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送他回去,让谢楼宇赶紧请太医,我什么都答应你!”此刻,她只想救司马独傲,只要他没事,就好……
“我让他们来接你,你膝盖不能再走了,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凤鸣简单的交代,抱着司马独傲消失在眼前。
思竹园内,众人忙碌不停,若夕却全然无视,只是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独傲。
“他怎么样了?”看着把脉的伍太医起身,若夕立马上前追问。却是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谢楼宇眼明手快,一把接住。
伍太医面色为难,缓缓道来:“伤了心脉,失血过多,恐怕……”
若夕无力的向后一倒,本来苍白的脸色此刻显得更加难看。倒是谢楼宇,一边稳住若夕,一边急切道:“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伍太医,你是全太医院最好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他!”
“这……王爷!老夫尽力而为吧!”他是大夫,不是神仙,能不能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是尽力而为,是全力以赴!”若夕肯定道,当初夜罗可以从阎王手里把她抢回来,如今,她也可以。
“若夕,你先去清洗,好好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和太医……”谢楼宇温柔的说道,却见若夕根本无动于衷,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从她回来,到现在,无论问她什么,她都是这副样子。只有关于司马独傲的伤,她才会答话。
无奈之下,谢楼宇只得吩咐丫鬟打来热水,简单的帮她清洗了一下。太医也在谢楼宇的示意下,替她包扎伤口。药粉散在她跌倒时已经撞烂的膝盖上,剧烈的疼痛感瞬间直冲脑门,若夕却连动都没有动,仿佛那伤不是她自己的。
谢楼宇心中微微抽痛,他知道,这个时候,或许她需要安静。“伍太医,你去煎药吧!其他人都跟我出去,让独傲好好休息。”走至门边,他还是忍不住回头道:“若夕,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叫我!”说完便关好房门,独留他们两个人。
若夕起身,静静的坐到司马独傲旁边,看着那张憔悴的容颜,嘴唇轻启:“你不肯醒来,是不是还在为我前段时间处处针对你的事生气?独傲,我不是要针对你,而是想你离我远点,我是祸害呀!靠近我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当初夜罗救我,到现在都还出不了那道石门。还有谢楼宇,竟然傻呼呼的跑去受什么铜烙之刑,现在,是不是轮到你了?这样躺着好玩吗……”
越说越多,不知不觉中,若夕已经泪流满面……
“凤鸣,带我走!”守了一天一夜,若夕终于推开了房门,却是一句坚定不疑的话,顿时惹来门前所有人的目光。
凤鸣微微一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有这个决定,难道司马独傲醒了。管他的,他醒不醒关他屁事,既然她已经决定,他当然照办,一个手势,立即吩咐暗使下去准备。
“你要去哪儿?独傲好了?”谢楼宇茫然无措的看着若夕,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转头进屋,却见司马独傲仍旧躺着,一动不动。顺手一探,他竟然全身滚烫,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在也无法顾及其他,谢楼宇从房内冲出来,一把抓着欲走的若夕。“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他带你去哪儿?”
“回冥殿!”简约的回答,若夕脸上此刻除了疲惫与苍白,看不出半分表情。
“你要回冥殿,为什么?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离开?”谢楼宇难以置信的看着若夕,很肯定她绝对不是为了司马独傲的事。就算冥殿有什么灵丹妙药,一来一回司马独傲也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那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决定,她不是答应要陪他回天缺宫吗?她不是还要去寻找解药吗?怎么现在就这么丢下里面的人不管了?“范若夕,他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你难道真的要一走了之?”
“那你要我怎样,在这里看着他死吗?”若夕毫无畏惧的抬头对上谢楼宇的眼神,冷冷的答道。能想的办法她都想了,能做的事她也全做了。唱歌,讲故事,追回忆……只要能唤醒他的方法,她全都用尽。却只换来他越来越滚烫的身体,和不着边际的恐惧。她不是不愿意守着司马独傲,她只是害怕承受那样的痛。现在离开,至少她心底会永远有一个希望,一个幻想,而不是折磨一辈子的内疚与亏欠。
若夕眼里的自责与绝望谢楼宇不是看不到,只是,为什么要走,他还是留不住她吗?“你走了,万一独傲有个什么,我该怎么办?”
“做你该做的事!”尽量安抚心里的情绪,若夕头也不回向凤鸣走去。她怕再多留一刻,她就会改变主意,她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是不是又回到了起点?如果可以再来一次,她宁愿从来都没有出过忘梅崖。一年的光阴,解药仍旧没有找到,还搭上了司马独傲的命。她无法面对他的死亡,她从来不害人命,而这一次,却害死了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是不是饿了?这兔子很快就烤好了!”凤鸣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食物,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女人。这一路下来,她几乎就是这个要死不活的表情。无论是住客栈,还是住荒野,怎么安排她,她都没有意见。有时候甚至于骂她,她都不会反驳一句,让他头痛不已。这,还是当初那个妖女吗?这样把她带回冥殿,也不知道殿主会有什么感想?
“凤护法,刚刚宜州暗使收到殿主的亲笔书信,立马送了过来,请护法过目。”一道黑影突然从草丛中飞奔而来,恭敬的将牛皮信封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