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停着五辆大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都放了一堆货物,用黑布盖着。守城小吏检查完上一辆货物后,在马车夫的驱使下,五辆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停下。”一个老吏走了过来,问第一辆马车上的车夫:“车上装的是什么?”
马车夫没有回答,坐在两匹健壮大马拉着的板车上面的一个脸上白白净净的男子走下马车,笑呵呵地对老吏说:“长官,马车上装的是一些药材。我们老板从外地买的,今天中午之前一定要送到,希望长官您行个方便。”
老吏看了一眼男子,鼻息中忽然有一股怪味。下意识地耸了耸鼻子,味道更大了。老吏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马车边上,伸手要掀开盖在马车上的黑布。
男子拉住老吏的手,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老吏面色不悦,说:“不管你车上放着什么东西,我们要例行检查的。”
男子坐手掌心捏着五枚金魂币,握住了老吏的手,说:“长官,我们的这些药物都是密封好的,真的不能打开,可否行个方便?”
守城老吏捏了捏已经到了自己掌心的钱财,从大小,尺寸,触感来看,绝对是金魂币。一枚,两枚,三枚……,足足有五枚。
老吏的嘴角勾起,有模有样地拍了拍盖着黑布的货物,在不掀开黑布的情况下上下检查了一番,高声喊道:“检查完毕,放行!”
男子跃上马车,五辆马车缓缓驶过城门。陈艾搭乘的马车就跟在那五辆马车的后面,刚刚那个男子把五枚金魂币握在老吏手中的时候,金魂币反射的阳光险些闪瞎了陈艾的眼睛。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种行为,应该是叫作贿赂吧。陈艾心想。
早就听说桐城天斗帝国政府官员十分腐败,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想到此处,陈艾不禁义愤填膺。那个老吏怎么那么可恨,不经过检查就放马车进来。陈艾知道,有一些货物是走私运进桐城的,有一些货物是危险品。这两种货物,都要逃避守城士兵的检查——守城官吏真是一个好差事。
陈艾一时热血上头,对马车夫说:“跟上前面的马车。”
“好嘞!”马车夫扬起手中的鞭子,追赶前面的五辆马车。
五辆马车进城后就加快了行驶速度,沿着城门口直通武魂殿的大道走了几个街口后,向西拐入了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上就不像大道上人那么多了,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打开了大门。这里是桐城的富人区,每一家都是深宅大院,大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这条街道上人少,为了不被前面的五辆马车发现,陈艾让马车夫减慢了驾车速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
五辆马车匀速行驶着,坐在第一辆马车上的男子头朝后望了望,对身旁的马车夫耳语了一句。马车夫甩鞭猛地打了一下马背,调转车头转入了旁边的巷子。
“快……快跟上。”陈艾急忙对马车夫说。
马车夫架着轻便马车驶入了巷子,行驶了一段路后出现了一个丁字路口。右边是一条死胡同,可以看到一堵高墙横亘在前。左边是一条长长的胡同,马车夫驾车跑了进去。
陈艾乘坐的是健壮成年马拉的轻便马车,速度很快。马儿扬起四蹄快速奔跑,陈艾的眼前豁然开朗,又到了大道上。
刚刚他们转了一个圈,跟丢了。
马车夫这时说:“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陈艾摇头,付给了马车夫车费和小费,下了马车。
上了大道,陈艾就认识路了。陈艾环顾四周,努力辨认欧阳少清的家在哪。陈艾依稀记得自己来过欧阳少清的家,那天放学后他和欧阳少清一起走回家。两人聊得太投机了,陈艾跟着欧阳少清走到了她家。那时陈艾就感觉欧阳少清的家特别大,没想到那是桐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欧阳家。
陈艾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去,很快便看到了门口栽着两棵松树的一处宅邸,这便是欧阳家了。
陈艾要成为欧阳家的门客,只有打入他们的内部,才能搞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欧阳家门内人头攒动,里面有许多来这里想要成为门客的年轻人。里面不仅只有桐城魂师学院的学生,还有很多其它魂师,欧阳家招收门客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桐城。
走进欧阳家大门是一条大理石铺就的路,路的两边都栽着一排柳树。欧阳家对植物情有独钟,到处都栽着树。
现在大理石路上站满了青年和少年,路两旁的柳树下,穿着翠绿色裙子的欧阳少清趴在草地上,手轻轻放在一棵幼小的柳树苗上。绿色的光芒笼罩了柳树苗,柳树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枝干变得粗壮,柳叶变得繁茂。
不到一分钟,幼小的柳树苗长得有人高了。
看到陈艾在看着自己,欧阳少清站了起来,对陈艾说:“欢迎你的到来,陈艾。”
陈艾指着那棵柳树说:“那是你的魂技的效果吗?”
欧阳少清摇头:“不是,我的武魂的特性,只要我在柳树上注入魂力,它们就能快速生长。”
陈艾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的武魂是柳树。”
“不对,你怎么记错了。”欧阳少清释放出自己的武魂,一根带着碧绿的叶子的柳枝,在陈艾面前摇了摇,好让他加深记忆,并且说,“是柳枝,不是整棵柳树。你喊错了。”
“抱歉。”陈艾说。他和欧阳少清不太认识,看到过欧阳少清释放武魂,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陈艾看到欧阳家到处都是柳树,小道旁,池塘边,花坛里,到处杨柳依依,道路上铺满了枯萎的柳叶,有下人在打扫,便问:“这些柳树都是你栽的吗?”
欧阳少清很自豪地说:“对,整个欧阳家的柳树,都是我栽的。”
“有了你,桐城的绿化不用愁了。”陈艾幽默地说。
欧阳少清嫣然一笑:“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