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我们多少也是久别重逢,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难道我们不应该表现的亲密一些么?”
许弘深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他骨子里不接受这种情感类的行为,但还是为了给Peter一个面子,走上前与他拥抱。
Peter摇着头,一脸失望的坐下,“果然还是原汁原味的许弘深,花影居然都没能改变你。”他扭头看向许弘深,“你这个样子,花影怎么受得了?”
许弘深听到这个名字就打怵,他不懂得遮掩,脸色骤变。偏巧Peter最擅长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他们的关系有问题,他也不避讳,直接问道:“怎么?吵架了?”
见许弘深不语,他又问了句:“不会分手了吧?”
许弘深不耐烦,直接嚷道:“我千里迢迢来这里,可不是跟你聊这件事的。”不等Peter回话,他又道:“快说,你到底带钱没?”
苏晴刚好下了电梯从走廊出来,未见人就听见许弘深这句问话,禁不住在心里嘀咕着:这人究竟是有多缺钱啊?敢情这是到新疆筹钱来了,瞧这个样子,那弘基不会是个空壳子吧?
苏晴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来到大厅本能的看了眼沙发上的许弘深以及他对面的男人。对面的男人也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味。
原本苏晴不认为许弘深的话会对她产生什么威胁性的作用,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跟人要钱,以及弘基所在的那个一般靠下的写字楼,甚至是办公区域的装饰,都似乎在无形中向她传递着一个信号:老板不靠谱,弘基更不靠谱。
苏晴不知道的是,当她从大厅过去,出门转身到餐厅的时候,许弘深也看了她一眼。
苏晴自认不是个新潮的旅行者,她只会在小红书里找各种网红去处,然后一一拍照,动作很单一,剪刀手加八颗牙齿的官方式笑容。她是个矛盾的人,脑子里向往着新潮和独一无二,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保守派。
她从来不去做任何自己没底的事情,比如,她从来不染头发,从不敢剪短发,从不穿超短裙,从不敢吃泡芙。她不喜欢运动,所以节食是她唯一一个可以保持身材的方法。她从不越雷池一步,纠结的特点渗透在她所有的生活细节中。
每买一件上衣,她必须要事先想好搭配的裤子或是裙子;每买一个水杯,必须有一个要淘汰;每吃一次火锅,必须有一天晚上不吃任何东西。可她骨子里想要潇洒,而每当她走到潇洒的边缘,脑海里就会有一个名叫理智的东西蹦出来,狠狠的训她一顿。
就如眼下,她站在那间网红发廊,看着手机里存放了很久的短发造型图片,想进去,却又不敢。
发廊里有个帅哥关注了她很久,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所以迎着笑出门找她聊天。苏晴不是个惧怕搭讪的人,更何况这个帅哥解答了她的疑问。
帅哥以他十分专业的视角分析了苏晴的脸型,发质以及职业。他认定苏晴是一个有着良好家教,受过高等教育并从事着一份高收入的女强人。这番结论令苏晴虚荣心泛滥,一时无法招架。
但理智还是冲了出来,当她微笑着婉拒了帅哥的要求之后。帅哥很是遗憾的说了一句:“啊呀,像你这么年轻的女强人太适合这个发型了。”
苏晴听后,眼睛忽的一亮。
年轻?!
没错,那句话反馈到苏晴脑海里的关键词不是女强人,也不是发型,而是年轻!
苏晴到底没能忍住,她乖乖的躺在了洗发区的椅子上,四小时之后,变成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崭新的苏晴。
苏晴望着镜中的那个自己,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及腰的长发不再,现在最长的一个发丝也不过是在脖颈处。头发的底部向里翻进去,自耳边沿着头部形成了一个圆圆的鼓起的好似蘑菇一样的圈。但发梢的卷又不都是向里的,三七分的头发,少的那边别在耳朵后面,一张脸又小了几分。
苏晴不自觉笑了。
换了发型的苏晴像换了一个心情,自出了发廊苏晴便开始不停的用手机自拍。发廊附近有个黑色的奥迪,她借着奥迪的车窗整理了下鬓边的头发和衣服,然后冲着车窗玻璃里的自己娇俏一笑,继而离开。
她将自己的满意发挥的淋漓尽致,很快,朋友圈里的所有人便都知道她换发型这件事,赢得无数赞誉和好评。
随后,她买了些水果,走进一间装修别致的间餐厅,她要了一份咖喱鸡肉饭,便找了个位子坐下耐心等候。
约莫半小时后,有个男人从她对面坐下,她刚送进去一口饭,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就听那男人道:“你好,苏小姐。”
从未有人这么问候过她,可那个人最多只是眼熟,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苏晴来不及细嚼,硬生生咽了下去,瞪大了眼睛,问他:“你认识我?”
男人笑着说:“当然。”他指着那家发廊的招牌,“我还知道你刚从那家做了新发型,而且你很满意。”
苏晴愈加困惑,“你怎么知道的?”
不会是遇上跟踪犯了吧?
苏晴颇为紧张。
“还记得那辆车吗?”男人比划了几个很熟悉的动作,苏晴立马傻眼!
半小时前,从苏晴在发廊门口犹豫不决,到她从发廊出来,那倆奥迪始终停在那里。坐在副驾驶的许弘深正在与驾驶座位的Peter商量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