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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尘事如潮人如水(五)

瑶池苦水流世间,不失仙,还翩跹。

一缕明月牵杜鹃,断魂桥,不逍遥。

十里枯莲雾交好,茫破晓,春尚早。

何日将军重飞马,斩楼兰,不复还。

——《小镜湖》

在家等待成绩发布的日子可能大多数人都觉得如坐针毡吧,至少听别人是这么说的,可我自己却不以为然,虽然有时候也会为这事小小得神伤一下,但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我觉得既然都考完了,好坏结果怎样,都已经成为客观的事实,主观意志再也改变不了啥,当然能暗箱操作的除外,所以不急躁,报之一笑是最好的态度,至少我急躁时是这么安慰我自己的,也是这么安慰NN的。不过虽说等成绩发布的日子有十几天,可时间却是世界上最不耐用的东西,成绩还是发布了,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从来没有进过前十的我既然进了前十,人品爆发,刚看到成绩的那秒,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在笑,当然本,杨勇,大志,菊花君虽然考得不是那么理想,可还是都上了一本,然而NN却连二本都没有上,我的心不知道怎么的咯噔了一下,但又被随之而来的欢喜冲散,只是那天晚上NN哭的好伤心,在电话这一头的我希望能把自己压缩成信息,然后飞到她的身边,给她一个依靠,一个拥抱,只是所有的想法在距离面前都显得那么虚弱无力,不切实际,我只有默默的听着她哭累睡着,这一夜NN不再讲梦话,我失眠了,距离原来不只是产生美,距离的本质就是距离,接下来自然就是报志愿,然后拿档案,弄户籍等等琐事。当录取通知书下来时,我如愿的被取到了省外的大学,当我满心欢喜把这个喜讯告诉NN时,NN却只是淡淡的说:“哦,是吗”当时噎的我无言以对,“那好吧,就这样啦”,我随口说道,然后挂了电话,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不在每天晚上都通电话,因为打通了我们也不知道该说啥,经常沉默以对,又或者词不达意,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些奇怪的对话,不知何时我们之间好像有了隔阂,距离,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么亲密,这时候另一个女孩紫芙出现在了我的生活,因为就要去山城,所以想了解一下山城的风土人情,于是在网上加了紫芙(加男的别人也不和你聊啊),我和紫芙一聊如故,彼此很投缘,她发状态我会去评论,我发时她也总爱说几句,比如调侃一下,开开玩笑啥的,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比如前面提到国庆节的兼职就是她帮忙找的,而且紫芙是有男朋友的,只是这我看似正常的一切,在NN的眼里所有都成了不平常,我们之间开始因为莫名的事发生争吵,她总是无理取闹,起初时我总是都让着她,给她细心的解释,后来我开始不理解,以前我喜欢的NN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我开始逃避和她交流,不在主动打电话,不在关心,表面上这样,可心里每天装的还是她,几次拿起电话想要打给她时,却不知道该说啥,能说啥,

在我就要离开家乡前往山城读书的十天前,这是不知不觉我和NN已超过十天没有联系,我接到了NN的电话,心里乐开了花,“我们分手吧”NN先开口说到,当时头像炸了一样,嗡嗡作响,想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我以为我听错了,“NN你说啥?”,“我们分手吧”NN再一次说,只是说得不在那么坚决,我“NN你别闹了,咋俩这么好的感情,那能说分就分,你舍得吗”,“哦,原来在你眼里,我就会无理取闹是吗,那我就无理取闹了,我们分手吧”NN带着哭腔说到,“NN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NN反问道,一时间我既然不知道该说啥,“看,说不出来是吧那就是默认了,怪不得你十几天都不理我,原来是嫌我烦了,那你说啊,我会走,我不会缠着你,我现在就解放你,你去找你那个什么紫芙啊”NN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再也忍不住,“你够了,不就是想分手吗,扯那么多干嘛,分就分,你给我马不停蹄的滚,滚出我的世界”,我吼道,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NN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挂了电话,泪水如滚落山石,一泻而下,再也止不住,声嘶力竭之后,生活还是要继续,只是感觉身体一下被抽空了,二十岁不到的人却觉得自己好像大限就快到了,母亲看出了我的反常,关心的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只能开玩笑的说“没有啊,是因为就要离开你们去外地上学,所以纠结,没睡好而已你看我多孝顺啊”,“这臭小子,你当你妈我傻啊,你在床上玩手机不睡觉,这还想赖你妈身上”母亲笑着说,我也只能笑笑。只是心犹如痛苦的泉眼,走到哪儿,感觉哪儿就爬满忧伤,唯有父母的关心,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温暖的。

转眼就到了离开家乡上大学的日子,对于一个即将出远门的孩子,这时的心里难免五味杂陈,要上大学前的一天,我们几个死党聚在了一起,本,大志,杨勇,菊花君,这一次不再有女生,我们去了常去的小饭馆,然后我们第一次喝了那么多酒,分手的不止我一个,本和楚桐,大志和夏依也分了手,或许真的是毕业季分手季吧,比起我们三个,菊花君和杨勇算好的吧,至少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杨勇和秋梧依旧那么暧昧不清,菊花君还是孤家寡人,坐在一起,气氛显得很压抑,大家都不说话,菊花君为了活跃气氛,先开口调侃大志(他俩平时经常爱斗嘴),“大志啊,太菜了,不就是失个恋么,就要死要死滴,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大志苦笑着说“你厉害,你厉害,你头顶一棵白菜,身披一条麻袋,腰系一根海带,自以为是东方不败,其实你就是衰神二代。”菊花君回到“也……还会顶嘴吗,证明你还活的,活的就活得像个人样,不要像个霜打黄瓜一样”,大志“是茄子,好嘛?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菊花君“我就是喜欢说黄瓜,不服么你来咬我吗”,大志“你们看,你们看,说不赢他就耍赖了”,我接口说到“好啦,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菊花君,他就这德行,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大志“对,小人”,菊花君“是,我是小人,但我是伪小人,不像你是假君子”,他俩就这样胡扯着,说到好笑的,我们就都笑笑,不好笑的,我们就各自玩手机,任何事的发展总有两面性,科技的发展也不例外,年轻一代的我们几乎都有手机依赖症,而且都已病入膏肓。不知不觉月已上中天,吃饱喝足,该找个旅馆睡觉了,去的路上我们唱起了《最炫民族风》,目测也只有这歌能让我们莫名的嗨一下,旅馆的一夜我们吵吵闹闹,很快就闹醒了第二天的太阳,虽然七夕刚过不久,但爱情好像不是这个季节的风,空气中到处充满了离别的味道,马上我们就要各奔前程了,从此天各一方,难免悲伤,但男人之间的离别毕竟不会那么痴缠,“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吗,大家互道平安,一路顺风,然后转身踏上各自的路。

本降级做了学弟,打算再战一年,杨勇去了山东,读全国的知名大学,菊花君和大志留在了省内,大学还就在彼此对面,他们高中未吵完的架,大学还可以继续。临行前我去看了非亲非故却高中三年来一直待我很好的阿婆阿公,在路上遇到了NN,当时心里既然很欢喜,四目相接时,觉得NN憔悴了好多,瞬间好心疼,但眨眼即逝,我先开口问到“你也是来看阿婆的吗?”,NN“恩”,接下来我们一路无话,一起到了阿婆家,阿婆看到我们很开心,把我们迎进屋,然后各种款待,跟我们说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等等关心的话,阿婆还送了我们一对珠子,一红一紫,上面有个佛字,希望我们平安,圆满,我和NN貌合神离的迎合着这一切,都没提我们分手的事,因为都不想让阿婆闹心,离开阿婆家后,我们又默默的走了一路,到岔道时,NN说“仓库,一路顺风,你一定要幸福”我回道“你也是”,然后相互转身,转身时我真的好想给NN一个背后的拥抱,只是我们却都倔强的各自消失在人海里。NN在省内读了专科,我只身来到了山城,一种“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落寂与孤单伴随了我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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