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军正准备第二波冲锋,突然一阵风吹过,不知什么时候双方中间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完全是农夫打扮,四十岁左右,耿真的面庞带着健康黄黑色皮肤,把他放在人群中绝对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农夫很普通,但出场太过突然,令所人忌惮。农夫用冰冷的语气命令私军离开上封镇,私军将领自然不会听众,还命手下继续冲杀。
农夫玩弄手中的草药,就在私军冲到前面三四丈处时,后面民众也正要冲上去。
突然农夫气势一变,无形的威压浩浩荡荡散开,左手拿草药,右手变掌为刀,从左到右慢慢一划,顿时手掌划过的地方形成淡淡薄薄的黄光,向前方扩散而去。
所有民众停下冲锋,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满脸难以至信的神色。只见黄色的光芒从众多私军胸口切过去,穿过所有私军消失在远处,而在奔跑中的私军哗啦全部倒下去,倒下去的私军都是从胸膛断开,无一例外。
很快民众从震惊变成恐惧,不知是谁带头,顿时一哄而散,片刻只剩下农夫与一地尸体,只见阵风吹过,农夫也消失。
这些都是传得有鼻有眼,后来有人说那个人是魔鬼,有人说是神派来帮助上封镇的使者,只有少数知情人士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剑圣,而且是隐居在上封镇。当时农夫是背对众人,镇人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后来一直没人认出他是谁。
正因为此事,上封镇近来再无大事件发生。也不难想象,上封镇数百年以来,一直处于三不管地域,也许就是附近帝国放任不管真正原因。
镇西边有一个小村庄,村庄再西边有一条小河,小河的源头正是亚斯鲁大山。小河边上有一间依山而建的山神庙,庙宇的墙壁稀疏爬满蔓藤。庙顶瓦槽早已积满枯叶,顶上中间还穿了个大洞。庙门破烂不堪,还是靠数十条竹片纵横交错钉上去支撑。
庙堂内最里面中间依墙立着一尊山神石像,身才约有一丈高,一嘴胡子直到耳根,双眼瞪圆,嘴巴张开,似乎在大喝着什么。胯下坐着一头石虎,虎口向上张开,似在虎啸。
神像左手按住虎头,右手已断不知去向。神像并没有太多灰尘,似乎有人擦过。神像两边各有两间房间,想必曾是储物室与休息室,庙门两侧也各有一间用茅草扎成的茅屋,依角而建。
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正从庙顶中间大洞洒下,使庙内显得格外祥和,这时庙门正有两个泥人嘻嘻哈哈走进来,两人手里各捧着一团泥。两人一进门就喊:“大哥大姐我们回来了。”
两个泥人脚步不停,轻车熟路直奔右边第一个房间,两人一进房间突然一静。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坐在一张干草铺成的床沿边上,正眉头紧皱底头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孩。女孩十三四岁,脸形消瘦脸,脸上还有几点豆豆,身上盖着一张破烂陈旧的绵被。
小伙子正是在镇上摆地滩卖烂菜的少年,之后被安德鲁追债逃跑。这小伙子身穿蓝色贵族长袍,金色花边显得格外醒目,只是宽松长袍与较为瘦小的身躯显得格格不入。一头凌乱长发,显然很久没修理过。标准的东方面孔带着几分英气,更多的是忧愁。
小伙子头也不抬道:“你们两个收拾下,我们上山去避一避,安德鲁大叔就要上门追债来了。”
两个泥人,其中一个上前一步道:“大哥放心,我包安德鲁大叔今天不会来。”
小伙子抬头一怔,道:“来宝艾斯伏,你们……。”
另一个泥人抢先答道:“我们去隔壁村荷塘挖莲藕,因为走得太急,来不及洗了,你看。”
两个泥人,双手举起一团黑泥,想必里面就是莲藕了。
小伙子:“哦,你们怎么知道安德鲁大叔不会来?”
俩泥人一阵解释,原来,俩泥人正是在小巷对安德鲁倒粪两人。因为安德鲁对小伙子收债时,被俩小鬼看到,当见到安德鲁追上去时,两小鬼想出了此良策。
小伙子不乐道:“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安德鲁大叔下手,怎么说也是我们借了他的钱,是我们不对在先。”
一泥人底下头道:“我们总不能让他上门来吧!”
另一个泥人看了看床上道:“云沁姐的病还没好呢!”
小伙子顿时语塞,沉默一会道:“好吧!既然发生了就算了,也不能怪你们。去洗干净给云沁煮点莲藕汤来吧!快点。”
两泥人应声是,正要转身,一泥人问道:“大哥不是去镇东边树林取蜂蜜吗?怎么卖起白菜来了?”
小伙子尴尬回答道:“蜂蜜已经不见了,被别人先取了。回来时候看见路边有大白菜,反正是空手又是顺路,所以摆回地滩,看有没有人不识货。”
“大哥你还想着上次遇到魔法师的狗屎运啊?”俩泥人笑嘻嘻地转身出门去。
留下小伙子尴尬抓抓头,突然注意到床上正有双美目一眨不眨看着他,小伙子顿时满脸通红,道:“你都听到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嘴唇干燥,不过还是笑盈盈地轻轻点了点头。
小伙子装作发怒道:“你怎么可以偷听我说话?”
云沁低声仿佛很吃力道:“这是我的房间。”
小伙子:“……。”
云沁不想面前的男孩再尴尬,道:“云腾哥,我饿。”
男孩道:“云沁妹再忍耐一会,来宝和艾斯伏已经去煮吃的了,很快就来。”
云沁:“嗯,云腾哥我会死吗?”
“别胡说,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云腾显得难过,一会又道:“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不要送我回去,不要送我回去,回去了我父亲一定会打死我。”云沁不知那来的力气突然撑起身子,抱住云腾的手臂猛摇,突然身体一软又躺下去,已是泪流满面,楚楚可怜。
云腾心一紧,急忙道:“好好好好,不回去,我不送你回去,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腾哥你知不知道,跟你们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这里没有嘲笑,没有冰冷的目光,只是傻笑与欢笑。虽然我们过得很艰难,吃是我们最担心的事,但是我们一起努力,同心进退,互相关心,互相爱护,我没有后悔认识你们,是你们让我看到世上还有开心存在。”这时云沁只是抽泣,但又露出几分笑意。
云沁接着道:“在家里我有四兄妹,一个哥哥一姐姐还有一个弟弟。他们总爱拿我取乐,常常整蛊我欺负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每次见到我都没给我好脸色,我很怕见到他,他对哥哥姐姐弟弟都很好。大娘三娘暗地里也经常打我扭我的脸,总是把姐姐哥哥的错推给我。只有我娘疼我,可是她在家里说不上话。前几天我被父亲打,父亲把我娘关了起来。还有阿菊对我也很好,她只是我家里一个丫鬟,她带着我长大,为了我她也不少被我父亲打。在家里我只不过是个丑小鸭,我宁愿被饿死,也不要被打死。云腾哥我是不是长得很丑?你还要送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