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袁野深吸口气,“你等等,我先找找当初租给我们房子的中介。
这间房子原来住着的主人曾经抑郁过一段时间,这是房东告诉我的。
小山刚搬过来的时候,他问过我小山有没有心理方面的疾病,说这地下室有点邪门。
住过几个客人,后来都搬走了,都说他这房子闹鬼。
后来他不信邪的也来住过一段时间,然后这房子就一直挂着,也没真正租出过,都给人说清楚了,人就跑了。
小山非要说正好他找感觉,然后就来了,现在这房子都住了一年多了。
人家都是三个月没满就走人了,我看着如果真有鬼的话,也不该三个月之类还没找他麻烦的啊。
我来的时候吧!
觉得中介不是好人,房东对于租房给小山都还很犹豫的,中介却是一直在鼓吹这房子有多好,后来房子少了一半的房租。”
“房东电话你有么?”毕远航已经不指望单独问江小山了,他估计袁野多半也是有的。
“有啊!当初就是我帮着联系的。”
果然。
毕远航对自己这个大侄子略感无语,他想不明白自己大哥那样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儿子的。
“他还有什么是你这没有的?”毕远航看着上面的号码,直接按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估计是备注了房号的,袁野的手机一过去,那边就开始问了。
“是不是房子出什么事呢?
我开始就说了你们不要住,现在好了吧?
你朋友他现在怎么样呢?我过来看看,别出什么大事吧?大事我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这可不是大事么?
毕远航瞅了一眼袁野,眼神示意着问柜子的事。
“小山没事,就是他干妈过来了,看见屋子里的柜子了,想问一下,这柜子哪买的?
是原来就布置的还是哪个租客留下来的,我们想知道这个。
我妈想买一个,她说好看,老年人的审美,我这不是拦不住么?
就过来问问。”
房东知道自己是虚惊一场,好一阵唏嘘才道,“有什么事你微信找我不行啊?
你这突然打个电话想吓死我啊,魂都给你玩没了,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出事,这次来了个厉鬼把你朋友怎么着呢!
柜子不是我买的,是.......咦,好像就这柜子来了才开始邪门的。
是以前一租客留下来的,走的时候很着急,什么都没带走,现在东西都还在八楼的储物室里堆着,好些年了。
你要是真想要这柜子搬回去就好了,不收你钱,反正不是我的东西,当然,你朋友同意了才能搬走。”
“哦,谢谢啊!”
“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的好运气啊,就让你小子给败光了。”
“你这是怎么呢?毕大哥?你不会是中邪了吧?”袁野见他也不看电视,而是盯着那一闪一闪的鼠标发呆,着实给吓得不轻。
这屋子里眼看着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正常人了,这要是再不正常一个,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呢?
更可怕的是,在知道柜子那边可能连同着什么之后,他就更加觉得江小山这件屋子不正常了。
“你说小山有没有可能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
“怎么说?”毕远航知道袁野有些话不是单纯的危言耸听,里面还含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真情。
“最后一个我知道,抑郁,割腕了,没死成。
出了这屋子一个星期就刷刷刷的扇了自己几耳光,想不出来自己割腕的原因,那是我一朋友的朋友的相好的。
就那天我说约小山出来吃饭,他相好的也在,然后问我小山怎么还没来,问他住什么地方,要不要出来聚聚。
我就说了这里,他相好的就说有个地下室有点邪门,刚巧就是小山住的这里。
她说自己以前就住着的,一不为情二不为财的,她说她那个时候空窗期家里也有钱,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割腕。
后来又给我说了几个之前的租客,跟房东说过的都能对上,应当不是在开玩笑的。
小山很少骗我的,送他们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摊子那等着,然后就等到你帮他说话了,那时候你们在车上,我想他没事才回家了。”
“我看更像是人为的,现在就差弄明白这柜子里的世界是通往哪的了。”
“等等!”
“嗯?”毕远航怔住,“把刚才敲门的那个时候再放下一,我好像看见了什么。”
袁野将视频截图了放大,门外没有路灯,地下室的路口在一个狭窄的地方,很黑暗,甚至于如果没人说那是一个入口别人一定是不会注意到的。
许是江小山点外卖习惯了,那条巷子的最后一端挂着一个很显眼的红灯笼,另一个红灯笼就挂在他门边斜上方的位置。
“黑色的,线?”
毕远航想了想接话道,“铁丝。”
“是铁丝么?”袁野反问,“有人在用铁丝敲门,这个人是知道小山家里来人了,这是在引起屋子里人的注意。
这个人会是谁?
他应当是帮着小山的对吧?不然柏无逸不会躲进柜子里。
黑斗篷应当是柏无逸的人?
当第二天柏无逸房间且匆忙离开之后,除却屋子里的镜子,其他地方都是他将一切归位的。
要不是葛云再来一次,将屋子捣乱,又恰巧他不知道屋子里有监控,或许小山还会以为镜子上的血迹是死神留下来的。”
“你不能这么想。”毕远航像是抓住了什么,却总觉得自己抓不住。
“我能肯定,葛云是知情者。”毕远航揉着酸涩的眼睛道,“他提醒过我,不要接触小山,他没想到我跟小山的亲属关系。”
“他偷了我的钥匙!”江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双手搭在两人肩上,“就在最后一次给我催眠的时候,我这人很难催眠成功的,除了我怀疑的不知道谁让我记住的死神外。
他的催眠不成功,我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拿了我钥匙,然后换回来了,我钥匙没擦干净,有印泥。
我对钥匙有洁癖。因为以前看电视别人偷钥匙都会这么留下蛛丝马迹,我觉得粘手醒来后就看了。
我打算问的时候你就拿着早餐过来找我了,我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