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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乎意料

沿着山间小道走了几天,周语琴终于看到前面有一座孤峰,和平康子说的很像。一路走来时倒也没多想,现在到了她突然害怕起来,以前虽然也经历过很多战斗,可无论敌人多厉害,好歹是人,这次却是妖!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到了山脚,她情不自禁地弓下身子,手脚并用,慢慢爬了上去。快到一个山坳时她忽然听到前方有动物的叫声,一开始并没在意,但这叫声中好像还夹杂着人语,“叽叽叽,哥,叽叽,哥”,“等,吱吱,等着”。

周语琴赶紧趴下身子,匍匐前进,躲到一块大石后探头看去。只见前方站着两兽,左边的是个獾,但嘴巴比寻常的獾扁了不少,眼睛上方已经隐约长出了眉毛。右边的应该是个狐狸,脸庞看上去已有三分人相,似乎有了羞耻之心,腰间居然像人一样围了块破布。那獾妖说:“哥,叽叽,哥,来。”狐妖说:“等着,吱吱,等,快了。”两小妖叽叽咕咕说了半天,终于弄清了对方的意思,高高兴兴地围着一根石柱捉起迷藏来。他们还不大能直立行走,多数时候都是四肢着地。

周语琴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既紧张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思索片刻,悄悄地从地上挑了一块石子,大小重量恰到好处,看那狐妖似乎比獾妖更强一些,决定柿子先捡软的捏。

周语琴左手拿住石子,右手按住大石,两腿向外倾斜,打定主意,一击不中,立刻逃跑。她深吸一口气,全身内力都运在左臂之上,将石子对准獾妖后脑猛掷了出去。石子迅如流星,破空之声犹如急哨,正中獾妖。那獾妖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即脑浆迸裂。

狐妖猛吃了一惊,转头就逃。周语琴见他居然害怕,顿时胆气一壮,拔脚追来。狐妖逃得极快,且左闪右窜,不断变换方向,好在周语琴轻功了得,紧追不舍。一狐一人,一前一后,跑过了山坳,前方出现一块高高的石壁。周语琴隐约看到石壁下方有一黑乎乎的洞口,想来就是那个妖洞了。果然,狐妖直奔洞口而去。周语琴想,那洞内也不知道有什么,万一有什么古怪,难道还钻进去不成?她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踢起地上一块大石子,正砸在洞口岩石上。狐妖大惊,身子一闪,往边上逃去。经过这么一缓,周语琴已追到狐妖身后,举剑就砍。狐妖翻身躲过,猛然间从身后喷出一股烟雾。周语琴屏住呼吸急闪,可还是有余气入鼻,腥臭欲呕。透过烟雾只见狐妖已窜上了石壁,周语琴纵身而上,脚在石壁凹凸处连蹬,飞速赶来。那石壁约有四五丈高。眼看着妖狐已经快要到了壁顶,她飞身一跃,玉臂前探,刚好抓住狐妖的尾尖,连人带狐向下急坠。快要着地时她狠狠往下一惯,妖狐脑袋重重砸在地上,一命呜呼。

周语琴吁了口气,连杀两妖,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虽然这妖好像弱了些。她回到洞口,向里张望,发现洞内有亮光,心想伍奉拿了第二块石板,不知练了没有,若是练了,倒也不好对付。她折了几根松枝,做成一支火把,点着,深吸一口气,手持长剑,全神戒备,缓缓走进洞内。

进洞之后,她发现这里其实并不太大,前后不过十丈,洞的深处亮着一盏油灯。她走到灯处,看到地上铺着两堆柴草,散发着一股腥臭,估计是小妖睡觉的床铺,再往旁边看去,几丈开外的地上有一堆东西。她剑尖前指,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具骷髅,围着洞内绕了一圈,再无发现。

周语琴回到骷髅处,仔细观察,发现它的骨架散得歪七扭八,旁边放着一堆衣服,有些残破。她拿起几根骨头,见上面有很多齿痕,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一般,有几处还碎了。周语琴暗想,难道此人就是伍奉,被妖怪剥光衣服给吃了?她再看衣服,十分华贵,抓起后感觉有些沉重,摊开,一块石板呈现在眼前。周语琴大喜,忙看板上的花纹,果然和自己的那块一模一样,上面的字也是甲骨文。看来这人就是伍奉无疑了,终究还是死在妖怪手中,而妖怪并不觉得这石板有什么用,所以丢在一边。

周语琴自从上次差点走火入魔后再也不敢练习石板上的秘籍,可她毕竟是习武之人,如今拿到了第二块,不由得心痒难熬起来。第一块上的内容她其实早就记下,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拿了出来,两块一起验证。她取出王麻子给的折子,仔细比对文字。果然,第二块的开头直接承接上一块,写着:龙行虎奔,汲精補髓,返本还元,天圆地达……

周语琴心无旁骛,仔细研读,终于把散气、收功等控制真气的法门全部学会。接着她盘腿而坐,按照上次的方法,将丹田里的真气经过任督二脉导入檀中穴。真气很快变得猛烈起来。周语琴暗暗欢喜,但紧接着就感觉头疼、胸要炸,来势凶猛,竟与上次情形一模一样。她大吃一惊,好在已经学会了第二块石板上的心法,赶紧依照板上所写,将真气徐徐导回丹田。她长舒了一口气,迷惑不解,难道自己练错了?她拿起石板细细再看,找不出什么遗漏,咬咬牙,决定再试一次。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那股刚猛的真气只是在她体内积聚,无法自由支配。周语琴苦苦支撑了一会,实在坚持不住,只好再次将真气导回。

这一下大大出乎意料,她细细思索,最后勉强得出一个结论:我把那股真气提起来的方法是扬拓“教”的,而这个方法根本就是错的。总算我已经看了第二块石板,学会了收气,走火入魔的风险大减。如果这个秘籍原先是完整的,那么在这两块石板之前应该还有一块,专门讲授提气的秘诀。可当初渔民只发现了两块,若真的还有一块,要到哪里找去?

周语琴十分沮丧,为了找书自己两次遇险,还杀了两妖,最后竟一无所获。好在她心性豁达,想自己本来就准备毁掉石板,只是看那心法十分奇妙,一时技痒,如今不过回到原点而已,就是多少有点可惜。

她专心练功,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个时辰,这时忽然听到洞外传来脚步声,且越来越近,直往妖洞而来。她暗自奇怪,居然有人敢来这里,难道这骷髅不是伍奉?她一时来不及细想,见洞内岩壁上有一凸起,纵身跳上,蹲下。

那脚步声离洞口已经很近了,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吼声中透着惊讶和悲伤。片刻后一人冲进洞来。周语琴探头下看,见来人相貌平常,粗手大脚,穿衣打扮像个农夫。那人气喘如牛,显得十分愤怒,一进洞就左顾右盼,随即抬起头对着空中一阵猛嗅。他似乎立刻就有所发现,摇了摇头,现出了本相。只见他身高丈二,灰面多毛,两眼通红,血盆大口里的獠牙约有三寸长,胸膛和背部肌肉堆得像座小山,细腰粗腿,两手指甲已经变成了一尺长的利爪,分明是个狼妖!

狼妖对着周语琴藏身处大吼:“快快下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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