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早,日头快要落到了西山。
此时的落炎觉得肚子咕咕直叫,她拿出早上偷偷带来的饭食,吃了起来。
落炎心里想着,此时师父和槡槡应该还没有发现我出来吧!他们找不见我一定会非常着急的!想到这里她便有些惆怅。
填饱了肚子,落炎便准备继续上路了。她心里想着,离钟山应该就在不远处了,日落之前一定要到那里。
随即落炎腾云而起,飞向那未知的神域。
……
……
此时的幻梧宫内,赤烨仍然在屋内调伤。
槡元做好了一桌的晚饭,等待大家一起来吃。
“咦,落炎这个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呢?”做好了饭的槡元觉得很是奇怪,平日里这个时候落炎早就守在饭桌之前了。
他想起一早落炎说的话,便也没很在意,又是等了一会。
这时候赤烨走了出来,见只有槡元一人便问道:“落炎呢?”
“今儿个一早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大概是去青乘宫了吧。”槡元想了想说道,“我去青乘宫喊她去吧,顺便把鸾钊师徒也喊来,我今天做的饭菜较多,大家一起吃顿饭,聚一聚吧。”
赤烨听槡元这么一说也觉得甚好,笑道:“好啊,我也很久没跟鸾钊一起吃顿饭了。真是辛苦老树仙了!”
槡元呵呵地笑道:“哪里的话啊,客气个啥啊!”笑滋滋地便出了门。
槡元来到了青乘宫,鸾钊师徒正在练剑。
他见清羽的剑锋凌厉,剑气愈发霸道,进步非常之快。
槡元拍手称赞道:“清羽真是天资聪慧,这剑已经练得有些样子了!”
鸾钊和清羽见有人来了,便停了下来。
“是老树仙来了。”鸾钊笑着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鸾钊是女装打扮,引得槡元又打了个哆嗦。
“嗯嗯,鸾钊贤弟。”槡元应道。
鸾钊妩媚一笑,嗲生嗲气道:“哪里是贤弟,老树仙应该叫我一声贤妹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嘴偷偷笑着。
槡元已是心中恶心不已,但表面却不好流露出来。只得苦笑一声:“贤妹……”说罢自己抖了抖身子,全身都痒。
他想到一会儿还要与鸾钊这个妖孽在一张饭桌上吃饭,便后悔不已,怪自己刚才多嘴,非要喊他们一同来吃饭。但话既已说出,也只好硬着头皮邀请。
“我今天来是喊你们去幻梧宫一起吃饭来的。”槡元如是说道。
“呦!老树仙真是有心了,这主意定不是我师兄提的,我那师兄才想不起我来呢!”鸾钊妖媚地笑了笑,很是开心。
“清羽,把落炎叫出来,我们走吧!”槡元说着便要往外走,想赶快离开这里。
清羽睁圆了眼睛,不解地说道:“槡槡,落炎并不在这里啊!”
“恩?”槡元停下了脚步,疑惑了一下,“她今天没来你这里吗?”
“没有啊,我这一天都与师父在练功,并未见到落炎。”
槡元想了想说:“那估计她是去了白骁那里,你们先去幻梧宫吧,我去叫她。”
槡元又快速地来至英华宫,正在门口撞见了白骁。
“白骁,落炎可在你这里?”
白骁凤眼掠过一丝惊奇,说道:“没有啊!”
槡元这才发觉有些不对:“落炎这一天都没来找你吗?”
“她没有来?怎么了?”白骁见槡元有些着急起来。
“这丫头去哪了呢?这一天都没见着!”此时的槡元已眉头皱起,有些焦急。
“老树仙莫急,我帮你找一找。”
于是二人便分头在五凤结界内开始寻找落炎。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找到落炎的下落。
他二人一同回到了幻梧宫,此时的赤烨与鸾钊师徒已在饭桌前等待多时。
“赤烨,落炎不见了!”槡元焦急地说道。
“什么?”赤烨闻言大惊。
众人皆已把吃饭的事抛在了脑后,来至槡元身边。
“我与白骁在结界都找遍了,没有落炎的踪影啊!”
“怎么会这样?”赤烨已是震惊,眉头皱起,身上的衣服都要炸了起来。
正在众人焦灼之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不好!她可能是去寻找火龙珠了!”
说此话的正是白骁,此时的白骁神情凝重,一脸惊觉。
他回忆起昨天见落炎之时的情形,说道:“昨天她忽然问起我有关火龙珠的事情。”
赤烨大惊,转而望向了鸾钊,他心里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鸾钊与落炎说过。
他很是生气,一双眼睛快要瞪了出来,把鸾钊看得全身发毛。
鸾钊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目光闪躲地低下了头,自责地说道:“师兄,是我不好,我这就去钟山把她找回来!”
赤烨正色道:“我与你一同前去!”
“我也去。”此时的白骁心中很是焦急,他恨不得能马上飞上钟山,他心里好担心落炎,他更加后悔昨日没有及时发觉落炎的异常。若此次她有什么闪失,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看向赤烨,目光坚定,“钟山凶险无比,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赤烨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此时此刻,父子二人心意相通。
……
……
落炎终于来至钟山,此时日头已经落下,不过钟山之地终年不见日光,日落与否于此地并不重要。只是钟山很是阴冷,寒风刺骨,飞雪不辍。落炎纵是神仙体也难以承受这般寒冷。
她双臂互相环抱着,被冻得哆哆嗦嗦。
她站在钟山的山头之上,那小小的身影坚韧而倔强。纵然钟山一片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那弱小的身躯也足以抗得过这片黑暗。
她在那里发着光,那是她点燃的九昧真火。火苗在落炎指尖轻轻跳跃着,引燃了她体内的无限热量,她开始觉得暖和起来。她心里说着:“这种温暖的感觉真好!”
落炎望向这一片山谷,黑沉幽暗,死一般地寂静,不似有任何生命之气。
她抹了抹落在脸上的雪片,雪片碎作了冰凌,在火焰的照耀之下剔透无比。她还不知道这钟山之雪,是远古神邸的眼泪。她只是不知为何,觉得这冰凌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伤感,竟让她鼻子有些发酸,仿佛再多看一会儿便要落下泪来。
“为何这般难过?我这是在为谁伤感呢?为我自己吗?”落炎不解这其中滋味。
“我已在钟山,可是烛龙在哪里呢?”落炎轻轻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