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偶遇楚峰
“可以，不过你必须帮我这个忙，把他完整无缺的交到锡凌哥手里。”将手机塞到他手心里，强作笑颜的说“好了，你现在有什么要忙可以走了，但是不要忘了手里的东西，出了什么问题，唯你是问。我先走了，巨子哥，再见！”
巨子愣愣的看着她，雾蒙蒙。
该还的都还了，不想发生的也发生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夜幕虽已降临，来来往往的车辆并未停留，徘徊于地与地之间，何时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永湾。
仰望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竟没有一个熟悉的影子，是该称为幸运，还是她的悲哀？
拖着箱子往前走，眼眸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却不知在看什么。
“像你这么下贱的女人也配跟我睡……”一张张恶魔般的面孔突然出现在面前，那句话反反复复，像幽灵般缠绕着她，恐怖的笑声一声高过一声，头嗡嗡作响，居然体力不支的撞在别人身上。
“小姐，你没事吧？”问话的是一年轻人，个子不高，倒也是一副文人样。
她撑住身体，刚才的那一幕窘得她脸颊绯红，所有的不适也都消失殆尽，见对方没有责怪的意思，倒也没什么了，“我没事，谢谢你！”
“那好，你多注意休息，尽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才好。”年轻人一脸笑意，眼眸里也透露了些许担忧，在他身上似乎能看到医者的风范。
“嗯，谢谢提醒！”
“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
年轻人走后，她才将目光看向那该死的罪魁祸首，居然每个地方都贴着他的海报。不可否认，他扮古装确实像模像样，不过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角色，可是走近一看，她发现自己彻底的错了。
赵知琛，这个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居然是影视巨星，还是这部戏的男1号。压榨过她的小蝶也在里面，一个“柔弱的小姐站在最后。
“奇怪，他的事关我什么事？她掉过头，突然又躲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他了，那个老男人在记者七嘴八舌的围攻下，在兄弟手忙脚乱的阻拦下，成功进入车内。高傲？每个明星不都是这样？当然某个人不会是这样。
随着车子的开启，所有人都散去，独独只有一个，被冷落在一边的小蝶，她蹲在角落里，就是背影都是那么的凄凉。
“她怎么了？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也会有这样的背影？兰均心想，突然又别过脸去，”奇怪，她的事关我什么事，一个不守信用的女人，就是受了伤也是自作自受，提起东西继续往前走。
找工作的事，可以是明天，她今天太累了，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然而那张大大的招聘广告纸吸引了她的目光，既然已经遇到，何不现在就去试试，这样明天就可以直接上班了，不过，招聘的是歌舞厅服务员，她真的要进去吗？站在外面，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进去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再说，她的名声早就臭了，就是再加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还没有走进去，就被人拦住了，“票，票呢？没票就不能进去！”光听这话就知道是个势利眼。
“我不是来消费的，我是来应聘的。”她低低的说，即使是歌舞厅，隔音效果还是蛮强的，所以不必担心对方能不能听见。
“应聘？就你这个样子，也想到这里来应聘？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你以为这里是谁都能来的吗？没钱是吧？没钱就别想进去！走吧走吧！别挡着店里做生意”
挣扎着进去，结果还是被推开了几步，也许这就是社会的现实，女孩子不仅仅要有美貌，还要学会打扮，光从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她的身价，而她的这身打扮，加之手里的行礼，恰恰说明了她只是个打苦工，没有半点身份背景的人，说白了，就是落难之人。
“我是来应聘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尤其是对这么个势利眼，就是吵架她也豁出去了。
“谁知道你是真的来应聘还是找乐子，走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说着，又伸手推她。
兰均拍开他的手，并喊道，“我这样的人怎么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放手！放开你的手！”即使她使劲挣扎，还是步步为退，几天的劳累，内心的伤痛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偏偏这个人还抓住她的手推她。
“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怎么还这么不要脸啊，能到这里来的不说是身价百万，就是再穷的人都穿得比你好了，你站到里面去，这里还要做生意吗？走吧走吧，别妨碍我工作！”
“出什么事了？”就在这里时候，舞厅内走出一位年轻小姐。
“这丫头没买票就想进去，我正在赶她走呢？呵呵！”他笑脸嘻嘻的回答，表情还算恭敬。
“不是的！”眼见她就要点头，她急忙喊道，“我只是想进去应聘，可是他不让我进去！我真的只是想去应聘”
年轻小姐这才细细打量起她，衣服虽老旧，长得倒也标致，只是，“你是刚从外地来？”
“不是，我刚搬离租房。”
“你多大了？以前做过这类工作没有？”年轻小姐继续问。
“已经满了十八岁了，之前在一家餐馆做过服务员。”似乎有点希望，她倒也松了口气。
年轻小姐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你先跟我进去吧，具体留不留也不是我说了算。”
“嗯，谢谢！”她感激的冲她一笑，提起行李跟进去。原来这里还是有好人的，这样，在这工作，也不必担心有没有朋友了。
“哎，这个，这个，”守门的抓着头，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脸雾水。
歌舞厅跟外面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五彩的灯火，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喧闹声更是刺耳，男男女女摇摆着身姿，摆露出性感的轮廓，舞台四周就是桌椅，男女搂搂抱抱，密语调情，酒味弥漫在口气中，带来一股压抑的气流。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受得了这样的气氛吗？简直就像生活在密封的箱子一样，搞不懂他们怎么受得了，而且还玩得那么起劲。
“你先在这里等会，我去跟老板说下，能不能在这里干，全靠你自己。”
“嗯，谢谢！”
没过多久，她就出来了，并嘱咐她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人，而此刻，他正靠在椅子上，嘴里叼了根烟，鼻孔冒出浓浓黑烟，弯曲的短发下是一副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翘起的二郎腿不停地摇晃，上下打量她后，直接表态，“一个月两千，你干不干？”
“干”声音有点颤抖，这工资比老纪餐馆高了二倍，她怎么会想到这里的工资待遇这么高呢，听到这个数目，她都后悔没有早点到这里来了。
也不知对方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继续说，“要是干，就把上面的资料填好。”
她犹豫了一会，便弯下腰，坐在椅子上，填写起来，填好后平铺在他面前，“已经写好了。”
老板这才起身，拿起资料，轻轻的扫了一眼，便扔进抽屉里，“那就从明晚开始吧，具体的事就去问带你进来的小雅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她一脸迷惑，为什么在这里找工作这么简单，直至走了出来，她还在想。
“怎么样？老板让你在这工作了吗？”小雅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外面等着她出来，她的职责就是带新手，所以在具体的结果没出来前，她必须守在外面，等她出来。
兰均点点头，脸上立即露出微笑，不管怎么说，她得到了这份工作，这就是事实。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可以，好了，你先跟我来，我交代下一些事情。”
小雅将她带到一个还算宽敞的办公室，让她坐下，自己也坐下来，直接进入正题，“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一般都是晚上上班，会比较累，所以，我首先建议你住在舞厅里，舞厅里每月的房租是一千，水电由舞厅负责，里面设有电视、冰箱等各类电器，还有一系列的餐具，单独的卫生间，不管是质量和服务方面都不比旅馆差，你看要不要考虑下？”
兰均彻底懵了，这是什么跟什么？房租就是一千，那她一个月的工资就只有一千了，外面的住房比这里便宜的多，还是一室一厅。刚刚进来的时候，她有注意上面的房门间隔，明显的小，不相信所谓的质量真的比得上旅馆，居然做起了促销，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兰均不说话，她便又老好人的说，“我也只是给你做下参考，具体要不要住还得看你自己。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给你一个好的建议而已，这里的员工基本上都住在里面，离家太远，难免不会出什么事，你说是吧？我也是关心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许久也不见兰均说话，她又说道，“这个价钱跟外面的差不多，甚至便宜得多，我想你一定会选择路途短的吧？还有，我们这里的员工难免要跟顾客喝上几杯，你说你要是喝醉了，还怎么回家，难道要睡在舞厅里？舞厅里是不允许留人的，那么你就只能睡大街了，我想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会睡大街吧，万一遇到个什么人，你说你还能活下去吗？我就再给你十分钟，你最好考虑清楚，安全重要还是这么点钱重要。”
兰均真受不了了，这也是关心她吗？当她白痴，没见识？住在这里，这个地方很干净吗？光是听“舞厅这两个字，就知道有多肮脏，什么样的人没有，还一条一条说的那么好听，恐怕五百一个月的房子都比这里好的多。再说现在是省钱的时候，周围也不是没有房子租。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小妹妹，姐姐也是为你好，你看一下班就回房间，这不是很方便吗，来来回回的跑该有多辛苦啊。我再给你算算啊，我们是五点开始上班，到凌晨一点半，工作八个小时，你怎么吃得消，就是男孩子都累得站不起来，更何况是你一个小女孩，听姐姐的劝，姐姐不会害你的。”
是真的不害我，还是另有所图？心里嘀咕了声，便坚决的说道，“谢谢姐姐的一番心意，可我还是觉得住外面好。”听她罗里吧嗦，没完没了的，忍耐力再强的人都会受不了，既然这样，还不如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样也好省些时间。
“我说你，唉，难道我分析的这么清楚，你还是不肯相信吗？”
“姐姐，我们还是说其他事情吧！”她尽量放低声音，压抑着随时爆发的脾气。
她也无解了，只好进入其他话题，不过心里对她开始产生了些许厌恶，眸子更是闪过一丝精光，“工作时间我都说给你听了，舞厅包晚饭，吃饭时间是八点半，你负责的是送酒，一有客人说要酒，你就把酒送过去，记得要把帐记下，还有，我给你一份关于酒价单子，你回去后把它背熟，基本上就可以了。另外，如果是住在外面的话，要提前半个小时到，因为要换衣服，你记住了吗？”
“好的，如果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谢谢！”兰均站起来，心里庆幸她终于啰嗦完了。
在附近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
即使很累也睡不着，呆呆地站在窗前，仰望星空，眸子里渐渐泛出水雾，下面贴着的依旧是那个人的海报，即使是在五楼，即使相隔很远，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怎么能忘记去年的今天，同学为她准备的pArty，那段时光是多么美好，可是从今天起，再也不会有，这天的生日注定只能在梦里相聚了。深深的叹了口气，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这一觉她睡到十点，即使再想睡也不能再睡了，因为这间房她只租了一天，必须在十一点之前离开，而且还要去找房子。
收拾好东西，出门去，却听到了一个惊讶的声音。
“咦，是你？”
她偏头过去，居然是他，昨晚不小心撞到的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从房间出来，手里也拿着一个包，难道是要出远门？她回以微笑，“是我，你好！”
“看来还真是有缘，你也是要出门？”楚峰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眼前的女孩虽没有时髦的装扮，倒也长得清秀，身上还有一股其他女孩所没有的气质，再看看她手里的行李，在现在这个城市，鲜少有人带这么多东西，就是带了，也是男方拿，不过她似乎是一个人。
“对”
“刚好我也要出去，我们一起吧。”
“嗯，好的”对方一脸真诚，加上身上淡淡的药味，让她倍感亲切，便也爽快的点头。
下了楼，两人依旧往同一个方向走，却没有说话，楚峰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便开口问道，“你是要去哪里？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啊？”
“对，我不是本地人，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毕竟还不熟，她不想说太多。
“那你是要去找住处还是准备回家？看你应该还没满十八岁吧？”见她不说话，他便说出自己的猜测，兰均的心思她也知道，但凡每两个陌生人相遇都会是这样，所以他不怪她，甚至因为这样而感到放心，不过他还是要继续问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