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营最终告诉我了整个计划。原来,皇后这一段日子正在寻找尚宫的合适人选,也就是时刻在她身边的人。高盈是个疑心极重的人,身边的人自然是要亲信的人。而,她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弟弟。为了扳倒高满,刘成梁必须搞掉高盈这个皇后,所以他向高满推荐了他的“女儿”。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立刻赶往刘成梁的府邸,然后以刘涤菲的身份进入宫中。
在进宫之前,我给连营提出一个要求:让我见见天山剑魔莫欢。我要确认一下事情,搞明白一些过往。
莫欢一见到我就很激动的样子,高兴地说道:“星丫头,你认我这个。。。”
我一听就是认爹的老一套,有些不耐烦,而他看到我的厌恶表情,也立刻就打住了。他站在那里,等我说话。我一时有些可怜这个老头儿,但是,我还是说出了我的想法:“莫前辈,今日让您来,就是向您打听一下师娘的往事。你愿意给我讲一讲吗?”
莫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讲起了曾经的往事。
曾经,以剑名扬天下的莫欢,在梅兰镇偶遇了那个名叫聂小苏的女子。那个女子,出生名门,可惜家道中落,当时正在镇上以卖丝织为业。不料,却遇到当地恶霸的纠缠。莫欢仗义出手,将恶霸降服。据说为了圆莫欢的一个愿望,她随着他来到了京城。当时,连世隆刚刚历经事变登基,——什么事变。就是,据说身为二皇子的他当时爱上了前朝公主,因此犯了欺君罔上之罪,其罪当诛。而,连世隆联合琅琊高氏——也就是当今皇后和柱国大将军的爹爹高明镜发动政变,将连元庆逼得退位为太上皇,自己做了皇帝。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微微朝向连营,笑着说,三皇子莫怪,这不过都是陈年旧事,大家都不再谈及,自然,你们这下小辈都不太知晓。这倒是真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可以想见,连世隆的防民之口工作是做得多么完美。不过我从表情中以看出连营应该是知道的,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莫欢继续讲下去。
来到京城,我就遇到了李龛那厮。那时候,我还没有看出这混账东西的狼子野心,以为他是个好人,就和小苏与他结拜了兄妹。我最大,是大哥。李龛那厮排行第二,为二哥。而小苏为三妹。小苏饱读诗书,却也对习武感了兴趣,在京城期间,竟然学会了我教的越女剑法和李龛那厮教的冰魄神针。但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发现李龛那厮竟然包藏祸心,欺骗小苏。正在我要揭穿他诡计的时候,他却提前出手,用唐晋的名字激怒我,骂我剑法天下第一烂,让我入了他的圈套,最后我向唐晋提出挑战,并败走大熙,去了苦寒之地的大夏天山。
说道这里,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以为自己明白了,原来这只是一个打破醋坛子的故事。我很急切地问了一个问题:“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师娘的女儿?而且还是你的女儿?”等话出了口,却又发现自己的问题有些粗俗,让一个男人简直无法回答。瞬间,我竟然有些脸红,觉得害羞。
而莫欢却不管不顾地答道:“有一次,我喝了酒,醒来就发现糊里糊涂地躺在小苏的身边。而,在我远去天山不久,我就得知消息,说小苏诞下了一个孩子。算一算这期间的日子,正好十个月。”
这时候,我问了一个深思熟虑的问题:“那么,你怎么又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师娘和李龛的孩子?”
莫欢这才涨红了脸,大声吼道:“不可能,小苏不会爱上那么混蛋的。再说,谁家孩子一出生,自己就跑到昆仑山那种地方苦修去?!”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想来看看孩子,奈何有誓约在身,十八年不得踏入中原半步。现在想一想,李龛真是害苦了我。有朝一日,我一定将这个骗子碎尸万段。”
不过,我还是有疑问:“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师娘不带着孩子去找孩子的爹爹?!为什么一直呆在一个风月场中?这说不通啊!”
莫欢也摇了摇头,痛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都因为遵守一个誓言而错失了骨肉亲情,我也没有脸问小苏其中的缘由了。而且,我已回来中原,她却走了。但是,我相信,她会回来的。尤其是江湖上已经传开了你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