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庄严的大殿内,印着狻猊的香炉燃着香,气味渗透殿中的每一处。殿内立着四根双人皆环抱不过来的巨柱。
柱身大红,每一根上都雕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十分霸气。
大殿中设着一张桌案,身着玄色龙袍之人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正提笔挥洒。
往下,却是昌平公主与愉妃两人并肩垂首跪在地上。
庆保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自己是根柱子。
这时一个小内侍小心地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伏在庆保耳旁小声地说话。
庆保连忙躬身朝着案前的人道:“陛下,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外求见。”
案前的人没有说话,依旧提笔写着。庆保也不敢再说话,只得垂首躬身候在一旁。
过了良久,皇帝这才直起身子,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庆保见状,连忙将湿帕递了过去。
皇帝还未到知天命的年纪,这些年又有顾瑧的丹药养着,看起来十分年轻。
“宣皇后进来罢。”
庆保接过湿帕,连忙小心地应了。
不多时,一位身着绯色凤袍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往下一拜,“陛下。”
“给皇后搬椅子过来。”
皇后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脸上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一看身子便不怎么好。
皇帝到是没看底下跪着的这两人,只是亲手扶着皇后十分关切地道:“身体可还好?”
“天气渐暖,臣妾的身子也一日好过一日。让陛下担心了,臣妾惶恐。”皇后身子确实不好,开春时还染了风寒。
反复病了一个多月,这几日才有起色。
“你我夫妻,又何必说这些。”皇帝亲手接过庆保手中的茶杯,递给皇后道:“娘娘风寒喝不得茶,便喝点热水润润唇。”
满朝皆知皇帝十分敬重皇后这个发妻,昌平到是不觉得如何。她与皇后入交也不错,自当乐意见此一幕。
可愉妃却是酸了。
毕竟这正房与小妾,生来便是敌对的两头。见到陛下如此关怀皇后,愉妃气得都快把指甲给掐断了。
这杯热水,温度恰好入口。皇后轻抿了一口,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皇帝见状,这才抬眼看了底下跪着的两人。
“昌平,你可知错!”
昌平公主有点小不服气地撅嘴,想把这见色忘堂妹的皇帝给打一顿。
“陛下……”皇后刚开口,却被一个小内侍打断了。
“陛下,娘娘,荣泰郡主在御书房外求见。”
皇帝本来对这个打断皇后说话的小内侍十分不待见,正想唤人拖出去打板子,却听得荣泰二字。
这会儿哪儿还记得这么多,赶紧道:“快,唤她进来。”
说完,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昌平公主,没几分好气地道:“你也起来罢。”
皇帝浑身都透着股‘待会再跟你算账’的气息,昌平公主这会儿却是乖得不了。
皇后知晓皇帝此行的用意,见愉妃还孤身一人委委屈屈地跪着,也开口道:“愉妃,你也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