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王殿下领兵有方,打胜仗不是情理之中吗?”
“你还是太年轻!”刀疤脸抿了一口酒,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我听说稷王麾下的晋翎军是阴兵,所以才勇猛异常。你想想,活人岂会是那鬼魂的对手!”
虽说他刻意压低了音量,但周围桌上的客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此时都停了下来,竖着耳朵等他说下去。
那年轻人吓的筷子都掉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可别吓俺!”
“我吓你做甚?世人皆知稷王殿下不喜女色,只爱那男生女相的翩翩少年郎!为啥?因为那阴兵需要阳气!据说,那些送进去的小倌儿不久都暴毙了,死状极为恐怖,似被人吸干了精血!”
那刀疤脸说得神乎其神,像亲眼看过一般。
店里的其他食客不淡定了,心慌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没想到稷王如此草菅人命!”
“稷王殿下有了这阴兵,继承大统指日可待。这天下苍生怕是在劫难逃了!”
……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大笑道:“你这汉子好生狂妄,竟敢在这大庭广众下诽谤亲王,你这脑袋怕是不想要了!”
“我看这厮准是个说书的,专讲这糊弄人的鬼故事。”
“你们可别不信!”刀疤脸较了真儿,“告诉你们,我们那的县丞老爷正挨家挨户物色那伶俐的小倌儿,准备往稷王下榻的知州府送去。我亲戚有个小哥儿,长的水灵乖巧,便被老爷挑了去,明日就要送到青州来。可怜我那亲戚千恩万谢,满心欢喜,殊不知从此就要阴阳两隔!”
“我们那的老爷也在四处寻哩,赏钱还不少!”
“那‘阴兵’这样多,若没了那些小倌儿,他们会不会对平常百姓下手啊?”
“保不齐打渔村的案子便是他们做下的,先是吸了精血,恐人生疑就放火焚尸?”
“这……这可如何是好?那稷王我们也惹不起啊!”
……
洛卿莹听着好笑,这样荒唐的鬼话,也只有这些古人才会信以为真。
看来,那个冰坨子的对手还真是不简单。武力的伤害尤能躲避,可这舆论的谴责却如洪水猛兽,附骨之疽,防不胜防,深入骨髓。
“我说,这位大叔!”她站起来,拍拍双手,“你这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我倒想问问,你是亲眼目睹那稷王吸人血?还是亲身经历那阴兵杀人放火?”
刀疤脸怒道:“废话,我若亲身经历,还能坐这儿,早就没命了!”
洛卿莹大笑了几声,“我这倒也有件趣事。昨夜那太上老君给我托梦,说今日有人在此怪力乱神,招摇撞骗,让我来拨乱反正,以正视听!”
“呸!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太上老君能给你托梦?”
“我自然谁也不是,可我却知道是谁在教你散播谣言。官府刚发了公文,你就在这妖言惑众!正好,我认识那知州庞文炳,要不,请他分辩分辩?他可不止是根葱!”
“老子没空!”刀疤脸神色慌张,对那年轻人说道:“吃完了?还不走!”
走出门,又回头说了句:“你们等着看吧!明日就有小倌儿送来,到时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那些食客眼见没了故事可听,也都回到座位上,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洛卿莹坐回来,见苟富贵跟丢了魂儿一样,盯着面前的空碗发呆。
“怎么?没吃饱?”
“青平,你说村子里的人真是那‘阴兵’杀死的?那我们岂不是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
“封建迷信!”洛卿莹棱了他一眼,心里却突然有了计划。
“二狗,我有件事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