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月无视他频频射过来的冷眼,屁颠屁颠的爬上马车,他刚上马车放下帘子,就见乜月旁若无人的开始宽衣解带,牟足了劲的将头上的簪子乱拔一通。
他神色一凛,随即笑道:“月儿是想勾引为夫吗?”
“呵呵,肚子里装了一肚子坏水,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空间太小,伸展不开啊!”她脱着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甚感费劲。
南川暮寒顺从的帮她脱掉宫装,活像一个吃瘪的小男人。
她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脱完,直至剩下一件纯白的中衣,方感舒适多了,也不气闷了。又将头上各种金银钗环卸掉,一头乌黑发丝飘散在背上,又轻松了很多,头也不沉了,脖子也不疼了。
南川暮寒看着她做的这一切,又不忘耍流氓般的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肢。
“哎!你手摸哪里啊?放开我……”
“停停停,你你你压着我了……”
“喂!你没脸没皮的勾引调戏我,真的好吗?”
马车外赶马的莫离呆若木鸡,听着里面的打情骂俏陷入深思:夜王?真的是没脸没皮吗?
那句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真的不知能死多少回了?
南川暮寒紧贴着她的后背搂着她的腰身,将头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放在她的脖颈窝里,闭着眼睛非常享受的说道:“月儿在本王面前宽衣解带可不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吗?”
乜月泪奔,我就是想换一身衣服而已。
“南川暮寒,还有比你脸皮子更厚的人吗?你说出来,本王妃保证不打他。”她咬牙切齿的对他说。
他说的牛头不对马面,浅笑不止:“月儿就算是生气也是极美的。”
无奈驾车的莫离听觉太好,冷不丁的听到夜王对夜王妃——撒娇,手一抖,差点甩掉套在马身上的缰绳。
这夜王与传闻不符啊,饶是他跟随夜王多年,也只见过他的冰山面孔,自从遇见她家王妃,一切都变了,夜王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婆奴。
莫离捂脸片刻,想缓解一下情绪。
乜月甩不掉他,计上心头,还是使用百试不爽的美人计吧。
“夜王大大,乖,把手松开。”她牟足了劲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最后又送他一个香吻,才摆脱他的纠缠。
莫离心中酸涩,主子,属下也想要一个老婆,呜呜……
乜月拿出一个包裹打开后,麻溜溜的翻出一件大红丝绸衣服和一个白玉冠,更衣过后,一个风流俊俏的少年郎便出现在南川暮寒的面前。
他痴痴的看着她。
乜月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一把折扇,“啪”的敲上他的头,掐着嗓子问道:“这位兄台,你没有见过靓仔吗?”
他如梦初醒,看着眼前陌生的乜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月儿要去哪?”
她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本王妃要去逛花楼,喝花酒,调戏美人。”
他抓着她的胳膊,咬牙切齿的问她:“你有本王还不满足吗?”
“夜王说的哪里话?你怎能自降身价与那些温柔乡里的姑娘相比?那柔弱的小身段,那如花的长相,还有那葱葱玉手……”她浮想联翩。
他突然就笑了,抱着胳膊,悠闲的倚在车窗:“那正好啊,你去你的温柔乡,本王就和母后赠的美人好好的培养感情,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南川暮寒,你找死啊!”
“母后让本王纳妾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本王妃收留她们自然有本王妃的用意,你想纳妾,下辈子吧!”她一跨腿,坐在他的双腿上,双手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咆哮他。
“那你……”
“本王妃独上西楼正好缺了一批姑娘,母后挑的人相貌身段自然是极好的,入我独上西楼也不委屈她们。”她温柔的抚摸着夜王的脸颊,声音轻柔:“想要你真是妄想。”
南川暮寒看到她瞬间炸毛吃醋就觉得心里特别爽,他也从未想过要纳妾,知道她的打算后,嘴角更是乐开了花。
“莫离,停车。”
她若是再不离开他,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这马车。
“月儿,本王也要去。”
她坐在车头回头望了他一眼,神色凄凄的说道:“夜王大大,你若是跟去了,怕是会、太扎眼。”
她又重重的朝他点点头。
“你放心,到那之后本王一切都听你的。”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莫离再次捂脸,夜王已经再次沦为老婆奴了。
“那好吧。”
马车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乜月和南川暮寒下了马车就让莫离回府了,二人大摇大摆的往青楼而去。
大街上也有不少人在夜王成亲的那一天见过南川暮寒,如今看到刚刚大婚的夜王与一个俊俏的男人举止亲密的走进青楼,心底忍不住调侃,原来这夜王也是一个徒有其表的风流浪子啊!
乜月虽是这独上西楼的老板,但是她隐藏的够深,没有几个知道她身份之人,所以他们一进青楼,乜月就甩给老鸨一锭金元宝,老鸨见钱眼开,屁颠屁颠的将他们二人带到雅间,又找了十几个美人伺候他们。
乜月在一众美人的环绕下悠哉悠哉的斜躺在软榻上,享受着美人们的精心伺候。
她们只觉得眼前的红衣公子模样俊俏,惹人怜爱,且又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看她脸上挂着笑,定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再看夜王独自坐在一旁,脸色阴沉,目光之中隐藏着三尺寒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意思,瞧他那神情,不知道还以为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乜月心中喜悦,将在宫中的不快一抛脑后,尽情的享受着美人们亲自喂她喝的美酒,有双人戏舞衣决飘飘,赏心悦目;有琴笛合奏乐音飘荡,绵延回响;还有给她捶腿捏肩亲自喂美酒的,喂葡萄的,看那一副多情亲密的画面,就差没有给她喂酒喝了。
她心里得意不止,上次看到褚寂渊穿了一身大红衣服,那风流俊俏的小模样,乜月一时半会儿还真忘不了。如今她穿这身红色衣服,自我感觉比之褚寂渊风流更甚。
她无限遐想,完全把夜王抛在了脑后。
南川暮寒看着那些姑娘一杯杯的将美酒送入她的口中,脸色阴恻恻的,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脑中蹿,无比吃味。他咬紧牙关,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梨花木桌子上,“啪”的一声,桌子裂成两半,声音巨响。
雅间的姑娘被吓了一跳,跳舞的美人呆立在原地,乐音戛然而止,所有的姑娘都一脸惧怕的看着发怒的夜王。
不待乜月反应,南川暮寒已经沉着脸走到了面前,夺过一旁呆若木鸡的美人手中的酒壶,仰头就往喉咙内倒酒。
“咕咚,咕咚……”酒水入喉,一股余温绵延至小腹,温热无比。
乜月呆住了。
旁边的姑娘们看到两个大男人,惊恐万分,然后作鸟兽状一哄而散。
乜月被姑娘们喂了不少酒,本来已有一点微醺醉感,此时又被他强行灌了一小壶酒,更是醉的不知东西南北。
她站立不稳,勉强扶着旁边的桌子,眼睛水蒙蒙的看着他:“你强吻我?”
南川暮寒微微勾唇,但笑不语。
“你竟然不经本姑娘的允许,强吻我?”她又醉醺醺的问他一遍。
“但凡经你允许就不叫强吻了。”
这话说的,霸气侧漏。
乜月当时就不乐意了,大声嚷道:“本姑娘从小到大最不能吃的就是亏,所以我得还回来。”
话音刚落,她踮起脚尖,他始料不及,目瞪口呆之中被她正大光明的——吃了豆腐。
南川暮寒感觉她,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坐在凳子上。
“哎呦!本姑娘宠幸你,你还不乐意了,长胆子了是吧?”
他擦了一把出血的嘴唇,非常生气的看着她。
“算了算了,本姑娘不跟你计较。落离,离落,出来,本王妃有事找你们啊!”她绕着屋子打圈转。
落离和离落跪在地上,看到夜王阴恻恻的脸庞,尽量离他远了一点,再远一点。
落离和离落太熟悉南川暮寒这种脸色了,这分明就是暴风雨的前兆嘛!
她一转头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离落和落离,连忙跑上前亲自搀扶他们二人:“你们终于来了,本王妃有一项非常光荣的事情要你们去做,快点起来,请上座。”
他们受宠若惊。
南川暮寒摸着嗓子咳嗽了两声。
他们腿一软,又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王妃尽管吩咐,属下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完成任务。”
她刚把他们两个搀扶起来,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又跪在了地上,还想上前再次搀扶他们。
落离和离落适时的往后一退,堪堪避开她即将伸过来的手。
乜月怕是醉的糊涂了,所以说出来的也是一些糊涂话:“你们不起来是不是因为跪在地上很舒服?”
他们哭笑不得,头如捣蒜:“舒服,跪着很舒服。”
“哦!那你们就跪着听本王妃讲吧!”
他们抬头看了一眼冰山面孔的南川暮寒,忙规规矩矩的答道:“好的好的。”
“本王妃不让你们赴汤蹈火,”她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你们找些人趁着今晚月黑风高时往丞相府跑一趟就可以了。”
落离心中琢磨,他们本是暗卫,暗卫便是隐藏在暗处保护主人的安全,或者替主人秘密办事,如杀人等。
杀人?难不成王妃让我们进丞相府刺杀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