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塔那摩基地的监狱内,狱警托马斯.杨拿着警棍,正在D营的7号营中巡逻。一个推脏衣车的囚犯从他身边走过,托马斯用警棍敲了敲脏衣车,囚犯立刻立正在一旁。托马斯用警棍挑起车内的几件衣服,看车内没有什么异常,示意囚犯继续推走。
巡视囚室的时候,一个囚犯伸出手来,向托马斯打招呼,“嘿,托马斯,你还好吗。”
托马斯毫不留情地在伸出的这只手上敲了一记,手缩了回去,里面传来哎呦声。托马斯不予理会,继续一间间囚室巡视。偶尔在囚室的门上敲一下,从窄窄的门洞观察一下囚犯。看囚犯没有什么异常后,继续他的工作。
306房间前,托马斯照例敲了一下房门,里面没有反应。托马斯从门洞看进去,一个满脸胡须的囚犯正在床上无力地躺着。托马斯冲他喊道:
“该死的垃圾,给我起来。”
囚犯没有反应,托马斯用警棍邦邦邦地敲了铁门几下,囚犯睁开眼睛。
“警官,没事你折腾我做什么?”
托马斯的脸沉了下来,他拿出钥匙,打开囚室的门。这时,旁边两个囚室的囚犯,对面囚室的囚犯,都哄起来,7号营中一阵嗷嗷声。而随后,其他囚犯也嗷叫起来。托马斯嘴里嘟哝着,“该死的,看我怎么教训你。”随即走入了囚室。
囚犯这时敏捷地下了床,毕竟,在狱警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去招惹他,就不是硬气,而是不识时务了。托马斯用警棍挑起他的下巴,冷笑着说:
“葛丹,你很有性格吗。”
戈丹连忙赔笑:“杨警官,在您面前,谁还敢有性格呢?”
托马斯哈哈大笑,收回警棍,却突然狠狠地打在葛丹的肚子上。葛丹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后退,扶着床艰难地站起来。外面的哄声更响了,葛丹向托马斯弯着腰,恭敬地说:
“杨警官,是我不对,我罪有应得。”
托马斯这才收起警棍,点了点葛丹的额头,“以后把你的脾气收敛一些,它会让你吃亏的。”
葛丹连连点头,“是,是。”
托马斯转身向外走,这时他嘴里低声说了句:
“外面的人正在想办法。”
葛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随即隐去,他继续恭敬地弯着腰,目送托马斯走门外。
圣托马斯法兰西人之帆万豪酒店内的商务套间内,安德瓦尔?奥拉斯基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加勒比蓝色的海面。白色的海浪不知疲倦一般,一波波地扑上海滩,一波波打在岸边不远的岩石上,把自己拍得粉碎。安德瓦尔闲暇时,最喜欢的就是看着这海浪,它们一次次向岩石发起挑战,一次次粉身碎骨,却永不服输。
“多像我们的运动啊。”安德瓦尔眼中湿润了。自从扎瓦赫里死后,而艾哈迈德?阿卜杜拉?葛丹耐尔被关到了关塔那摩美军基地,阿拉伯革命的旗帜便落到了他的手上。而他们三十多年来,向帝国主义发起的一次次攻击,又多么像这海浪!
安德瓦尔握紧了拳头,是的,我们永不服输。他转过身来,他的两个助手连忙打起精神。
“都准备好了吗?”
与此同时,北京赵庄附近,朗丽姿西山花园酒店的商务套房内,中国行动小组的穆罕默德?克什迈尔正对队员进行最后的动员。两公里外,就是BACC,北京航天飞行控制中心。
“三十年来,我们阿拉伯人民,一直饱受西方帝国主义的压迫,他们挑起我们国家的军阀混战,他们直接出动军队屠杀我们的人民,他们掠夺我们的石油。他们把我们当做恐怖分子,镇压我们的革命。”穆罕默德?克什迈尔心中充满忿怒,“我们的领袖,被他们关在监狱里,饱受折磨。”
说道这里,他的语气强烈起来:
“可是,领袖没有屈服,我们的人民没有屈服,我们也永远不会屈服!”他挥手,指向东北方,“那里,两公里外,就是中国的航天中心,只要我们占领那里,我们就能逼迫帝国主义释放我们的领袖,撤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就能得到自由了!”
看到队员们眼中的疑虑,穆罕默德?克什迈尔并不想多做解释,“我知道你们不理解为什么要来北京,但现在革命需要我们到这里来,你们能服从吗?”
“是的,我们绝对服从。”
“为了人民,为了国家,为了革命,我们这次圣战可能会付出重大牺牲,你们能接受吗。”
“老师,加入革命那一天起,我们就准备好牺牲了。”
“那就行动吧。”
BACC内充满着紧张气氛,目前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甘德号的状态。在穿过小行星带时,甘德号遭到了一颗小行星的擦撞,说小行星都太抬举它了,不过是一块硬币大小的石子罢了,不过就这次擦撞,让甘德号的电力损失了11%。不过这不影响甘德号的功能,来自太阳的光照,仍可以给甘德号提供足够的动力。但这次撞击给控制中心敲响了警钟,太阳系中横冲直撞的微陨石颗粒,是一切在太阳系中航行的天体的灾难。这次仅仅是碰到了太阳能板,下次难保还有这样的幸运。
控制中心安排了三个小组,不间断地对甘德号的状态进行监测,同时观察甘德号周边的环境,当然最主要的工作,是观察木星方向上可能出现的天体。尽管几个月过去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但工作人员仍兢兢业业地做好一切观察工作,每天向上级提交一份观测报告,每份报告都需要三个小组组长或副组长的签字认可。
此时正是夜里,两名士兵仍一丝不苟地执枪而立,这时从远处行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控制中心门前停下。司机从左侧下来,转过来到后面拉开了车门。戴着墨镜的穆罕默德?克什迈尔从车上下来,他踱到一个士兵面前,从手包中取出证件,递给士兵。这时司机从后备箱内提出了一个旅行箱,跟到了他的后面。
就在士兵打开证件看的时候,从车窗伸出了两支枪,噗噗两声过后,两名士兵脸上还留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便倒了下来。这时,又五辆车从远处驶来,在中心门前急速停下,三十余名执枪的武装人员迅速冲进了控制中心院内,直扑控制中心大楼。
就在士兵倒下的时候,监控室内已经看到了门口的情景,警报声在控制大楼内响了起来,警卫们倒是训练有素,他们都是军队退役的士兵,由士官率领,很快进入了大门、窗户、阳台等有利场所。然而武装人员来的也很快,他们分成三条散兵线,弯着腰,以之字形向前行进。枪声响了起来,两名武装人员倒地挣扎,但更多的人却迅速靠近了大楼门口,用冲锋枪向门口的警卫扫射。
而警卫们则利用有利地形,不断抵抗,尽管武装人员武器精良,但警卫们精准的枪法还是给来犯者造成了重大伤亡。这些人只能靠楼柱、花坛、院内的车辆作掩护,与警卫们对射,局面僵持了下来。
控制中心内,工作人员们在紧急疏散,现场一片混乱。警卫们事先做过数次类似的演习,倒是没什么慌忙,在前方与敌人相持,而现在已经通知了军分区和卫戍部队,相信只要坚持半个小时,援军以来,这伙恐怖分子就将被消灭。但工作人员们却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演练,甘德号的夜间监测小组还在执行任务,负责控制中心安全的中校李奚洪正在与组长陈松英交涉:
“博士,现在情况很危险,你们必须立刻撤离。”
“李中校,你们已经没法保证我们的安全了吗?”
“我们可以保证敌人充不进来,但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中校,我知道我的任务,如果在离开的这段时间,甘德号出现状况怎么办?”
“博士,我的任务是保证你们的安全!”
一名工作人员也站起来,对陈松英说:
“组长,连续几个月都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撤离一段时间,应该没事的,再说,甘德号所有发回的信息,都同时灾备到西安中心,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的。”
“陈博士,请吧。”
陈松英叹了口气,跟着李奚洪向外走去,监测小组随即跟随他们撤向目前还没有受到袭击的信息交换中心,那里只有一个入口,只要扼守住入口,至少还能多坚持一个小时。
而这时,在见到第一波攻击受阻后,穆罕默德?克什迈尔命令那几辆车驶入了控制中心,一字排开,随后车里的人敲碎了车前窗,一个个黑色的枪口从前窗被架起,重机枪,是五挺重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