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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奇闻命案

自从离开地下世界之后,漓渊发现自己无法使用法力,每次她刚要运功的时候,腹部就开始隐隐作痛。她设想了两种可能:一,阴阳毒抑制着真气;二,对抗老虎精的时候真气耗尽,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可能恢复得很缓慢。漓渊目前暂时归于常人,因此无量山之行只能凭她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丈量出来,好在她的武功尚在,还能用剑,只是没有法力加持的碧霞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宝剑而已。

长路漫漫,从雍州得来的那匹马疲于奔波,很快便累倒下了。漓渊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放生了它,孤身一人继续向南方前行,尽管她并不清楚无量山在哪里,不过好在有一张嘴可以问路。她头顶着烈日前行,雨天便躲到树下避雨,为了节省粮食,她上树摘野果、下河捉鱼虾,运气好的时候能捉到野鸡野兔,她便以这些充饥果腹,到了夜晚就靠在树下合眼休息,旁边的柴火一直燃烧到天亮。

在荒郊野外露宿了十几日之后,漓渊来到一个名叫永安城的地方。永安城里热闹非凡,繁华的商铺鳞次栉比,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漓渊走进一家客栈,招呼来小二点了饭菜,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客栈里的食客只有寥寥几个,漓渊邻桌两名男子正一边吃菜一边聊天。其中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说道:“听闻花喜楼里新来了一名女子名叫杨真真,长得闭月羞花、沉云落雁,而且弹得一手好琴,犹如天籁,把那些达官贵人迷得神魂颠倒,打赏了不少银两。”

“那可不,这事快传遍永安城了。我还听说这杨真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硬要花喜楼的赵妈妈收留她,赵妈妈是多老奸巨猾的人,见她品貌不凡,还觉得天上掉馅饼了呢!如今这杨真真可是花喜楼的头牌,多少风流才子、官商富甲不远万里来永安城,目的就是想亲眼一睹她的芳容。”另一个男子接着说道。漓渊见他脸上有颗很明显的黑痣,姑且叫他黑痣男罢。

漓渊一边吃着刚上桌的菜,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听那两个男子聊天,倒是靠墙那桌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冷峻的面庞看不出任何表情,一身行走江湖的侠士装扮。他背上的弓箭从做工上看,漓渊料定那弓箭的威力十分厉害,而且看那男子健硕的手臂,他一定箭法过人。只见侠士手端着盛酒的杯盏,却没急于送到口中,好似在侧耳倾听那两个男子的谈话,只听那黑痣男神秘兮兮地说道:“最近永安城发生了一件骇人的事,前几日,一个渔夫在城外的永安河里打捞上来一具男尸,死相极其惨烈,尸体骨瘦如柴,如同一具干尸一般萎缩得不成样子。”

黑痣男的同伴神情紧张,忙打断他:“世间竟有如此诡异荒唐之事?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漓渊见侠士将手中的杯子慢慢递到嘴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黑痣男继续说道:“那个渔夫报了官,我有个衙门里的朋友他也去了现场,尸体的模样他亲眼所见,他还说平生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之事。验尸官判断死者的死法非常人所能为,因此有人私底下猜测是妖精所为。”

“越说越玄乎了,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妖精,我们还是赶快吃饭吧。”黑痣男的同伴摆了摆握着筷子的手,表示不相信。漓渊很想用亲身经历告诉他们,妖精不仅有,还多的是呢!

漓渊吃过饭,随即掏钱结账,可是从口袋里只掏出几文钱,摸遍全身也找不到一毫一厘。漓渊囊中羞涩,她拿不出钱为这顿饭埋单,小二见漓渊东找西找,一副焦躁不安的表情,便不耐烦地催促道:“姑娘,麻烦你能不能快点?我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呢!”随后,他更是毫不客气地讥讽道,“瞧姑娘你长得有模有样的,却不带够银子就来店里吃饭,简直不成体面。想白吃白喝没那么容易,现在必须交钱出来。没钱也行,没钱就在这里做工抵债,不过让你干些粗活还真是浪费了,瞧你长得细皮嫩肉,送到花喜楼里兴许能卖个好价钱……”

听了这番轻薄无礼的话,漓渊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她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正要出手,一只石头般大小的铁拳硬生生地击中小二的腹部,小二痛得翻倒在地,哀叫连天。漓渊有点发蒙,不知那位侠士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将银两掷于小二身上,冷冷说道:“这位姑娘的饭钱算我的,这些钱足够结清了吧?”

客栈的老板见状,忙出了柜台,抓起地上的银子,作揖赔礼道歉:“这些完全足够了,刚才小二出言不逊怠慢了姑娘,姑娘请见谅,还望侠士高抬贵手,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侠士冷哼一声,大步迈出了客栈,漓渊赶紧跟了出去。漓渊连声道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侠士好似脚下生风,一转眼的功夫已经走远了。好在漓渊也不是吃素的,她施展轻功追了上去,眼看着快要赶上了,侠士突然警觉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漓渊没来得及刹住脚步,直接一头撞了上去,直接扑到侠士的胸膛上。

侠士语气平淡地说道:“轻功不错,只是不要再跟着我了。”

漓渊忙不迭后退两步,发窘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低声说道:“我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

“区区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侠士说着转身便要离开,漓渊连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摇摇头说道:“话虽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解围。对了,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给你的,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怎么能够找到你?”

“姑娘,我已经说不必了,我不想说第二遍。”听口气,侠士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本姑娘从来不欠人人情!”漓渊继续纠缠着不放。

侠士不由分说地抽出手臂,面无表情地望了漓渊一眼,突然闪身不见,消失于人际。刚刚那一番其实是漓渊故意为之,她趁机接触了一下那把做工精致的弓箭,漓渊更加确定他不是一般人。

漓渊见时候还早,决定在永安城多停留了一阵,她在街上四处溜达,在小摊前摆弄精致的丝巾、香气扑鼻的胭脂水粉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漓渊从小生活在宁静的陶明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觉得每一样东西都特别好看,只是一想起干瘪的荷包,她只好依依不舍地把东西都放了回去。

漓渊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楼宇之间,见彩旗飘飘、布罗缠绕,空气中弥漫着胭脂水粉的味道,走近一看,偌大的门庭上悬挂着一副牌匾,上书:花喜楼。原来这里就是方才那两个男子所说的地方,那位艳惊四方的花魁一定也在这里面。漓渊虽然暂时不能使用法力,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混杂在空气中的妖气。跟妖精打了数次交道,她的感觉不会有错,再仔细一看,花喜楼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瘴气,只是在平常人眼中是看不到罢了。

这下漓渊并不急于离开永安城,她想弄清楚那妖气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一个姑娘家别说跨进妓院的门了,光接近这种地方都会被人耻笑,况且现在是大白天,来这里消遣的人少之又少,漓渊想了想,决定天黑之后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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