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崇祯元年,十月末
宜:祭祀,求财,签约,嫁娶,订盟
忌:开市.安床.安葬.入宅.
吴之荣回到家中,一直心绪不宁。晚饭过妻子李氏问道:“老爷今日回来一直心绪不宁,不知有何事呀。”吴之荣便把今日之事和妻子说了。妻子李氏道:“老爷这事有什么难以决断的。此事明日老爷便可着手准备了。前期只是找人探查,明日到衙就可安排人去做了。找些有经验的人探查,放出风声,前期费用应不会超过百两。这点银子我们就可以出,前期的事情完毕了,我们就可以看县尊大人的手段了。如果县尊答应之事能成最好。如果不成最多不过费银百两,事情不成也不会对我们吴家有什么影响。我们吴家是想为家乡修桥铺路不成,只是为善不成,有影响也是好的影响。老爷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吴之荣闻言笑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明日我便安排此事。“
次日吴之荣回到司房便安排人去负责此事了。吴之荣在上虞县任典史十余年自有一番心腹之人,又是本乡本土对乡间十分熟悉。以前也有类似的修缮事宜,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像修缮官道这种事最为紧要是募集钱粮,古时皇权不下乡。乡间的宗亲大族,乡绅,富商对低层的掌握力很大。贺知锋刚来到上虞县的掌控不足,此时乡绅,富商能不能给这位新来的县尊大人面子还是个末知数。而县衙的佐二官在上虞县为官多年,又是本土人。如果能由他们出面募集,这点钱粮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县丞却一心推诿,吴之荣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吴之荣只能一心把这事做好了,剩下的事就看县尊的了。
崇祯元年,十一月十日
县衙大堂,吴之荣,县丞,主簿,教谕,三班班头,六房书吏齐聚一堂。正在等候我的贺知锋贺大人来主持县里的工作会议。吴之荣心里七上八下,知道前期的工作他已经做好了。现在就看我们贺大人的手段了。不知道贺大人有什么手段能让几位佐官出力来完成此次修缮官道的工程。吴之荣正想着心事,我们的贺大人走进了县衙大堂在上首坐下。众人起身礼道:“见过大人。”
贺知锋道:“诸位同僚,不必多礼,请坐。”等众人坐定又道:“本官本来要和各位同僚商议修缮官道之事,不过昨日收到了吏部公文,本县人事有所变动。先宣布一下:本县县丞沈大人在本县多年,兢兢业业,成绩斐然现调往江西永新县为县令,本县县丞由典吏吴之荣接任。“吴之荣心里一喜,差点要喊出来了。典史是九品,县丞是八品。可以说县丞是真正佐官,而典史只个杂官。如县令出缺县丞是可以名正言顺代行县令的权力。两官的权力不可同日而语。吴之荣心里反复道:”县尊大人做到了,我是县丞了。“
众人看到县丞沈进鸿对升任县令消息一点也不惊讶,可见县丞早就知道他要调往他县为县令的事了。可是二人明明在修缮官道一事上意见相左呀,二人是何时合作的???心里不免羡慕起吴之荣来了。吴之荣早早的跟定了县令,现在又升任县丞。县里这二年一,二把手合力,其他杂官再也不能相抗了。三班衙役,六房书吏个个都是人精,态度对二人是更加恭敬了。
早在第一次见吕师爷的时候,贺知锋就问过吕师爷如何最快掌握一县的权力。吕师爷就是说要把反对者调走立威,贺知锋就叫大伯又花了一笔钱要调走县里的佐官。当知道沈县丞就都御史陈维新的姻亲时。贺知锋改了改方案,南京吏部已经收了贺知锋大伯的钱。要把上虞县县丞调走,可是如果调往他县还是为县丞就大大的得罪了沈县丞了。都御史陈维新又是沈县丞的姻亲,都御史及是二品大员,明朝御史极为清贵,权力大的出奇。可以举劾百官,行政监察。
南京吏部可以调整一下县丞,可是绝不敢得罪这个有个都御史的姻亲的沈县丞。可是钱已经收了,是绝对不会退的,也不能收了钱不办事呀。就想了个办法,不可平调就升任呀。由南京吏部的公文:上虞县县丞兢兢业业,成绩斐然云云就发往吏部了。而贺知锋只是把这个消息给了沈县丞,沈县丞给他的姻亲写了封快信。然后这封把沈县丞调往江西永新县为县令的公文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上虞县。
当拿到公文时吕师爷给了贺知锋二个方案。第一方案是强推修缮官道的工程,看看县里有什么人敢对抗县尊。再把底牌亮出,就可以把反对者赶出县衙。第二方案就是贺知锋实行的方案,先把底牌亮出。此时县令,县丞,下任县丞合力。县里其它杂官自然不敢相抗。一切水到渠成。贺知锋选择了第二个,不用杀人立威。以堂堂正正之势平推过去,虽然不能尽除反对力量,却是正道。
此时修缮官道的事情没有任何问题了。修缮官道费用不到万两。沈县丞投桃报李安排募集三千两,主簿,教谕二人也募集三千两,吴典史就要升任县丞出大力也要募集三千两。如此由理论上由县衙出的银两不到千两。实际上修缮官道这种工程油水极大,到时我们贺大人少不了可以搞得双手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