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妖孽,竟敢与我武林正宗为敌,利用歪门邪道,挑衅我正派尊严,今日定要尔等有来无回。”司马正阳看着武场正中的人,更加威严的喝道。
“哈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今自身难保,还敢口出狂言。你以为你还是十五年前那个武林盟主,你以为你的虚伪能掩饰多久?今日,我便要血洗西林山。冥殿众暗使听命,但凡站在这比武场上的,一个不留。”
黑衣人顿时恭敬答道:“是!”
“我等誓死捍卫武林尊严,浴血到底。”台下一名不知是何门派的掌门率先举刀,大喝一声。下面众人立即齐声附和,高声喊道:“誓死捍卫武林尊严,浴血到底……”
声音还未停歇,冥殿暗使便已出手。偌大的武场中间,顿时厮杀声成片,打做一团。
显然,中了冬日含烟的人,又如何是冥殿的对手。只消几个回落,鲜红色的血便溅满四处。无不是哀嚎声,与叫喊声。
谢楼宇在战事拉开的时候,已经加入了进去。此刻水雾已散,若夕便没有阻止。只见他挡在司马独傲与太子之间,并没有急于进攻,只是死死的守卫着,让他们几人不会因为内力尽失而受到伤害。冥殿护法即刻注意到了这个没有中冬日含烟的武林高手,已有人出动,向谢楼宇杀来。
若夕静静的看着,如同武场正中的那个黑衣人。他没有动手,只因为他的属下可以帮他解决。她亦没有动手,只因为她要保护的人还没有受到伤害,还是因为,那句‘但凡站在这比武场上的’。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很快他们便会相较于场上。因为,他的目标是场下所有人,这其中,也包括了她的亲人与朋友。
谢楼宇对于这些人的车轮战已经倍显吃力,护法武功极高,两人对他一人绰绰有余。招招狠劲,使他连连败退。眼见旁边的司马独傲与太子已经受了伤,却无能为力。为何她不动手,是因为他吗?是的,他认得那个面具下的男人,那样的眼神只要看一次便不会忘记。当初同她一起踏上了他的船,似友似敌一直维持着不明显得关系。如今,他们是敌还是友……
分心之际,一剑横刺过来,谢楼宇大惊,却也知道无法避过。却被旁边的司马独傲狠劲一推,硬生生的将他推开三米以外。“不……”
谢楼宇一声怒吼,心脏剧跳。却在距离只差咫尺之际,一束黑光飞过,硬生生的将那只剑尖打偏。力道之大,竟是深深的震颤了持剑人的手腕。待看清楚了那突然飞驰而过的暗器,竟然是一支纯黑色的梅花簪,此刻已经碎成两半,静静的躺在地上。这是若夕这几天一直带在头上的簪子,以往她从来不梳理她那一头银丝,任它肆意飘扬。可是打从那天她回来之后,这只簪子便一直插在她的发丝上。银发黑簪,如此明显。她!终于要出手了吗?
然而,若夕没有向他们这边过来,却是直直的飞向中间负手而立的人。
四目相对,这一刻,他们竟然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危险人物,可是,她还是靠近了。只因为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带着绝望与凛然。到山顶上的时候,她曾经也四下找过他的踪迹,也好奇他为何没来。却没想到他出场的方式是这样隆重而激烈。
“让开!”依旧冰冷的声音,此刻,已经再没有那个清潭边的和谐与包容。
“当日你我共同打退黑白双煞,今日,便是你我之战。”没有人愿意把朋友当成敌人,然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如果说她第一次和他相遇是碰巧,那么第二次呢?他一路根本就是在接近她,利用她。当然,如果没有她,已他现在得身份,要上这西林山简直是易如反掌。那么,他为何花那么多功夫来接近她?若夕不问,此刻,不容她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面,只能化着冷冷的一句:“拔剑!”
“呵,我还记得你那几晚说过的话。我以为你是懂我的,原来,你和他们一样。”夜罗眼眸一黯,一抹失意悄然滑过。
“你太抬举了,这么深沉的心思,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懂!”若夕只当没看到他的眼神,冷冷的开口。软剑已经从腰身中抽出,指向夜罗。
“你不会杀我的。”夜罗轻笑,却是带着异常的坚定。
“往日的我从不杀人,因为我相信每一个人的性命都弥足珍贵。今日,看来要破例了。”她虽然一直都坚持自己的原则,但是这是江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夜罗双目一凛,他知道若夕这次是认真了。当真与他决一死战吗?
不等夜罗细想,若夕已然跃身提刀,直直逼向夜罗。夜罗利剑瞬间出鞘,横剑挡开,一个飞身,挑起若夕的软剑。若夕软剑缠住夜罗的剑身,利用手上的借力,翻身向上一个飞踢,腰肢成一个完美的半圆弧状,仿佛在那两柄利器上搭起的一座拱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吸引力。
周围打斗声渐息,武林的名门正派死伤无数,剩下的均是武功高强之辈。此刻内力虽受限,却因为夜罗的亲身上场,冥殿部众便没有再动手,而是静立于场下。
冥殿停手,正派人士便也立刻停止,在缠斗下去,他们的损失更大。全场人此刻鸦雀无声,只是注视着那一黑一白诡异而优美的姿势,缠打在一起,难分胜负。
谢楼宇与司马独傲几次想要上去帮忙,都被司马正阳拦了下来。若是他们动手,武林与冥殿之战势必又要展开,便再也不会有喘息的机会。而眼观若夕的武功,这丫头年纪虽小,却的确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能与冥殿殿主僵持不下,一身武学怪异难懂。似天缺神功,却有比神功更加精进,当真是武学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