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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对不起,我身不由己

听到杨凤的话之后,杨素芳忽然态度变冷了几分:

“墨弘那小子到底是你们捡来的!根本不是你们亲生的好吧?这么多年了他都没回来看你们一眼,电话都没打过一个,肯定是飞黄腾达了!”

顿了顿,杨素芳继续道:“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怎么可能还回来见你们?”

杨凤喝止道:“你给我住口!!”

可!!

那杨素芳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又道:

“哦,还有一个可能!六年前那小子不是说要很重要的执行任务吗?没准啊,已经任务失败,死了!!”

杨素芳笑着。

杨凤则听得气喘!!

她没有怎么吵过架,更不是会骂街的那种女人!

她温柔的声音带着愤怒,却始终有些乏力!

但!!

她还是努力地喝止杨素芳:“杨素芳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断绝关系!!”

“你听我说完!”

杨素芳不为所动:“还有倾心,她失踪那么久了没准儿也遇到什么危险了!要不然,她那么孝顺,怎么可能不回家??”

微微一顿,她又道:“所以说啊,这房子给我和明明多好?起码不会空置着浪费了!”

杨凤气得快要晕了过去:“你,你给我出去!——出去!!”

杨素芳也忽然大怒起来:

“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妹妹?!”

“我们好歹是一个妈生的。你心眼儿怎么就这么小?”

“不给我是吧?不给我就去告诉开发商不要给你两套房,给你一套就行了!!”

“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杨素芳的言语泼辣,凶悍跋扈,根本没考虑到杨凤的心情。

说完,再没了声音。

然后!!

便是楼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很快!

一个看着身材走样形容憔悴,眼袋有些重,抹着没有涂匀的粉底的微胖女人,气冲冲地走了下来。

虽然多年不见,但墨弘一眼就认出了她。

此人,正是杨素芳!

方才的话,墨弘听得一清二楚!!

杨素芳的三观,到底是颠覆了墨弘的想象!

或许!!

她是离婚太久,寄居的日子过得太过舒坦,所以心态和观念已经发展到了如此不堪入目的地步了么!

“你是谁,站在这干嘛??”

杨素芳从客厅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沉然的墨弘。

她有些诧异。

几秒后!!

她才带着怀疑的语气,诧异道:“你是……墨弘??”

“是我!”

墨弘冷冷地回道。

杨素芳惊呆至极,“你,你竟然真的回来了??”

刚才还在说着这小子死了,没想到还真就回来了……

可是!!

他在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不由得!!

杨素芳眼神变得警惕起来,充满敌意道:“你这些年都没回来,怎么现在回家了?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回来,就是要争房产?

那怎么行?!

墨弘却眼带锋芒地扫了她一眼,冰冷地没有回答,而是夺步,走进了屋内!

亏得这杨素芳是墨弘的小姨!

否则,杨素芳已经倒下了!

对于家人,墨弘能宽恕的,尽量宽恕!

除非,碰到了他的底线!!

但愿,这杨素芳能有自知之明!!

可是!

杨素芳根本没意识到墨弘为何如此态度,见到他这般对待自己这个小姨,难免生气:“靠。装什么呢!老娘是长辈,竟然这么爱答不理的,像是欠了你多少钱似的!有病!!”

深吸一口气。

杨素芳冷静一想,如果这姓墨的小子分走了房子,那么自己和明明就真的完蛋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发生!!

念及此处!!

杨素芳匆忙拿出手机,要把女儿杨明明叫回来,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办。

…………

这时,墨弘已经踏入了家门!

楼梯口!

杨凤正从二楼下来。

猛然间,她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高大而冷峻的青年!!

精神没来由地有些恍惚,神经猛地被电击了一般,忽然脑袋陷入了宕机状态……

紧接着!!

她的身子变得越发颤抖,双目蒙上了一层水雾……

“小弘!!你,你终于回来了!!”

她声音不大,但很用力!

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这一刻,杨凤感觉自己烦躁的心完全地融化了。

她很想说几句责备墨弘的话!

可!!

一想到这孩子这些年也漂泊在外,心中更是疼惜万分,不忍言重!!

这一刻!!

她差点没认出墨弘来!

毕竟,九年未见。

可!

她还记得,墨弘那一双眉目,依旧似若剑星!

虽眼神有所变化,但他骨子里的灵魂,在杨凤看来,依旧是当初那个青春不羁的少年。

所以!

没有花过多的时间!

只是两三秒!

杨凤便肯定了眼前这个青年,正是她那九年没回家,六年失联的苦命的孩子。

“小弘!!”

杨凤颤抖地走到墨弘跟前,似乎有很多要说的话,却欲语泪先流。

墨弘也是鼻子一酸,眼眶说红便红了:“妈,我回来了!对不起!!”

愧疚!!

深深地愧疚,在墨弘的心中爆发。

老妈,老了!

皱纹也多了!

面容憔悴,两鬓微白,双目通红,不知道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自己苦吗?

苦!

但!!

老妈在家乡,虽然不是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但她或许心中更苦,精神更受累!!

所以,这一句“对不起”,墨弘说得深沉!

“回来好啊……,回来好……”

杨凤擦擦眼泪,硬是挤出一个笑容,道:“那个,正好,我要去做午饭!我,我叫你爸多买点菜回来。你,你先坐,你先坐会儿……”

墨弘却想和杨凤说说话,没有坐下,而是跟随着杨凤进了厨房。

墨弘想去帮忙,但杨凤不许。

墨弘便只好站在门口,和她闲话家常……

两人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基本聊的都是这些天来她和老爸林友民之间干农活的趣事,听来十分温暖和舒心。

少许后。

墨弘心心念念的一件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妈,心姐姐呢?她,去了哪里?我刚才在院坝口,听见你和杨素芳的争吵了。”

“……”

杨凤忙碌的动作忽然凝滞了一瞬!!

随即,才继续。

杨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心姐姐,失踪了。我和你爸,也找不到她。唉,这件事,说来话长……”

杨凤黯然神伤,娓娓道来:

“一年前,你姐去了一个叫天音金融投资公司的地方工作。当时我们都挺高兴的。不过,没过两天,她打了电话回家,说是要参加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军事化的入职培训。”

“这三个月不能使用手机,也不能回家。”

“谁知道,那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上你姐了。”

“你爸去城里找了你姐,可也没找到人。那个公司地址,竟然就是一个废弃的旧学校,随时等着被拆掉重建的地方。”

“我们也报案了!但警方也找不到。我们束手无策,只能在家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年……”

“本来,联系不上你,你爸就已经很担心了。”

“几年过去,你爸头发白了一大半。如今,你姐也丢了……”

“这一年里,你爸差点儿没疯掉,现在头发基本上全白了。”

她停止了切菜,一直背对着墨弘,但似乎已经落了泪。

忍着哽咽!

她不由提醒道:“待会儿,你见到你爸如果变化很大的话,不要太惊讶。”

嘴上说着是老爸很担心,其实墨弘能看出来,杨凤的担忧与恐惧,丝毫不少。

墨弘听着,也是心中急躁,不由再次愧疚道:

“妈,这些年我没回家,本来至少也应该给你们打电话的。但,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身不由己!”

家,大概是唯一能让墨弘的心境如此波澜的地方了。

只是,心姐姐呢?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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