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施真心的笑了笑,对着赵毅笃定的说:“我不是相信赵梦,你那副表情好像我很好骗一样。我只是相信,人有自私的本能。”
赵毅又错愕了,乔施这句话可以反驳么?
这个世界上,有不自私的人吗?为国为家牺牲自己的人难道不是无私吗?
可有句话叫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归根结底,是“私”的范围罢了。小人私自己,君子私天下。
现在幸运的活在和平的时代,不不,这个时代有战乱的地方,我们只能庆幸,生活在和平的国家。
有人驻守边疆,是私天下,可那个“天下”也只是我国而已。有人身居高位,是私他管辖的地区。
天朝人无事时私自己,有事时私国家。西方人大都一直私自己。
多好的炎黄子孙啊。
“我没有懂你的意思。”赵毅不解。
“哈哈哈哈,赵梦想要未来。她自己的,美好的未来。”乔施把“自己的”和“美好的”这两个词加重了语气。
赵毅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有的人从来不愁未来,比如赵毅,比如关武任,比如牡梦谯。
甚至在作死之前,王宇翔也是不愁未来的。
按部就班,一切皆有安排。
虽然有变故,但大都能被家里的长辈解决。
赵毅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乔施,还好你是好人。”
还好她是好人?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乔施琢磨这句话,半天也琢磨不透,于是打算先放弃。她又往后一靠,靠在枕头上,视线移到电视上。
电视里的广告早已经过去,综艺已经开始了下半段。
还没看多久,门又被推开了。
乔施扭头看过去,有熟悉的感觉,但乔施笃定是个完全陌生的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
全身上下一丝不苟,整洁又干练,他站在门口,嘴角有着样板一样的笑,温和得挑不出毛病,他问:“请问,你是乔施吗?”
声音也有点耳熟。
乔施迟疑的点点头,暗自思索着眼前这个人是骗子的可能性。
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了进来,乔施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助手,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
乔施皱了皱眉,不问自进是不是有点不好呀?
当他走到乔施面前,乔施这才发现,这个和牡梦谯很像很像啊!还有声音也像!
难怪觉得熟悉。
乔施坐在床上,点了点头:“叔叔好。”
牡尤巍笑了笑,脸上的笑意不减,仿佛对乔施很喜欢一般。
身边的助手把果篮放在乔施身旁的柜子上,那个助手笑着说:“这是牡董的一点心意。”又是一样的笑,明明看起来真诚,可乔施总觉得别扭。
乔施对着两个人说着谢谢,非常局促。
他们来干什么呢?乔施疑惑看着牡尤巍,她虽然觉得别扭,但也不能看电视,那样不礼貌啊。
牡尤巍仿佛才察觉到乔施的不自在,他说:“乔小姐,我今天来是为了我们家牡梦谯。”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一种压迫力,是常年身居高位的表现。乔施觉得自己刚刚把他当骗子的行为有点瞎。
乔施还是不解,她一没和牡梦谯谈恋爱,二没撺掇牡梦谯做啥事儿,怎么就……
“牡梦谯为了你要在育阳大读书,被他家老爷子收拾了好一顿呢,院里谁家不知道这事儿?”
脑海里冒起这句话,乔施有点惶然。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她从某个角度来说还真是牡家的罪人了。
没想到刚刚还在感叹,这么快她就被当做牡梦谯未来的绊脚石,正要被“解决”了。
牡尤巍看着乔施脸色变了几次,他并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小孩子,他本不用亲自来的。
只是既然牡梦谯那么喜欢,他也好奇。
“我就开门见山说了,乔小姐。”牡尤巍和乔施对视着,仿佛有询问的意思却不等乔施表态,他已经接了下句,“我觉得你和我们家牡梦谯不合适。”
房间里的氛围凝固了,助手和牡尤巍是一致的,说白了话,就习惯施压。
而乔施是不知道怎么说,难道直接说,我和你们家牡梦谯并没有在一起哦。您老误会了呢。
好像谁都不会信呢。
可这样的气氛三秒都没维持到,电视里绿暗的声音传出来:“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乔施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她急忙低头,嘴角忍到快抽搐了。
乔施觉得如果有摄像机的话,她都可以去b站发视频了,标题就叫:当霸总角色遇上真总裁。
内心在调皮,而外表却是一副乖乖的样子,她低着头,忍笑到内伤。
其实也没有好笑到什么地步,可偏偏不能笑,越忍越想笑。
牡尤巍并没有因电视而影响,只是看着低着头的乔施。
她因为忍笑而发抖,在牡尤巍和助手眼里却像是被他们伤到了自尊,委屈的哭。
乔施外表看起来偏小,要不是有照片他都不会相信这个女孩子跟牡梦谯是同一届。
牡尤巍冲着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点了点头,从包里摸出一张卡放在乔施的低头可见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就算是给乔小姐的补偿,希望……”
话语被门撞击墙壁的巨大声响给打断。
乔施的笑意都被吓没了,扭头看向剧烈震动得方向。
牡梦谯气冲冲的走进来,快步走到乔施身边拿起那张卡,扳断了扔到牡尤巍脚下,十分不客气的说:“你们给我滚!”
牡尤巍冷笑了一下,站起来,正好踩在一截银行卡上面。
他对着牡梦谯半是警告半是威胁的说:“希望你日后面对你爷爷的时候也能这么硬气。”
牡梦谯伸手揽住乔施的肩,有几分护犊子的意味,他浑身是刺,恨不得扎死眼前这个男人。
“快滚!”
乔施吃惊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她还记得以前牡梦谯说的他从恨中长大的话。她一度以为那是赌气,可是现在看来。
却像是真的。
牡梦谯和他父亲相处的方式,不止不像父子,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就像仇人一般。
看着两个人离开了,牡梦谯才在乔施床边坐下,他抬起乔施的脸庞,仔细得看着,没有发现他以为的泪痕。
“你没事吧?”牡梦谯问的小心翼翼。
乔施摇了摇头,也从他手掌中退出来。想起刚刚的事,本来想安慰他笑一笑,可那种剑拔弩张的状态,她又笑不出来。
只好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