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殿下的经历,在天界,是一个传奇。尤其是,他和梦雯仙子的故事。
梦雯仙子满月时,年仅七百岁的凌翊殿下带了贺礼前去探望。
一番行礼问候之后,被梦寒夫妇视为“自家孩子”的凌翊小殿下,见到了被抱在怀里的、正吸手指吸得津津有味,粉雕玉砌活泼可爱,倾国倾城的妹妹,于是小殿下在心底将出生不久的姑娘,定为了未来的妻子。
只一眼,就确定无疑;随即,心潮澎湃的小殿下向着未来岳母躬身长揖,定了定神,无比淡定,“我能,抱抱她么?”
由于觉得小殿下态度诚恳且为人靠谱,更是由于根本就没想到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锦云宫宫主夫人,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女儿交给了一脸虔诚的大侄子。
小心翼翼的抱好,对着怀中还在吃手的小姑娘温柔一笑;随后,稳重的小殿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铃铛,拉下未来妻子的软软的小手;举起,轻轻的晃了晃,清脆的铃声中,未闻半点儿啼哭。下一刻,软软嫩嫩的小手攥住铃铛,咯咯的笑声,清脆如铃。
天命姻缘,早已注定。
再下一刻,两夫妻相视一笑;心花怒放的未婚夫,温言软语。
“等你长大了后,我就娶你。”
随即,一脸虔诚的归还了未婚妻,向着叔叔婶婶,哦不,岳父岳母,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
“二老的大恩大德,请受小婿一拜!此刻先行告退,家父家母,须臾即来。”
目送大侄子走远,一脸茫然的锦云宫夫妇,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这孩子,干什么呢?
直到天帝夫妻俩亲自来前来提亲,俩夫妻才反应过来。
于是,姻缘就此定下。
数千年时光,一晃而过,当初尚在襁褓的小妹妹,一转眼已是豆蔻年华。
凡间有过年的习俗,是与那只传说中“年”的凶兽有关,放鞭炮,也是为了驱赶这只年兽。
对于生活在神界,本身就是传说的天神们而言,当然没有过年的必要。
对于自小满天宫揍别人的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而言,所谓的年兽,用来给他们当坐骑都嫌温顺。
梼杌、穷奇、饕餮、混沌,看哪只不顺眼了,直接摁地上揍一顿。
四只都嫌丑,那就一起揍!
不过,对于贪玩嘴馋爱热闹的锦云宫少主而言,过节,意味着加菜,意味着消遣,意味着她的翊哥哥可以冠冕堂皇的取消课业,陪她玩个痛快。
所以,这年是一定要过的,菜是一定要加的,鞭炮是一定要放的。
第一次过年时,凌翊由于经常被勒令闭关修行,对自己的未婚妻还不是那么彻底的了解,为小未婚妻准备了易燃易爆但十分安全的烟花品种。
例如,安静燃烧闪闪亮的可以开花的水莲花;可以高速旋转的火花陀螺,空有响声没有爆炸力的,摔炮儿;冲上云霄的,窜天猴儿。
虽然他的小妻子非常能打,但是,作为一直被他捧在手心的未来娘子,必须万无一失,他必须保护好未婚妻安全。
毫无疑问,看到了自己的翊哥哥准备好的烟花爆竹后,点火就着本身就易燃易爆的少主不开心了。
“翊哥哥,这都是,啥?”
“雯雯,这是水莲花,这是火陀螺,这是摔炮,这个,原名不甚文雅,我马上给起个新名字。”
“都收起来吧,婉婉和小泽他们不过来了,夫子布置的作业没写完呢。”
“雯雯,这是,给你玩儿的。”
“给我?我要放炮仗,不是要过家家!难道,你平时就玩儿这些?算了,大过年的,不说实话惹你难过了。来来来,我让你看看,真汉子纯爷们儿,应该放什么样的炮仗!”
梦雯从乾坤囊里不慌不忙的取出各种炮仗。
半个时辰后,锦云宫少主发现,在震天响的炮仗声中,凌翊不见了。
远远的,看见了他的身影,提着个大的吓人的东西。
“你去哪儿啦,去了这么半天。”
“我给你找了一样东西,希望能博你一笑。”
“什么呀?是那种大号的烟花吗?”
“……不是。雯雯,你喜欢烟花,为何不告诉为我呢?”
“也不是很喜欢,就是,这些震天雷连环炮什么的,玩儿够了,耳朵震得有点儿疼。想清静清静,看点儿有颜色的。”
“哦,那就好,如此说来,此物再合适不过。”
“是什么呀?赶紧给我看看,磨磨蹭蹭的!”
可是,沉稳的殿下,还是那么的磨磨蹭蹭。施展仙法,将那个大得夸张的炮仗悬空放好,雄浑的法力猝然激发。
下一刻,高亢而又尖利的呼啸,划破苍穹,明亮的光球摇曳一线,直上云霄。夜空中,清脆炸响,一时间,天地有如白昼。
一瞬间的目瞪口呆,紧接着,锦云宫少主回过身来,二话不说扑进战神的怀中。猝不及防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不过,她的翊哥哥做的这个超大烟花,好像有些眼熟……
一时间,过目不忘的锦云宫少主,想起了上古史中的一副插图里,有这么一段描述:
穿云箭,洪荒时代的通讯火炮,最早出现于上古战场;特点是振聋发聩,百里可见,主要作为进攻讯号,预示着一场恶战。曾在洪荒战役、神魔大战等重大战役中,发挥重要作用……在神魔大战之后,天下太平,穿云箭,销声匿迹。
阔别二十万年的穿云箭,今晚,死灰复燃,回光返照,居心叵测的神界小殿下,得偿所愿,未婚妻投怀送抱,自然顺水推舟。
只是可怜了早睡晚起的天帝夫妻俩,没有提前告知,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发穿云箭,猝不及防。梦中惊醒,瞬间起身,璀璨的蓝光中,银盔素甲,轩辕铮鸣!雄姿英发威风凛凛,可怜睡蒙了的天帝,梦回当年。
“中路军听令!此一战,随本帝踏平烟云山!”
“夫君。”清丽的声音传来,草草披了单衣的帝后,手脚麻利翻身下床,一下子扑皓天的怀中。
铁甲冷寒,抵不过,真情温暖,
一瞬恍惚看清眼前,蓝光一闪而逝,铠甲战袍连同薄衫单衣,一并消失不见。健硕的胸膛,炙热滚烫。
“曦儿,刚刚,盔甲有没有硌疼你?”
“没有啊,夫君的铠甲,亮闪闪的。皓天,你穿戎装的样子,真好看!没有人能比得上。”
“说的也是。”
“夫君,我想起来了,翊儿,好像画技不错,而且,他经常听你讲神魔大战,一定能画出那种,金戈铁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就让他给你画。吓醒了我夫君,他要负责任!”
“曦儿,你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知道啊,你喊的是中路军,就证明你想起了从前,能让你想起从前的,一定是经过或者听过神魔大战的,但当年的人,大都羽化了。这么晚了不睡觉的,只有那两个小家伙。皓天,我不在的那些年,苦了你了。”
“曦儿无需自责,以后日子,我们都会守在一起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
“那,夫君,我们接着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去揍那个臭小子呢。”
“好,为夫与你同去。作为伤号苦主受害者,还望娘子为我做主,讨回公道。”
“好!有我在,谁也不许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