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张府小院内,张林与青清照常端着一碗豆腐脑,拿着一根大油条。
这是他们的标准早餐。
从黑山副本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青清发现,自己的老板越加沉默了,似乎有很沉重的心事儿。
但是她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陪伴着他。
吃完早餐,收拾好餐具,院子里的梧桐树下,青清坐在一条椅子上,晒着暖和的阳光,用耳勺给脑袋枕在她双腿上的张林清理耳朵。
她的动作十分轻揉、仔细、认真。
眼睛里透露着难掩的爱意。
能为心爱的人做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无尽的幸福。
“青清。”
张林开口了。
“嗯?”
“我们确认关系多久了?”
“欸?”
青清有点懵,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觉得时候到了,要做那种事情?
嘶!
倒吸一口凉气。
羞红着脸:“四...四天了呢。”
张林转了个身,换了一只耳朵给青清去掏:“是啊,四天了,他也应该来了。”
“谁要来?”
“好像是叫燕紫霞的家伙。”
青清脑门上垂下了黑线,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她目光一亮,让黑山与劳劳,宁采臣与小倩双魂一体,互不相见的神经病,不就是燕赤霞么?
那么问题来了,燕赤霞与燕紫霞是啥关系?
正在她琢磨着两人身份的时候,张林又补充了一句:“哦,记错了,是燕赤霞,总是把颜色给弄混了。”
青清手一抖,差点刮破了耳膜,好在她技艺精湛,耳勺一拐一弯,一挑一收,一颗耳屎就飞了出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绝对做不到的。
青清疑惑道:“你的意思是,燕赤霞要来这里?”
“是的。”
“他要来干嘛?”
“当然是要拆散我与你了。”
青清一惊:“他怎么知道我们走到了一起?世间那么多的情侣,又为何偏偏找上了我们?”
“因为是我通知了他。”
张林一本正经的解释:“三天前,我找猴子帮忙,给燕赤霞传了消息,说是你我之间的爱情,感动了上天,获得上天的祝福与肯定,对于这样的模范情侣,燕赤霞又怎么能错过拆散的机会?”
青清面色一变:“你...为什么要...”
张林打断了她的问题,道:“因为我要找他问点消息。”
他坐直了身体,握住了青清的手,柔声道:“这世间,没有任何外力可以拆散我们,除非有一天,你嫌弃我人老珠黄,将我放弃。”
“噗嗤。”
青清忍不住笑道:“哪有男人讲自己人老珠黄的?我又哪里会嫌弃你?”
张林将脑袋挨了过去,贴近她的耳垂,语气不怀好意:“这可是你说的。”
感受到男人的热气自耳垂传来,青清一时间脸红耳赤,心跳加快,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不能动弹。
她鼓足了勇气,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是我说的。”
(* ̄3)(ε ̄*)
张林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一点,缓缓的缩回脖子。
这一刻,青清的脑海是一片空白的,作为一条母胎单身五百年的黄花大闺蛇,第一次竟然就这样被夺走了。
这怎么能行?
自己守了五百年的节操,哪里能说没就没了?
你丫的经过我同意了么?
可恶啊!
平日里小看了这根木头的开窍程度呢。
(* ̄3)(ε ̄*)
抱着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念头,青清蛮横的伸出了双臂,环住了张林的脖子,凑了过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就连飘动的落叶都在空中止住了下落的势态。
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分开以后,蛮横的青清却突然捂住了俏脸,逃也似的小跑着离开,高跟鞋在青石板上踩出清脆的声音。
小院里,留下张林一人。
双手枕在脑后,在椅子上躺下,目视着晴朗的天空。
那寥寥无几,形态各异的白云,好似转化成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有安静,有纯如,有红艳...
有他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回忆。
若有似无的杀意,从遥远处传来,张林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紧张。
他无法确定,燕赤霞是否真有安静的消息。
但他从猴子那里得到的情报,可以推演出,燕赤霞道观里出现的‘战意’,的确是安静所有。
只是不知道,这丝‘战意’,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又为什么留下?
他在等待,等待这个期盼已久的答案。
当空气中的杀意达到巅峰之后,梧桐树的落叶,被那无形的杀意切割成了无数的碎片。
张林感受着周身纵横的杀意,忽然发现了某种商机。
燕赤霞这杀意足可切割万物,如果用在切成粉碎猪肉上面,不是省去了许多的人工成本?
看来这燕赤霞跟当初的法海一样,都不具有商业头脑啊。
一柄巨剑,从天而降,刺入了石桌之内。
红色剑穗悠悠的飘扬,一位身穿道袍的老人,姿态傲然的凝里在剑柄之上,威严的声音震天动地。
“美色不过是一张皮囊,一剑之下将不复存在,施主,放下心中对女人的执念,立地成道吧。”
张林含笑道:“你这牛鼻子道士,抄袭佛门的语录,羞是不羞?”
老人冷然道:“文字还是仓颉造出来的呢,照你这样说,全天下的人岂不是都在抄袭仓颉?”
张林一愣,这货的思想觉悟竟然这么高?
他点头表示赞同:“沉虾跟我说过,天下文章一大抄,能写出心意,有读者爱看就行了,管他核心点的原创是谁呢。”
老人嘿嘿的笑着:“所以,你口中的那位‘沉虾’扑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