑红的血水来。
突然,未保升的眼睛瞪睁开来,一对瞳仁泛着赤红的光,脸庞亦发着不正常的潮红,同一时间,白胡子老道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瞬间委顿在地,倒在一旁。
未保升看都未看瘫倒在他身旁的白胡子老道一眼,自顾自地双手结印,将中指与拇指相抵,打出法决,气沉丹田,将灵力在自身运行一周,发现身体暂无大碍,这才长吐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随着未保升的运功,五官涌出的黑色血丝也逐渐停止了流淌,眼珠儿也慢慢褪去了赤红,变得清明起来,脸庞也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一个大周天运行结束,未保升突然耸动着鼻子,像发现了猎物的野兽,一双眼突然又瞬间转为赤红,带着染血的寒光,向身后路基旁的深沟投射过去。
他目光所到之处,只见丫丫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体侧卧在沟里,头上、身上满是鲜血,随着头上鲜血的涌动,她瘦小的身子一阵一阵的抽搐。
未保升轻甩衣摆站起身来,眼光一瞟,马车夫在他的示意下,慌忙把白衣老道抱到了已被围观乡民扶起的马车上,这时候大白马已经架好了车,甩着响鼻不耐烦地用前蹄刨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