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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子来了

易寒和王明二人满肚子的啤酒和高蛋白,晚上根本睡不着觉。决定出去过过夜生活,虽然现在因借钱产生了负债,但兜里有了现金不是?

对于酒而言,少喝了不过瘾,多喝了吐酒胃疼。保持着微醺而不醉的状态是最完美的喝酒状态。

晕晕乎乎而又脑子清楚,人的心情就会开朗和大方,仿佛整个天下都已经在握。

所以便有了那句话:风流茶说和,酒是色媒人。

高中生的夜生活无非三样,溜冰、台球、录像厅。

喝了酒晕乎乎地再去溜旱冰肯定只能是晕上加晕,而台球只怕也瞄不准,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录像厅。

易寒穿上了自己最帅气的休闲红西装,配了一条蓝裤子,再穿上刘颖赔偿的运动鞋,狠狠心将缠在头上的绷带拆掉,用摩丝将头发定型为四六分。

整体看来,这身打扮也是潇洒帅气十足。虽然西装配球鞋有些傻,但咱这是休闲西装好么?咱这球鞋是名牌产品好么?

录像厅真是一个神奇的所在。先是录像厅的盗版毁了电影院的票房,经过十数年后,风水轮流转,电影院的超强视听效果毁了整个盗版光碟产业。

双桥镇电影院所在地正是小镇中心的位置。围绕着电影院渐渐形成了一个休闲文化产业集群,五六个大大小小的录像厅和台球室散落其间。录像厅外面的桌子上摆放着或威武或露骨的碟片外包装盒子,引人注目。

《古惑仔》系列电影是当下年轻人最爱看的片子。每当中午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各个录像厅经常会播放一些欧美、港台或者RB的教育片,给一批批年轻人提供了课堂上无法学到的两性教育机会。

曾有新闻报道过,一对儿小夫妻去医院检查身体,说结婚一年多女方肚皮愣是没有半点儿动静。后来经过医生询问才得知这个啼笑皆非的原因:两人以为接吻就能生孩子。

更有甚者,与自己的女友同居几个月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是男人,被人骗去钱财。

两性教育刻不容缓,当从高中生抓起!花上1.5元的成本,就可以结结实实、安安稳稳地享受这种教育,对课堂上的教育进行查漏补缺。

于是乎,一时间录像厅座无虚席,风头之盛蔚为壮观。

华灯初上,电影院旁边的街道甚至比白天更加热闹了。小吃的叫卖声、电影院和录像厅高音喇叭的轰鸣声给夜晚的小镇增添了许多生气。

“先去电影院门口转转,看看有没有美女?”王明提议道。

现在看一场电影还是一个比较小资的活动,而王明这牲口有一个癖好,专门喜欢看比年龄自己大出不少的女人。真怀疑这货是否极度缺乏母爱。

“易寒,真有美女,过去看看!”王明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尖叫着,兴奋得瘦脸都红润起来了。

电影院门口,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将清凉的短袖下摆衣襟在牛仔裤腰上打了一个结,直筒的牛仔裤衬托得腿修臀翘,脚上一双厚底松糕凉鞋,使得个头更加高挑了。

牛仔裤除了耐脏这一特性广受欢迎之外,提臀塑形绝对是其第二大卖点。

王明这小子还真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可是,那女子怎么有点儿像柳影?穿上了衣服就有点儿不敢认的感觉。

白天职业套裙,如此正式,晚上清凉牛仔,如此休闲,谁还认得?

更何况,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的男士,看上去彬彬有礼。但两人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

易寒凑近电影院门口,想去看看今晚放映什么电影,好像高音喇叭里非常热闹的样子。

广告体手写的海报上,明晃晃地写着“鬼子来了”几个大字,主演潘长江、姜文,还用“喜剧、幽默”两个字来标榜这部影片,希望能带来更多的观众。

“易寒?你约人家看电影怎么来这么晚?”

正弯腰看海报的易寒听到声音回头,近距离一看,不正是柳影么?

晚么?约过么?

还没等易寒愣过神来,自己的胳膊弯上就忽然多了一个软绵绵的小手,引导着自己朝电影院里面走去。

那文质彬彬的男士张口结舌地道:“柳影,你——”

电影院里面的轰鸣声早已盖过了所有外面的声音。也不搞好隔音设施,真是落后!

落后的不仅仅是隔音设施,还有那硬板的座椅,坐久了就会硌得屁股生疼。好在据说二楼有一排包厢,是软座。

虽然电影已经开场,但观众并不多。很显然,观众是被外面的录像厅吸引走了。

在录像厅,你可以早上8点进去,一直看到晚上8点,如果不过瘾,可以继续通宵到早上8点,只要你身体扛得住。

电影院看一场是1.5元,录像厅是不限流量1.5元,甚至还可以通过呐喊叫老板换片,电影院行么?

“经理,这个电影不好看,换个《大话西游》吧!”

恐怕要被电影院保安和其他观众赶出去,被换掉的可能是你。

“老板,换片!这都看了三百六十遍了!”一人举旗。

“换片,换片!”其他人响应。

老板笑容可掬,问道:“《古惑仔之山鸡故事》行不行?”

价格便宜量又多,再加上服务优质,让你选,你选哪个?

于是随着录像厅的兴起和不限时间的优质服务,便催生了一个全新的职业——baker。

翻译成汉语的话,就是面包师。是不是有点儿钢琴师、建筑师的高逼格了?

面包师,“录像厅面包专业贩卖师傅”的简称。一般午间是观众正饥肠辘辘的时候,而此时又容易播放爱情教育片。

当录像厅外面高音喇叭响起《卧虎藏龙》周润发那浑厚的声音的时候,而录像厅内却可能是静音播放着一些教育片。

这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活学活用!

“面包咧——好吃的奶油面包——五毛钱一个!”的轻声吆喝声,似乎配合着荧幕上无声的教育片,构成了一副极具时代感的精彩场景。

易寒这次竟然享受到了难得的电影院包厢待遇!

《鬼子来了》这部影片还是比较幽默的,潘长江饰演的小鬼子极具搞笑之能事。

二楼包厢里,易寒正在享受这久违的老电影怀旧风,忽听身旁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虽然说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但是看喜剧片能看哭的观众,又是一种什么情怀?

《鬼子来了》这部电影不至于具有笑中带泪的后现代主义解析风格呀?

易寒回头看着眼睛紧盯荧幕泪流满面的柳影,轻声道:“柳影,这个电影很好哭么?”

柳影收回盯住屏幕痴痴傻傻的眼神,望向易寒的俏脸,吐出几个字来,对于易寒来说恍若仙音。

“易寒,抱我!”

这电影也跟爱情片不搭界吧?

一中的好学生本能地想去拒绝,但他低估了这具身体的本能需要。

有句话叫做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用学术的理论解释,就是一种叫做“Hormone”的化学信息物质,调节各种组织细胞来严重影响了易寒的脑垂体,再通过神经元传导,进而控制住易寒的肌肉运动。

“Hormone”通常音译为“荷尔蒙”。很显然,十八岁身体的易寒,荷尔蒙激素满满到爆。

一刹那到底是多长时间?

《僧只律》记载:“一刹那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

据此,可推算出来:一天一夜24小时有480万个“刹那”或24万个“瞬间”,1万2千个“弹指”,30个“须臾”。再细算,一昼夜有86400秒,那么,一“须臾”等于2880秒,一“弹指”等于7.2秒,一“瞬间”等于0.36秒,一“刹那”却只有0.018秒。

0.018秒!

可见,十八岁易寒的荷尔蒙是如何的厚积薄发,手脚行动是如何的迅猛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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