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冷暖一说吃饭,真的是脑子里都是红红绿绿的辣椒。
结果到了吃饭的地儿,归齐说他随便,让她点的时候,她还真就是嘁哩喀喳的点了四个菜。
剁椒鱼头,湘辣豆腐,麻辣藕,麻辣野兔,一口气四道菜,没一个不沾辣的。“你是有多想吃辣啊?”
“特想,十分想。”
光听名字,归齐都觉得有点儿不自知的分泌口水,其实他对辣没什么特别的癖好,可是看着冷暖那瞅着菜谱儿都食欲大振的样儿,归齐也觉得这菜还挺值得期待的。
这家儿饭店门脸儿不大,名字也不过后缀是个“馆”字,不过这里面一进来,还真就是别用洞天,地方宽敞,装修也简单大气,等再翻开菜牌的时候,看看那不算低定价儿,才知道还是个披着文化内敛外衣的精致店儿。
至于坐的地儿根本也不用选,散客儿4人以下的座位就只剩那么一个,就在大厅靠窗里挺显眼的地儿。
等餐的时候,谁也没再提刚才的那个都不愿意提的事儿,反而就这冷暖说她喜欢吃辣,归齐给她讲了会儿各大菜系的辣的种类,就这么消耗这时间一直到走菜。
直到菜上来了,冷暖挨个儿偿了偿,觉得没有想象中辣,但也是她难得能吃到的东西,这刚是要了两碗米饭,准备大快朵颐的当下儿,一嗓子东北爷们儿那动静儿嗷唠出来了。
“呀,归哥,嫂子!这么巧呢?”
冷暖被这声儿唤的从美食里抬了头儿,只见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小伙儿站她们桌儿前面儿特乐呵儿的打着招呼,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
看他身上也没穿外套儿,撸着袖子,就知道他这是喝了,但是还没多。
瞅了半天,冷暖只觉得熟悉,但真就怎么都没想起来是谁,直到听他和归齐说了半天单位的事儿,才想起来,她在海关局见过。
那个跟她开玩笑的小职员儿。
还真别说,那天穿着制服,跟今天还真就一点儿都不像,今儿这一身儿,怎么看着都是富二代的装扮。
果然,说了半天,原来这小子还真就是家里办进来的,跟归齐也打了招呼,看上去两家关系也不错,归齐也挺照顾他的,不过好像话里话外的意思说是要掉工作了,这不,今儿赶上周末,里面儿就安排吃饭呢。
结果吧,这人还真就没有白碰上的——
弄了半天,怎么也说不过他,被他给架到了屋儿里。
“起开,那边儿点儿,我哥和我嫂子来了,加个座儿。”
谄媚的冷暖都要躲了,让人那么热情的架了进去。
等到瞅着包间儿里那一屋子人,她脑子嗡的一下就懵了,瞅着包间儿里那一大桌子人,她只想求一道雷劈死自己。
只见一屋子人看见她就是神色各异,半数以上的人看看她又看看桌子主位的那位,脸上全是尴尬。
而所谓的主位上坐着的那个也盯着她看的凌犀身边儿,此时正坐着全桌儿唯一的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小脸儿喝的红扑扑的给凌犀点着烟……
在数学的领域里,有那么一个还算知名的小世界理论,那话是那么说的,人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最多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你那个够认识一个陌生人。
很早以前冷暖不知道在哪本儿杂志上见过这个,当时没当回事儿,不过今儿,她就亲身实践,以身试法的在这套猜想里面儿了。
等过了很久以后,时过境迁,冷暖再琢磨今儿这个饭局子,还觉得真真就是人生无处不狗血,这个世界还真就是小的有那么点儿无聊。
先不说这乱七八糟的一桌儿几乎有一半儿是她熟悉的脸,就但说这狭路相逢,怎么就那么巧呢,每次跟归齐一起,总是能以各种方式碰上凌犀,这缘分简直比月老那红绳儿还给力,就好像这命就非得硬要吧她跟什么婊子破鞋不正经绑在一块儿似的。
今儿就更糟了,一出闹剧也不知道是不是观众多了,还加设了演员,这下逗了,主角变四个了。
站在这屋里,冷暖现在的心情,就是那个不太懂中国审美观的外国人取的媳妇儿唱的那首阿弟带个刀,里里外外的特忐忑。
“来来,给大家介绍介绍,这我哥……”
东家那小子那边儿殷勤的介绍着,剩下桌上那四五个海关局的那几个小子则是又拉椅子又挪凳子的伺候着,原本这些人冷暖是见都没见过,结果那一个个的眼睛里面儿各个揣着的都是谄媚,那架势,就真跟那皇上和第一夫人出巡似的。
妈的——
要是有把刀,冷暖真想砍了这几个小子,瞎折腾什么呢,有点儿眼力件儿没有,就没看见这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对劲儿么?
不过她也不能疯了似的去骂人家不认识的,除了瞪地,真就不知道瞪哪儿了,说说吧,她这是得罪谁了,吃个饭也能吃出个花儿来,碰着谁不好,偏生就是这么一屋子的人。
那些个一半儿以上叫过她嫂子的小子们,左右瞄一瞄,一个个儿的都挺鸡贼的闷头儿吃上了,弄的冷暖就更尴尬了。原本还真就没什么事儿,就愣是被那请客的小子一口一个嫂子叫的,硬生生就给弄磕碜了。
这顿饭她要是这么不清不楚的这么一吃,那背后儿嚼舌根子的,哪个说出去也不带好听的,不只是磕碜着自个儿,也丢着他凌犀的人。
原本冷暖怕凌犀火儿上来,想着直接坐他那边儿私下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