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六月十五日。
又是假期,贺知锋照例过一个宅男的一天。却听到柱子匆匆忙忙的走近后堂,一边走还一大叫!:“少爷,少爷,老太爷派人给您送信了,是大管家长兴老爷子。”贺知锋听了,说:“走,一起去门口迎接长兴爷爷。”却听门口有人道:“孙少爷,大客气了。老头子可不敢劳您大驾。”
长兴老爷子是贺府家主贺德祥的长随,贺府的管家。贺家三房每房都有产业,每房也有管家管理各房产业。如:三房的福伯管的是贺府发下来的月列银子,和三房名下的酒楼布铺。长兴才是贺府真正的管家,每年官盐私盐交易量过千万的帐目往来,贺家属下的运盐队人员五六百人的月银发放。等等事务都由他在管理,而且深受贺府家主的信任。长兴老爷子平日里要处理大量的事务,贺府老爷子让长兴来送信,肯定不止送信那么简单。
贺知锋请长兴老爷子坐下,又吩咐柱子去酒楼定席。然后给老爷子泡茶,一泡茶喝完,长兴老爷子把一封信给了贺知锋。贺知锋打开一看,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信。说说了家里的近况,表达了一下一个老爷子对孙儿的想念,希望贺知锋能好好做官,好好做人。贺知锋知道长兴老爷子肯定还有其他的事,见老爷子不提,贺知锋也没问,只是陪着老爷子闲聊。晚饭后,长兴老爷子便在县衙休息。
次日,长兴老爷子也跟着贺知锋去星火村看看。到了星火村,长兴老爷子对贺知锋说:“孙少爷,您还是去上课吧!让柱子陪我随意走走!”贺知锋想了想,同意了。下午上完课,三人回到县衙。长兴老爷子拉着贺知锋去了书房,又叫柱子在门口看着。待二人坐定,长兴老爷子道:“少爷这个庄子做的不错。”贺知锋道:“长兴爷爷取笑了。”长兴老爷子又道:“路之信的信老爷看了,叫我过来这边看看。我看了一下,做的比我想像的要好。”只是少爷做有点放不开手脚,老头子认为现在的木屋要全部折了,要建一个青砖的庄子,院墙高要二丈,整个山头都要用砖墙围好,旁边的山谷所有的农户也要全部迁进来。山上学校也要扩建。最少扩建五倍以上。”
贺知锋道:“两个山谷梯田加起来不到八百亩水田,长兴爷爷您这样子搞最少要用近二万两银子。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呀!”
长兴老爷子听罢哈哈大笑道:“孙少爷,您知道那么多盐枭,为什么您爷爷能起来成为大盐啇吗?我告诉您,最主要的原因是您爷爷从来不把钱当钱。”说到这里长兴老爷子站了起来,提高声音,双手配合话语挥动着:“钱是什么,钱是一块砖头,他可以敲开官员,勋贵的后门,钱是一双手巧手,他可以解开处女贞妇的亵裤;钱是一个钩子,他可以钩起人们心中的贪欲,钱是一块巨石,他可以压低英雄高仰的头,钱是一根骨头,他可以让人们像狗一样追逐它。孙少爷,永远不要让钱左右您的思想。”
说到这里,长兴老爷子又喝了口茶道:“当年您爷爷走投无路时,挺而走险去走私盐。只为了三歺一宿,能够活下去,不挨饿。稍有点钱,便买最好的兵器装备自己。又有点钱马上送给头领,只为下次打斗时不当送死的角色。后来当了头领,只要有钱就送给官员,属下从来不把钱当钱。您是我们贺府的孙少爷,要在上虞县置办点田产,那就要有我们扬州贺府的气度。我们扬州贺府就是钱多,要置庄子,就要做最好的。”
说到这里,长兴老爷子又压低了声音道:“现在要做什么事您也知道,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的罪过。只有把庄子做大,以后运物资进来才不会让人生疑,只有把学校做大了,才能把上山的路围起来。此事您别管了,扬州会派人主持这件事。孙少爷您每天还是照旧去教书,回县衙处理公务。一切照旧。。。。。”
贺知锋一听可以偷赖,马上回道:“好的,谢谢长兴爷爷。”长兴老爷子又道:“来的时间您爷爷说,:他从小没有读过书,没有什么见识,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见您在上虞这里做事很有章法,以后贺家要靠您了。还有就是您也要娶媳妇了,本来您爷爷想找个官宦世家千金结亲,那样对你以后在官场有所助力。现在看您行事,好像不想往官面上靠,他想问你为什么。关于你未来的娘子,你爷爷想听听您的想法。”
贺知锋听了长兴老爷子的话,想了许久道:“长兴爷爷,你这样跟我爷爷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黄巾,张角大行其道的时候到了,银子,关系什么都不如手里的力量可靠。这就是我的看法。至于我的婚事,如果可以的话找个家里经营海商的女子,最好在事情定下来之前,我能和那个女子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