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个广告的空儿,看着女人在那儿撅着小翘屁股在那儿晃晃悠悠的擦地,凌犀在那儿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儿,实打实的祖宗样儿。
看着电视剧里那皇上,睡过了谁第二天准保就赏点儿东西,这是中国男人的通病,跟过自己的女人,喜不喜欢是一码子事儿,总不能看着太寒碜,托雍正的福,难得的,凌犀竟也有闲工夫注意到冷暖的行头。
这社会,看男人的行头看车,看表,看女人,而看女人的行头,就得看首饰,看包,看鞋。
自然的,凌犀就一眼瞄到那女的放在沙发上的黑色手袋,款式挺大方的,但是一看就是那种皮质就不算上乘的包儿,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包儿也背了好久了吧,莫名的,他瞅着有点儿闹眼睛。
他身边儿的女人哪个不是隔三差五的换包儿,不是BV就是HM,女人不都是喜欢这个的么?
让她自己花钱买点儿什么太费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凌犀多抠呢,抽了口烟儿,有点不是滋味儿。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包儿?驴?马?”
汗滴滴——
在那儿擦地的冷暖听这大少爷冷不防的一句话,还有点儿懵,伸手拨了拨额前散落的头发才反映过劲儿来,不由得被他这代名词一顿暴汗,这LV和爱马仕这俩大牌儿在他嘴里一说怎么就跟什么驴马烂子似的。
“不用了,我这不有么?我背这个挺好的。”
女人莞尔一笑,算是回谢他的好意,接着又回头儿去换洗拖布准备擦地。
到真不是冷暖不追逐名牌,其实以前她坐台的时候,她们那行真的都是高薪中的战斗机,姐妹们大多都是奢侈品的消费者,不过对于她来说,一是缺钱,二是买一个万八千的大牌入门级别的包儿其实也高档不到哪里去,穷人骂你虎,有钱人损你俗,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操!
他钱臭怎么着!又不是杀人放火来的!她至于花的这么烫手么!
一说花钱,就他妈这样儿,给这个不要给那个也不要的,他凌犀至于没事儿就冷脸贴热屁股不!
凌犀气的倏地站起来,俩眼儿瞪的挺老大的,咬着嘴唇儿倒抽一口气,就抓着手里的包儿比划着那低头儿擦地的女人,本来也没打算真砸出去,可就是那么一甩——
铛儿!
脆生生儿的一声儿从凌犀提起来的黑色手袋的侧包儿落地——
只一瞬间,整个空间气流儿都变了……
凌犀蹲下捡起来那个镯子,黑幽幽的眸子敛着异常的沉,就那么盯着那个晶莹剔透的东西,很安静,很安静,没有起身,也没有动。
“你让开一下,去那边儿坐着。”
拿着拖把擦地的冷暖还沉浸在快点儿擦完快点儿利索的劳动中,压根就没发现男人的异样,也没看见他手里拿着的镯子,还嫌他碍事的撵着他,却发现他根本像个山似的不动。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惹人讨厌啊!”
兴许是刚才的轻松气氛,冷暖这埋怨说的也极为自然,拧着秀眉,拄着拖布在那儿报怨这拦路虎。
“去哪儿了?”
男人的声线里早就剔除了之前的轻挑,却是很平静,很沉,像是暴风雨之前的那种平静。
冷暖似是终于感觉到这个男人不对劲儿了。
“我问你呢,去哪儿了?嗯?”
男人的声轻如羽,却极为瘆人。
就在冷暖还愣在原地的时候,凌犀忽然站起来,那接近190的身高就那么居高临下的释放着高压,比黑曜石还要深邃的眼珠子盯在女人在看见那镯子后瞬间变色的脸上。
“你舅来过,说你外公不行了,要见、见我,我跟他去了趟肿瘤医院。”
强大高压的逼近,让冷暖以一句极快的语速说完了整句话,原本实话实说而已,却因为那眸子里前所未有的凉气,居然有点儿结巴。
老实说,他对这东西的反应超过了她想的。
至少这个男人全身散发的怒气是她没想到的。
“他要见你?”
步步紧逼,凌犀钳住冷暖的下巴,逼着她只能被迫的看着他变得阴测测的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似是要看穿她一般。
“他今天过来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这种事儿我又不好拒绝。”
使劲儿一扭才挣脱开那钳子,揉着吃痛的下巴,冷暖有些急切的辩驳着,把能解释的都解释了,只求能消男人的气儿。
谁也不会傻到去惹一个盛怒中的人,可她的解释明显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火上浇油。
“你不好拒绝?呵呵”
凝视着女人,男人在笑,可微斜的嘴角儿却流露出戏谑与残忍,看的冷暖心里毛毛的,下意识的拄着拖布刚要往后退,却让男人忽然大力的一脚踹上她手里的拖布杆子。
“操!”
铛——
拖布杆子落地,那扯里大的让冷暖差点踉跄的摔倒,才一站直,男人的情绪急转直下,指着她忽的破口大骂!
“你他妈真以为你是我凌犀的媳妇儿啊!你他妈能代表我啊!谁他妈让你搀和这些事儿的!”
过劲儿的斥责,让男人气的薄唇发白,指着女人的手指也抖着,那样儿不像以前任何一次耍狠,简直像一座随时能爆发的活火山!
见男人的眸子竟杂糅了血红色的色调,那一抽一抽的眉间竟诡异的渲染着深层次的悲伤,冷暖知道他是真的气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