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莫宇贺的提问，许嘉鸣想了一会，只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训练强度其实还蛮轻松的，比在大厂里轻松多了。”
“可你脸上就差写上‘我不高兴’了。”莫宇贺不解，又忍不住要挖苦，“你每天都蔫蔫的，要不然你直接改个名字叫做‘不高兴’吧。”
许嘉鸣对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他们俩的房间是上下铺，许嘉鸣仍旧睡在上面，莫宇贺睡在下面。
“我没有不高兴。我可能……”许嘉鸣纠结了一会，略带点羞涩道：“我可能比较怀念以前的日子吧。”他向来觉得，铁血男儿是要朝前看的，总是磨磨唧唧地活在回忆里，太猥琐。可他又忍不住猥琐。
“我也挺怀念的。”莫宇贺接话，在黑暗中，他笑了一下，似乎是回想起什么美好的记忆，“在大厂里的生活，虽然很辛苦，可是，那时候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快乐。”
尴尬了。许嘉鸣扶着床把手，坐起来，认真解释：“我说的不是在大厂的日子。”
“那你说的是……和你们老板在一起的日子？”莫宇贺猜许嘉鸣的心思，颇具天赋。
被一语道破，许嘉鸣忙不迭点头：“是的是的。”
“可是那已经回不去了。”上一秒还在温情共鸣，下一秒莫宇贺就冷冰冰地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你已经出道了，之后如果你人气高，那可能连回一趟公司的时间都没有，你和你的老板只能越来越疏远。等到哪一天，你真的有空闲，可以每天泡在你的公司里时，你的老板估计早就有新的栽培的人。”
他重重咬了“栽培”两个字的音，也不过是要让许嘉鸣知道，云君对许嘉鸣的感情，必然不会是许嘉鸣对云君的那样。
说到底，云君只是个想着赚钱的商人。
其实，莫宇贺同云君打照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可一说起云君，他却总带有一股隐隐的怒气，一如宿敌。
对于莫宇贺来说，前面的话语还不够恶毒，他再补一刀：“你是可替代的。”
“砰”一声，许嘉鸣猛地躺倒下去，重重一声，连床铺都在摇晃。
“唉——”许嘉鸣长叹一口气。
伤害完许嘉鸣，莫宇贺也没多开心的样子，他的嗓音不禁有些沙哑：“我要睡了。我累了。”
这倒好，开启聊天话题的莫宇贺自己先睡去了，许嘉鸣望着天花板，忧思太多，许久都睡不着。
*
莫宇贺归队的第二天，十个人早上一起去练习室合了舞，而下午原本有一场声乐课，突然被取消了。
“现在回到小屋休息。”节目组安排道，“下午会有别的录制。”
睡一觉起来，许嘉鸣和莫宇贺又成了好哥们，许嘉鸣这个人不太会把烦恼揣在心里头，每天都乐呵呵的。走路上，他兴奋地探头同莫宇贺打听：“你知不知道下午要做什么？”
莫宇贺摇头。他本来还担心自己昨晚言重了，想着要找个时机安慰安慰许嘉鸣。见他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莫宇贺也收起了那份心思，简短回答：“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