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张温暖的大床一般,任由怀里的女人舒服的靠着,凌犀用下巴蹭着冷暖的脑袋瓜儿,手指缠住她的一绺头发来回的摆弄着问道。
“嗯?”
女人本来还在纳闷儿男人的酒气都去了哪里,突然的一个问题给她问住了,她还真就不知道她怎么放假。
“干嘛突然问这个?”
冷暖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关于她工作的事儿在这试探她,结果男人只是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道。
“一年到头儿了,我想出去玩玩儿,散散心。”
“哦。”
心一下就DOWN下来了,冷暖也没那么绷着了。
“你不问我要去哪儿?”
女人的这个事不关己的样儿让凌犀有点儿哑然失笑,她就不怕他给她卖了?
“去哪……”
都被逼到嘴上了,没招儿,冷暖还是问了一句,其实到不是她关心不关心,而是凌犀安排的事儿,她爱也好,不爱也好,不都得受着么?
所以去哪儿都是一样的,只要他决定带她,她就没法儿拒绝。
“本来寻思去欧洲的,上次不还答应带你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来着么,不过你这现在没法儿出国,咱就挑近道儿玩儿两天。”
上次在半山温泉那儿的薰衣草园,他说过有机会要带她去普罗旺斯去看薰衣草,真难为他还记得,她都快忘了,甚至他不说他都快忘了她还是在缓刑期。
“谢谢。”
难为他替她考虑的周全,冷暖这声谢谢倒是真挺发自肺腑的。
铃铃铃!铃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儿突然响了,尖锐的铃音回荡整个房间,这冷不防一下吓得冷暖直哆嗦。
这么晚,谁啊?
安抚的搂紧了怀里的女人,男人接起了响个没完的电话儿。
“喂……”
见男人刚接起电话的时候,眼神一禀晃着阴光,阴测测的挺吓人的。
这毕竟是午夜,而且此时两个人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也算是零距离,电话听筒很大声,以至于冷暖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电话那边说……
赵老爷子,死了。
据痛楚不已的赵厚麟说他死的时候不是很痛苦,就那么睡过去了,可却是睁着眼睛死的,也算是死不瞑目,而唯一的遗言,就是那句,凌犀,你妈死的好冤。
这边儿挂了电话儿,那边儿冷暖像通电了似地,马上利索的起身点上了蜡,却被男人一把拽了回来。
“你干嘛?”
就像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男人问的特别平静。
“怎么,你不去?”
见男人完全都没有起身的意思,冷暖眉头都拧在一起了,她以为不管怎么样,这是条人命,就算不是那种孝子送终的嚎啕大哭,也至少应该去看一看,送一送,而偏生是这种无动于衷,让冷暖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我去了他也活不过来,不去了。”
吹熄了女人刚点的蜡烛,黑漆漆的环境里男人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捋顺着女人的头发。
听了凌犀这话,冷暖觉得身子竟一阵虚弱,以至于贴着他的身体明明是热的,却让她瞬间觉得好冷。
一个人能把这些分的这么清楚,真的挺冷静的,但更是可怕的。
激情过后湿腻的汗还挂在身上,空气里到处充斥着两个人的味道,就在刚刚还让女人觉得热情似火的男人,就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冷的透透的。
“怎么,觉得我残忍?”
“没有。”
是的,她不敢说,虽然她真的很想问一句,在他这一辈子有什么是分不清的么?
凌犀的可怕她是见识过的,从刚一认识的时候,他就毫不留情的差点儿掐死她,又毁了丁欢的容,把不自量力的杜新宇变成了那副不男不女生不如死的样儿,可那些在她看来,不过都是一些手段狠,脾气浑而已。
可现在想想这些又算什么,一个人如果遇到生死还能如此淡定,分的这般清楚,也许这个男人的狠辣她一半儿都没有见识过吧。
就在刚刚,躺在男人像大床一般温暖的身上,还悠然自得,可现在她的身子却僵硬的有些紧绷。
如果说刚刚她还因为他的霸道与温柔敢跟他放肆的开开玩笑,现在这一刻,她已经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承不承认都好,她是真的有点怕他。
闭上眼,冷暖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睡过去的,更不知道是怎么熬到第二天醒过来的。
这一个晚上那三个她枪杀的人都血淋淋的朝她走了过来,就看着她笑,无论她怎么叫救命也没人理她,她只能拼命的跑啊,跑啊,跑到腿都快断了,那些人还是紧追不舍……
“啊!救命!”
一声大叫,噗通坐了起来,还残留在意识中的恐怖的梦让冷暖连连猛喘,手一抹,脸上已是布满了冷汗。
对着窗子眺向远方许久,白日阳光的亮度才驱走脑中的阴灵,也许是昨儿个过于胡思乱想了,否则也不会做这中许久不曾再梦到的梦了。
伸了个拦腰,冷暖也不再胡思乱想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能因为别人的事儿把自个儿弄乱了。
什么那些凌犀******死啊,赵老爷子的死啊,其实都跟她没关系,她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小心跟凌犀纠缠在一起,而这种日子也不会太久,他不过就是贪鲜的圈禁着她,这样的激情又怎么能维持多久。
正所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一个把感情分的如此理智的男人,又怎么会沉溺在某段单一的两性关系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