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的脚丝毫不为所动,踩在少女手上的脚并未挪开,嚣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就别怪本大爷不客气了。”“唰”的一声,四名官差纷纷拔刀出鞘,凶神恶煞。囚笼中的躁动淹没在百姓的惊呼声中,见观察八大哦哦,人群纷纷往后退去,生怕殃及鱼池,也有人仗着胆子,不忍心看着祖孙两白白送命。
“这位老奶/奶,你还是快点走吧,和官差作对哪有好结果,白白搭上一条命,这是何必呢?”百姓中有人不无遗憾的劝道。
前嬷嬷眯了眯眼,这宋府尹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这是仗了魏王的势?
知柔他们站在原地未动,显得鹤立鸡群,为首的官差显然十分满意百姓的举动,看到知柔时,眯了眯眼,似是在判断着什么。
知柔迎上官差的目光,眼神平静无波如深渊巨谭,浑身散发出来的幽然之气让人见之一怔。
“差大人何必如此急躁,我记得两年前朝廷曾颁布一条律令,判定死刑者若觉冤屈,还有一次向府衙申诉的机会,不知几位官差大人为何会对这对祖孙二人击鼓鸣冤之事如此阻挠,甚至不惜要了人家的性命,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真有什么冤情?”知柔悄无声息的站在官差身后,正好将这一幕看的真切。
“就是,你们这是违反朝廷律令,身为官差还公然违反朝廷律令,就应该抓起来砍头,省的祸害百姓。”紫竹早就手痒痒想出手了,要不是怕给小姐惹麻烦,在就上前一脚一个踹死这几个人,替这祖孙两鸣冤了,这祖孙二人看着多可怜啊,紫竹难过的皱起眉头。这群官差太可恶了。
见小姐出声,紫竹一步站到知柔身前将知柔挡在身后,指着几个官差十分不客气。
前嬷嬷微微皱了皱眉,没想到表小姐会管这事,这府衙可是魏王的领地,魏王这几年风头正盛,连太子和老夫人见了都要给他三分颜面,今日这事要是闹大了,怕是会给老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表小姐已经出声了,前嬷嬷再想往后躲也无济于事了。
“哟,这事哪家的小娘子,不待在闺阁里好好绣花跑出来管什么闲事,要是受了委屈可不要哭鼻子哦?”领头的官差举止轻浮,看向知柔的目光带着逗弄之意,挪开踩在少女手上的脚缓步朝知柔走来。
在距离知柔无不的地方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膝盖跌坐在地上,拿开一看,膝盖处破了一个洞,血正从里面汩汩向外流。
官差面色痛苦而凶横,“你们,你们放肆,你们三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府衙中人听到动静也蜂拥而出,加入战斗,紫竹和秋兰两人挡在知柔身前,游刃有余。
“嬷嬷,看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呢!”知柔看着几步外一群两股战战的官差,心中冷笑。
“表小姐,你太任性了,这府衙可是魏王殿下的领地,您这样做回拖累老夫人的。”前嬷嬷心思百转之间已经将其中的厉害分析透彻,对知柔的任性不禁有些生气。
“嬷嬷别生气,或许是帮了外祖母一个大忙呢?”知柔迎着前嬷嬷的薄怒目光清澈。
前嬷嬷心中冷哼,不给老夫人添乱就阿弥陀佛了,怎么可能帮忙?表小姐真会说笑,原以为表小姐长大了,性子也稳重了不少,不想还是这样毛躁做事不计后果。
知柔不在意前嬷嬷哀怨的眼神,道:“嬷嬷你看,这府衙门前都闹成这样了,府尹还不曾出面,百姓有冤却不让申诉,这样的府尹要他何用?”
前嬷嬷心道:表小姐还是这么天真,不会真的以为这样闹就能将送府尹给闹出来吧?再说,人家背后可是权倾朝野的魏王殿下,收拾这些小喽啰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哪用得着宋大人亲自出马?
前嬷嬷不由得叹气。
以为这是知柔的一时意气,放缓语气温声劝道:“怎么办案,官府自有官府的章程,表小姐快让秋兰他们停手,在这样闹下去只会让老夫人难做,唉,表小姐还年轻,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知柔回眸,嫣然一笑,没等前嬷嬷说完便大步走向衙鼓,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鼓槌,对着偌大的衙鼓重重击下。前嬷嬷后面的话便淹没在这阵阵鼓声中。前嬷嬷愣住,这人怎么不听劝呢,在看看处在官差中打太极一般的紫竹秋兰,前嬷嬷张了张嘴,觉得头更大了。
.......府衙后院
小厮藕官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宋只兴面前。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打扰的本官的吗,你耳朵聋了?”宋长德脸色发黑十分不悦道。
藕官歇了歇气,闻言,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大人.....不好了,衙门口打起来了.....”
宋长德闻言一点也不惊慌,手中拿着玉佩对着阳光眯着眼悠然自得,“什么打起来了,我看你是发昏了,这青天白日的,谁敢在府衙门口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去去去,没事别来打扰我,没见老爷我忙着呢!”
“老爷,真的,小的没说谎,真的打起来了,府衙里的官差都被干趴下了。”藕官再三强调,宋长德狐疑道:“真的?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赶在我这撒野,走,去看看。”宋府尹放下玉佩,在藕官的帮助下飞快的船上官服,向门外走去。
.......
到府衙门口一看,宋大人都惊呆了,只见两名十三四岁模样清秀的少女正围在衙鼓旁护着里面小姐装扮的少女衙鼓,而地上躺着中衙差,正抱着肚子嗷嗷直叫,百姓见状竟然在一盘拍手叫好,而衙鼓的另一边站着一对祖孙,宋大人觉得有生以来,这是她见过的最暴力血腥的一次。
宋大人此时已经完全不顾什么形象了,几乎是咆哮道:“你们放肆,你们放肆,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宋大人的声音十分有穿透力,知柔闻言缓缓放下鼓槌,揉了揉发酸的双臂,迎上祖孙两担忧的目光,安抚似得笑道:“你们等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