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尤清跟着着急的时候,正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尤清连忙站起身,随即看到娄大娘已经放下手里的水杯,快步向电话走去。尤清见此,又坐回到位置上,不过,目光和娄大爷一样一直紧紧追随着娄大娘和她手中的电话。
“喂,是兰兰吗?你们怎么这么晚还没到?路上出什么事情了吗?”娄大娘急切地想知道娄澈一家的安危,兰兰是娄澈妈妈的小名。
蓦地,娄大娘回复电话的声音突然一厉,“什么?医院?医院怎么会给我们家打电话?”尤清听到这心里一惊,立刻起身,跟着同样已经受惊起身的娄大爷一起走到电话旁。
“你说什么?”娄大娘满目绝望的对着电话发问,右手几乎已经握不住电话,身体也摇摇欲坠。娄大爷见状立刻扶住娄大娘。尤清见此,立刻从娄大娘手中接过电话,尽量镇定地问“你好,请您重复一下刚刚说的话好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您是娄潇的家属吗?这里是第二人民医院,请您冷静一下听我说。一个小时前,我们医院接到电话,繁华大道上发生连环车祸,我们抵达时,其中一辆损毁严重的小汽车驾驶员和乘坐副驾驶的女士已经当场死亡,后座的小男孩受伤严重,目前正在抢救。经过检查受害者私人物品,我们确认了驾驶员的身份,就在刚刚找到了这个联系方式。如果您是娄潇的家属,请尽快赶往医院。”
“清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娄大爷见尤清讲电话放下,连忙问道。
“娄大爷,您先保持冷静,听我说。”尤清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企图将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一些“潇哥他们出车祸了,目前。。”说道这里,尤清的声音已经夹杂着哭腔“目前潇哥和兰姐已经判定死亡,小澈也受了重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娄大爷抱着仍然无法接受现实的娄大娘,瘫坐在沙发上。
“医院现在让我们尽快去一下,因为小澈目前还在抢救中。”尤清带着不忍,勉强将话说完。
尤清带着已经濒临崩溃的老两口,从老院打车到了第二医院。路上,尤清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现在老两口和小澈能依靠的人只有她了。
经过几番询问,三人找到了娄澈正在治疗的手术室。娄大娘在手术室门前的座椅上不停地流泪,虽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尤清也感觉到那悲伤的情绪压得她说不出一句话,她有些透不过气,就先去医院旁的超市买些必用品和食物。尽管,可能没有人能吃得下去。
回来时,娄澈的手术还在继续。娄大娘已经停止哭泣,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娄大爷紧紧地抱着她,沉默着不发一言。尤清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到二老身边,又去护士站那里借来一条薄被,披在二老的身上。
“大爷大娘,吃点东西吧,小澈现在还在抢救,要是你们俩出了什么事,他以后可怎么办。”尤清一点也不敢想娄澈会抢救不过来的可能,只要一有这个念头,心里就酸涩得不行。
“清清说得对,我们俩要保护好自己,小澈,小澈以后就只能靠我们了,他还能靠谁啊!还能靠谁啊!”娄大娘终于将目光看向娄大爷,紧紧抓着娄大爷的手说。
娄大爷轻轻拍了拍娄大娘的手,看向尤清“清清,你也跟我们一起吃点,今天多亏你了,等下你就先回去吧,明儿还得开店。”
“都什么时候了,您可别跟我客气,我刚刚已经吃过了,我再去护士站问问有没有空余的床位,等下您和大娘稍微休息一下,我来看着,不然您二老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说完,就在娄大爷准备说拒绝的话之前,飞奔而去。
她是真的忍不住,她怕在二老面前暴露自己,她是年轻人,不能比老人更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