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哥陪着祖父打完了副本,准备下线,中午老人吃完饭出去散步,结果就有人过来了。
公园中楠哥见到了再见老兵,聊起了祖父,说现在祖父在在养病,现在祖父身体不容乐观,想在见见以前的老战友。
闷热的天空,楠哥开车去找那个自称真名是郑如归的人,前面基金会的志愿者在带路。
两个老人相见在院子里面,坐着相谈着过去的事情,只不过一个现在已经苍老得颤颤巍巍,说话都已经有了一点含糊不清。
小县城的缓慢,还能刻下没被历史完全淹没的印记。老人唯一的一个朋友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三个加起来要三百岁的老人静静坐着,然后和志愿者聊着过去的事情。
楠哥坐在一旁和另外的志愿者和郑如归谈着。
“现在当年的志愿军老兵已经不多了。”
“确认了多少?”
“三四千吧,不过大多已经,唉。”
“抱歉。”
“毕竟我们这个项目是和时间赛跑的,有时候就是差那么一个短短的时间。”志愿者看着天空阴云密布,无奈的叹气。
“这是我们志愿者的群号和联系方式。”
郑如归想留下一行人吃饭,楠哥留下地址后,说要带祖父去回去了,今天要会城区见父母。
志愿者拿着楠哥拿了地址以后,准备把他们自己做的纪念币也给老人送过去。
郑如归扶着祖父回去。
“我没给你和你爸留下污点吧。”
“今天他们都说明了你不是叛徒,他们已经拿出当年的文件解释清楚了。”
“那我可以安心了。”
晚上,老人自己站起来,在柜子里面翻出了曾经那套补丁最多的衣服,然后用手磨平皱纹,尘封了好久,老人的记忆已经开始恍惚,就像什么把他的记忆抽走了,你思考好久再也想不起什么,但是那几场惨烈的战斗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还有被人拖到前方批斗的记忆。
“班长啊,没想到七十年了,还能见到你。兄弟们,你们也等了很久吧,今天老弟也来陪你们了。现在我终于有资格下来见你们了。”
铁盒子里面,泛黄的文件,失去了光泽的纪念币,老人拿着一块手绢把哈过气纪念章认认真真擦了正反面,然后连侧面的也仔细的摩挲了很久很久。
一个遥远的与现在这个时间仿佛格格不入的老人躺在他的床上,闭上了眼睛,他也将与世长别,在天堂保佑他所爱的一切。
午夜,一场小雨,闷热终于变为了清爽,一切都变得明朗,闭塞的心也直接通顺了。
雨很快停止了。
早上鸡报晓的时候,郑如归跪在床边抓着老人的人,一言不发,不哭也不说话。
“李老头也走了,老郑怎么样?”外面和几位老人比较熟悉的中年人冲了进来。
郑如归转过头,脸上没有表情,然后慢慢变成了笑,但是缺止不住的流泪。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四周。
下午,楠哥终于准备上线,老爷子躺在椅子里面,听戏。不知道是不是全国的老人都一样,老人不伦是城乡都喜欢听戏,越剧,京剧,黄梅戏等都爱听上一曲。
刚上线打开联系人,死讯就已经传到,楠哥考虑良久,下线站在老爷子面前。
“93岁了,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