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侨一时间眼睛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视线快速转移开来,飘忽不定,极力地想要忽视掉某人那不经意所散发而出的气息与形体魅力。
第一次觉得兽人夜视能力过强也会在一定情况下成为一大困扰。
想要假装看不见都不成。
脸颊上漂浮出两朵粉云朵。
在沈慎看来,可爱极了。
南侨垂着脑袋,忽闻头顶上传来的隐约的轻笑,心中大羞,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说了句“抱歉”便出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南侨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直到那股被雄性气息包裹的窘迫感平息之后她才整理好心情,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
坐在地上的沈慎此刻一抛白日的绅士模样,正慵懒惬意地靠着床边,额角的细汗还未完全干掉,可那之前紧缩着的眉头早早地便愉悦地舒展开来了。
想着女子临走时那慌张模样,还有那句没来由的抱歉,实在是好笑得紧。
那一刻,他们之间那层导致彼此忽远忽近的隔膜仿佛有股快要被戳破的趋势了。
他缓缓一笑,在黑夜里,仿若一颗璀璨明珠。
只要再努努力,就可以把人留住了吧?
南侨趴在宽大的浴缸边上。
一会儿翻翻手机,一会儿翻翻一旁的书籍,一会儿弄弄乌黑的秀发,一会儿翘起宽大的尾巴,一个使劲,惹得身后水花翻飞。
脑海里,不停的,时不时地,仿佛被定了闹钟一样隔三差五地出现男子那精装的上身、完美流畅的曲线、温柔却隐忍着痛苦的眸光......
猛地闭上眼睛。
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南侨啊南侨,你的矜持呢,你可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怎么可以被男色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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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南侨都十分容易走神。
呆在偌大的沈家城堡里,每天吃着老宴和小舟他们团队研发的药物,以保证身体激素水平平稳。
现在的自己,跟21世纪时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受困于疾。
而且脑海里还总是浮现出某人的影子。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南侨起身,换了身衣服,推门直往书房而去。
今日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沈慎休假在家之日。
此刻,多半在书房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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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响门铃,全自动木门便自动的打开。
南侨勾起一抹的笑,走了进去。
此刻,书桌后的男子已经站起身,绕到了前方,目视着自己走进。
仿佛,是在等她。
身后偌大的窗,他逆着光,站在那里。
经过这几天的思绪,沈慎想通了很多,也借鉴了很多网络上所谓的“脱单攻略”。
总结出一点。
那就是绝对的尊重。
尊重对方的想法与感受,比什么都重要。
以前,他总是想要把人留住身边,却从未想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想来,沈慎顿觉惭愧不已。
“那个、可以借我点钱吗?我想......”
“可以。”
南侨知道他肯定会应允,只是没想到会连原因都不问一下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她看着他完美的脸,似乎比以前更加柔和了几分。
看她的眼神,好似漩涡。
足够溺死人的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负责借钱给你,你想要做什么,都无须过问我的意见。”
“还有之前你住在这里的所以花费,都可以视作是我借给你的,等到日后你有条件了,想什么时候偿还都可以。”
这段话,无疑戳中了南侨的心底。
他竟然,如此懂她......
如此,愿意懂她。
不知为何,眼眶忽的泛红,鼻头也酸酸的紧。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群人围在身边照顾着、伺候着,因身体的原因,从未,真正的独立过、自由过。
也从未有过机会去做自己的事情。
沈慎。
是第一个,说出这些话的人。
“谢谢。”
说完,南侨转身离开了,害怕再待下去那不争气的眼泪就要哗啦啦地下来了。
到时候得多丢人。
沈慎看着那早已关上的门。
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有史以来最为正确的决定。
任她自由。
她向往的,应该就是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