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话犹如惊天的雷,劈得屋子里的人外焦里嫩。
看吧!看吧!还真是的!
果然不是亲生的,怪不得给人娃子灌迷药哩!
哪来的黑心烂肺的夫妻俩,自个儿就没娃子,咋下的了手去。
围观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
被络腮胡子男人狠狠一瞪,一个个都瘪了气势。
“你说啥?给我再说一次!老子好歹养了你十来年,你就这般睁眼说瞎话!”
络腮胡子男人吼似的对着孩子一顿骂。
坐起身的孩子往墙角缩了缩身子,一边抹泪一边喊,“我只有娘,没有爹,我娘早就死了!你不是我爹!”
闻言的络腮胡子几步上前就要开揍,被一旁的胖衙侍拦下了。
“有话说话,动啥手啊?一个大男人动手打个娃娃,丢人现眼哩!”
秦桑算是明白了,怕是这娃还真是这络腮胡子的。至于那胖女人,总归不是孩子死去的亲娘。
就算是继母,也不能和亲爹两人这般待孩子啊!
赵氏上前一把搂住了孩子,“不怕!不怕!这些人在哩,没人敢打你。”
赵氏用手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背,孩子一点点放松下来,只见他用衣袖抹了泪,挣开赵氏,直直奔向衙侍。
“他们要毒死我!”
孩子躲在胖衙侍身边,用手指着胖女人和络腮胡子。
之前秦桑说的,郑郎中诊断的,就算都不可取,那么当事人说的话,总是佐证了吧。
“好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陷害你爹。”络腮胡子不顾衙侍阻拦,拉过孩子一通乱揍。
好在两个衙侍压制住了男人,胖衙侍直接用绳子绑住了络腮胡子的双手。
“都走一趟吧!”
秦桑乐意的很,她倒是想看看是这两人居心不良想讹钱来的,还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指使。
赵氏听了心里顿时慌了神儿,“两位官差大爷,这摊儿是我摆的,我一个人去就成吧?”
她是怕闺女进了衙门伤了名声,衙门可不是啥好地方。
虽说和那猎户定了亲,可那污糟糟的地方能不迈进就别进。
“那可不成!相关人等一律带回!”
瘦高个衙侍说完,和胖衙侍带着一行人回了衙门。
都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机会一众人可不会错过,屁颠儿屁颠儿跟着来到了衙门外。
可有热闹看了!
一个个伸着脖子往里看个不停。
秦桑,赵氏,胖女人,络腮胡子男人,还有已经醒了的孩子,五人齐齐站在大堂中。
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显眼的挂在大堂正上方,一身官服的县令大人端坐在牌匾下方。
“大人,卑职回来复命!”胖衙侍和瘦高个衙侍两人大致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站到大堂两侧。
“哪位是原告?站出来!”
秦桑盈盈几步走上前去,屈膝行了一礼。
让她跪下去,她可跪不来!
更何况也不知道该不该跪,也不清楚这县令人到底咋样?
秦桑刚上前,络腮胡子也走上前来。
“我才是原告!”
“哦!你要状告我啥?”
秦桑看着眼前拎不清的满脸胡子的男人,不禁为他的智商感到着急。
真要是高进找的人,那只能说他脑子进水了!
“不要状告你,你,你家吃食吃坏了我娃子。”络腮胡子想了半天想起来最开始找事儿的缘由。
“你娃子?哪个?这孩子可不承认你是他爹哩!”秦桑扭身看了眼往赵氏身边靠的孩子,真是可怜。
“公堂之上禁止喧哗!”县令出声吓止。
秦桑吓了一跳,看了眼一板一眼的县令,不说话了。
“是谁来衙蜀报的官?”清清冷冷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是小民让弟弟来报官的。”
络腮胡子狠瞪了秦桑一眼,一股子戾气流散出来。
“老子还没报官来,你个丫头片子倒是来倒打一耙。”
络腮胡子说着便想挥拳打秦桑,奈何双手还被绑着。
“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再胡乱喧哗,小心板子伺候!”
威严之语振的络腮胡子老实巴交的站着了。
“既然你不是原告,那就先退回去!”
络腮胡子闻言连忙退了回去,眼睛却死死盯着秦桑,像条淬了毒的蛇。
“状告何事?”
“告他诬陷纯良,搅扰我生意,坏我名声!”
秦桑字字清晰,高声响亮。
“被告二人上前来!”
胖女人和络腮胡子走上前站定。
“是否属实?如实招来!”
“谁知道是不是她吃食里放了迷药去,反正我娃吃了之后不醒人世。”胖女人开始胡搅蛮缠。
“我为啥要单独给你下迷药砸自个儿招牌?”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秦桑不再理会胖女人,对县令道,“大人,我觉得可以问问孩子当时啥情况。”
秦桑对孩子一番诱导回忆,仔细询问,孩子说见过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纸包。
县令派人一搜查,确实在络腮胡子家中搜到没用完的迷药。
“你们还有何话说?”县令惊堂木一拍,胖女人身子一抖,瘫坐在地上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乱听人言说这样能讹钱,我哪会这样啊!”
络腮胡子也愣了神儿,不该这样啊!
“你听何人所言?”
络腮胡子回了回神儿,道,“我吃面的时候听见旁人说了这讹钱的法子,那人还说这新摆的吃食摊儿的生意不错,肯定能讹上一大笔钱。”络腮胡子顿了顿,“所以我才想着得先他一步把钱讹了。”
秦桑皱了皱眉,哪有这般巧的事儿,看样子这人是被当枪使了。
高进那老狐狸!藏好你的狐狸尾巴,看我不把你揪出来!
“大人,既然已经查清楚了,还请大人为民女主持公道!”
秦桑可不会让人白白欺了去。
“那你有何求?”
“让他们赔我一百两白银损失费!”秦桑可是记着他们讹钱时的样子哩。
“你抢钱呐?”二人一齐道。
“有些多了吧?”县令也是一脸的惊讶。
这妮子可真敢开口!
“他们去我摊儿上就是要的这价,不多!”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