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利用奴隶和罪人去垦荒,因此解脱了他们身上的枷锁。”——《易经》
脸部很痒。
门窗都关好了吗?
不然的话,会进老鼠的,苍蝇和蚊子也会飞进来的。
春风化雨,蚊虫很多。它们藏于山林之中,穿梭于草丛之中,盘旋于花朵之中。
曾经很美的杏花园不见了,谷雨花也消失了。
路边的老树已经被人工化了,梧桐树已经闭上了眼睛。
东屋窗户外左上角的马蜂窝,没人敢碰,也不敢随意地打开窗户。
一只喜鹊孤独地落在了一棵大树的枝杈上了。
三少爷的剑闻名于世,成为江湖上新的传奇。
有一天,三少爷在江湖上突然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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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不知道几点了,零星的几声耗子叫,躺在炕上的玉翠忽然觉得小腹剧痛……
三月的西A县很冷,空中飘着雪花,天寒地冻的暗色世界呀。
马氏的家里点着蜡烛。
这天凌晨之后,就停电了。
跟着肖大夫一起来的还有玉翠的妈妈,玉翠经过一阵阵的撕心裂肺之后,双蛋诞生了。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儿子从母体中出来之后,非常安静,出奇的安静,静得吓人,难道是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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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之夏很美,如“春风又绿江南岸。”
鸟语花香,有山有水。南风拂面,白云朵朵。
上午九点,玉翠跟着丈夫学骑自行车。
操场宽阔,阳光普照。
肖村突然觉得闹心,一点也没有心情教媳妇学骑自行车了。
他快步地奔回了家,因为他把双蛋单独地放到了家里。
打开四楼的房门后,肖村直接跑到了悠车旁,小被子把儿子严严实实地盖上了,悠车里很乱。
肖村拽开小被,顿时惊呆了。
儿子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双蛋被抢救过来后,精神始终不振,眼睛发呆。
从此,玉翠就断了学骑自行车的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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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蛋两岁刚会走,三岁刚会说些话。
新吉林的住宅楼,半新不旧的紫红住宅楼。
是三大化的职工的住处。
肖村一家住在四楼的一个掰间里,对面住着位工程师及夫人,都是上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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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里的一天,金风席卷着枯黄的落叶。
双蛋从来没上过托儿所,父母都是大老粗。
双蛋有个哥哥还有个弟弟,哥哥和弟弟都是在江城市出生的,唯独他是出生在LY市。
“爸爸,妈妈”“双蛋,双蛋……”
单位很忙,肖村没门子,儿子就进不了托儿所,没办法呀。
肖村是个实诚人,也是一个胆子小的人,有时候还是个混人。
没办法呀没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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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的深秋,风大天冷。
大蛋被送到辽源了,可双蛋咋办呢?
只有托一楼的付嫂给看看了。
付嫂的老公也在103厂上班,付嫂是个热情的女人。
双蛋可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在哪都能玩,见啥都想吃。
这天,父母又都上班了,双蛋依旧被放到了一楼的付嫂家里。
付嫂到门外去晾衣服了。
双蛋乘机来到了厨房,见桌子上放了一碗酱油。
他以为是不可多得的山珍海味呢。
便毫不犹豫地拿起了碗,把一碗酱油一滴不剩地,一股脑地全喝到了肚子里……
付嫂晾完衣服后回来了,见到此景后,可把她吓坏了……
此后,双蛋就落下了个咳嗽的毛病了。
玉翠领着双蛋到附近的卫生所里去看了看,大夫给双蛋打了针开了药。
打这之后,双蛋咳嗽的毛病表面上看是好了,但却不会说话了。
这可愁坏了肖村和玉翠。
尽管四处求医,就是不见好。
这都是一碗酱油惹的祸呀!
双蛋的眼睛总是在东张西望,双蛋的双腿总是在到处闲逛,不念声不念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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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后便是冬了。
1971年,东北的冬天来得早,十月末便飘雪了。
下起来就没个完,纷纷扬扬的大雪,如落银丝又像撒白面粉。
既吓人,又叫人高兴。
肖村和单位老王要一起出差了,去大连。
肖村想拐个弯回一趟老家,也顺便把双蛋和三蛋送到辽源去。
好让双蛋的奶奶给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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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火车站到了。
肖村领着三蛋,老王领着双蛋。
他们都下了火车,准备倒车去辽源。
车站里人山人海,擦肩挤背的。
双蛋哪见过这个场面啊,吓坏了,喊不出声,又不会说话,嘴里直哼哼。
真是遭罪呀……
突然,老王好像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来,对了,双蛋不见了。
是的,双蛋啥时候没的呢?
这可把老王吓坏了!
老王连跑带颠地找到了肖村,说明了一切。
他们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都蒙逼了!
一位过路的乘客插话说,赶紧报警啊……
车站候车室里的广播喇叭响了。
“广大旅客朋友们,你们好!如有发现一个六岁男孩的,单独行走的,请及时和车站联系……”
肖村和老王分头急忙忙火燎燎地找双蛋。
大冷的天,汗珠子却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
突然,大老王在候车室里的西北角看到了一大群人。
便凑了过去,扒开人群,看见双蛋正站在里面哭呢,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呀……
双蛋终于见到爸爸了,终于见到了亲人。
老王给双蛋买了一根冰棍,算是安慰了一下愧疚的心!
而双蛋一看见冰棍就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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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蛋的爷爷是后爷,姓常。
双蛋的奶奶是亲奶,姓马。
双蛋的亲爷爷二十多岁就死了,得的是火地拉,这可是震动LY市的急性传染病啊。
肖村的大家族里,同一年因为染上火地拉病而死的就有五口人啊。
LY市的门板都不够用了,那是RB鬼子投降后的第二年。
亲爷爷家是地主,奶奶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奶奶从来不干活,抽烟喝酒,喜欢吃肉,但最喜欢的还是吃鸡。
有一次奶奶去饭馆子里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
吃饱喝足之后,却把账挂到了太爷爷的身上了。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后来饭馆子的老板找太爷爷去结账了……
太爷爷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奶奶狠狠地咒骂了一顿。
奶奶回到家里后,又被亲爷爷胖揍了一顿。
可奶奶却毫不在乎,照样是吃喝玩乐,闲着没事还照样来到路边,嗑着瓜子看西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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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蛋和三蛋来到奶奶家后,并不高兴。
后爷和奶奶又生了三个娃,两个小子一个姑娘。
开始都随肖家的姓。
后来改了,姓常。
后爷和奶奶认识之前,有一房媳妇,还有四个孩子,两个小子,两个姑娘。
后爷没等离婚就和奶奶在一起过了,厉害的很呀!
双蛋的二叔老姑老叔都上学了。
但双蛋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老叔上过学。
大姑说,老叔天天逃学。
因为老叔一上学就有人揍他,所以他天天逃学。
双蛋和三蛋来了,老叔开始牛逼了,吆五喝六的管着他们。
让三蛋到工地里去偷东西,不去,就打。
双蛋可不管那一套,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