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三月初四
上虞县,山中“鸟巢”。丁典睡觉一向很沉。只要睡着,打雷都不醒。不过常年从军,对于军鼓点,丁典十分敏感。即便在睡楚中,只要鼓点一响,便能马上醒来。现在睡梦中的丁典被一陈鼓声惊醒。“集合鼓”没错,军中“集合鼓”。丁典迷迷糊糊的一推旁边的人,喝道:“集合,起身!!”那几人都是军人,闻言下意识的跳起来穿衣服。候子衣服穿到一半道:“丁头,我们不是不当兵了吗?集合什么呀!!”丁典听了才反应过来。随即道:“即然醒了,就去看看怎么回事!”丁典穿好衣服,走到屋外,隔壁的五个兄弟也醒了。走道屋外看是什么回事。丁典道:“兄弟都醒了,就一起去看看咋回事。”众人寻前鼓点前进。
很快就到了操场!军中规矩“集合鼓”一敲,三通鼓末至,斩。丁典到操场时,二通鼓刚毕。就远远看见有人列队,前二排为刀盾兵,后为三排长枪兵。只见队列齐整,森严有序。跟边兵又有不同,丁典听到有人再报数:“一,二,三,。。。。。十”马上就有人大声道:“报告,第五班应到十人,实到十人连正副班长共十二人。已到齐!!”最后有人道:“第一队九十八人已经到齐。”“第二队九十八人到齐。”只见台上之人一挥手,鼓手停下!那人慢慢走到台子边缘,对下面兵丁道:“同志们,您们做的非常好。但是还要更好!现在开始训练!”那些少年开始训练起来。一切井然有序,枪兵,刀盾兵训练有板有眼。丁典对同伴说:“回去!”几人回到屋中。侯子最小,生性跳脱,一进屋就说:“丁头,丁头,他们是在训练。他们也是当兵的吗?”丁典摇了摇头道:“这个贺大人,他想干嘛??这明明是在训练军队。这样的训练强度,边军都比不上。”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只有侯子满不在乎道:“我不管贺大人要干嘛,只要爹娘和弟弟能吃饱饭。这条命他可以随时拿去!!!”
一个半时辰后,天已大亮。有人叫他们去食堂吃饭。他们走到食堂,只见那二队少年已坐下来等他们。那些新来的少年,也来了。发出嗡嗡的声音。只有那二队少年,一个个笔直的坐着,无一人说话,无一人有其他动作。大家坐好了,很快有人推着饭菜来分。十个人分放饭菜,动作干净迅速,一会儿就分完了。丁典留意到贺知锋也坐在食堂等人分菜,一样笔直坐好。一动不动,只听有人说:“开饭。”所有都动了起来。几百人在一个地方吃饭,场面有些壮观。只听到,那些分菜人不停重复,饭还有。不够吃的过来加。诸位吃多少打多少,不浪费。要记的以前挨饿的日子。
丁典对那二队少年很感兴趣,一直注意着。丁典见那些少年,即便是吃饭也很讲规矩。要添饭的大声叫:“报告,要添饭。”很快有人过来添。很快有人吃完饭了,他们也不出声。笔直的坐在那里,等着,直所有人吃完。有喝道道:“起立!”那些少年“啪”的一声,全部站起。所有人动作齐整,干净。那个喊口号的少年带头往外面走去,马上有人跟在身后列队走了出去。所有人的脚步都是一至。丁典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好!
新来的少年还在吃饭,没有经过训练的他们有些乱。旁边有几个中年不时告诉他们吃饭的规矩。丁典看了看他们,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才是这个世上年青人的样子。旁边有人说:“丁大哥,饭菜可还合胃口。”丁典回身一看,贺知锋正在一旁看着自已。丁典连忙起身抱拳道:“很好。谢谢东家关心!!”贺知锋又道:“丁大哥,吃完完到办公房找我!”丁典回了声是。
丁典吃完了饭,来到办公房外。却见到门口有二个少年。他们站的挺直,一动不动。丁典心里想,这那是什么公房呀!分明就是军中帅帐吗?丁典走过去对门口警卫说:“兄弟,我叫丁典。贺大人叫我来的。”那人道:“请稍等,我马上去报告。”很快那少年回来道:“您们一起进去吧!”丁典和众人进入公房,只见贺知锋坐在一张大的长方形的桌子后面,桌子前面放着一些椅子。贺知锋见众人进来,道“坐”众人坐好。贺知锋又道:“这里就是您们未来一年生活的地方。今天您们见到了,这里生活的就是些少年,匠人。您们还有话要问我??”丁典没问,众人以他为首,自然也没人出声。贺知锋又道:“我的规矩是,问您们问题。您们回答什么我都不生气,您们有什么问题问,无任问什么。我也不生气。但是,如果我们说好了,您们就不可以反悔。”
贺知锋不急,等着几百息。见众人没问题问,就说:“您们没有什么要问,那我直接安排您们要做的事!很简单,您们如果是夜不归就到外面去挑人,带十个徒弟。如果是小旗官,就带兵。现在山中有三百少年,以后每个月都会百多少年进山。我要您们把他们训练好,带好。”众人回道:“是的,东家!”丁典迟疑道:“东家,您训练那么多兵干什么??”贺知锋道:“进则保家为国,退则,保我贺家盐货可运通自如!”丁典知道,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自从那日闹响散军,自己的命运就由不自已了。现在至少家人生活无忧!这一问也只不过安自己的心罢了。
丁典一行出去了,现在进来的是南京的几个兵丁。贺知锋对他们在山中生活表示关心,又告诉他们南京他们的家人已收到了他们的月银。并写信过来了。分了信,要他们自己找人读给他们听。并写好回信由他带出山,并寄出去。后面来的是顾海潮和那二个读书人,贺知锋对他们还是尊重的,一起说了您会话。安抚他们,也许贺知锋的和善给了他们勇气。其中一个读书人道:“东家,有一件事您知不知道。”贺知锋:问道:“何事。”那人道:“路之信,有操场那里斩杀了三个少年。”贺知锋听了一呆,看向顾海潮。顾海潮道:“二次,第一次一个,第二次二个。”贺知锋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贺知锋问道:“路之信,对三位还尊重吗?”那人道:“不尊重!”贺知锋心里想“跟您们好好说不通,只能动粗了!”口中却道:“这事我和路之信说,对读书人还是要尊重的。三位,我知三位教人识字辛苦,下个月会几位来帮您们。在这里我和您们做个约定,您们在这里安心教那些少年认字,三年后我帮您们落籍上虞,中秀才攻名,如何。”三人知道他们没有选择,抱拳称是!最后贺知锋和路之信,柱子,老蔡,杨破军,周放他们一起吃午饭。这是贺知锋真正的亲信。无需多说,喝一顿酒足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