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单独的牢房内,栏杆全部用精铁打造而成,与周围的木牢完全不同。
这一排用拇指粗的铁条格挡的监牢,任谁被关在里面都会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铁监牢的周围关押着七八个犯人,这些人神态各异,他们看着对面的黑发少年,时而露出凶狠而阴鸷的目光,时而又露出同情而又畅快表情。
“唾...妈的,还差一点。”
“唾....唉,我吐到了”
铁监牢隔壁的牢房中,两个蓬头垢面的犯人正趴在铁栏杆上,正努力的伸长了脖子,冲着对面昏迷不醒的黑发少年吐着口水。
“唉,你看,他好像要醒了,哈哈,还是我的仙水管用”吐中的那个长发犯人,突然指着黑发少年惊喜道。
“这是哪”
亨利揉着昏沉沉的脑袋,想站起,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于是只能瘫靠在背后潮湿的墙壁上。
“这还能是哪,当然是约翰那王八蛋的私牢啦。”长发犯人吊儿郎当的靠在栏杆上,悠哉的说道。
“我估计他还没睡醒吧”另一个犯人出言调笑。
“可我怎么会在这”说话间,亨利注意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带着的项圈。
“别扯它,那玩意儿叫禁魔项圈,带上它,你是扯不下来的”
“禁魔项圈?”亨利皱眉。
“嗯,禁魔项圈,专门为抓捕觉醒者准备的,带上它.....”长发犯人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笑着对亨利道:“喂,我说不清楚,你试着调动一下体内的魔力就知道了”
魔力?亨利一愣可接着,他刺杀奎西那晚的记忆便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浪接着一浪的袭来。
“艹,头,头要炸了”亨利捂着脑袋疼的乱滚,体内不自觉的涌出一股炽红的魔力烈焰。
可当魔力烈焰刚出现,亨利脖子上的禁魔项圈便放出数道粗大的电流,它们争先恐后的钻入了他的身体,这一刻,亨利就感觉像是有万千根尖针在扎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剧烈的痛楚让他忍不住痛哼出声,浑身的肌肉被刺激的崩得僵硬,汗水如雨般洒落。
可越是痛苦,亨利的反抗就越是强烈。
“啊~”整个监牢里充斥着全是他的惨叫声。
“嘶.......小鬼,你想死吗,这玩意儿你反抗的越强烈,它压制的就有多凶猛。”长发犯人看着亨利一副二楞的样子,抽着冷气道。
亨利像头发狂的野兽,他死命的咬着牙,用头捶击着地面以此发泄剧烈的疼痛。
“喂,我说,你不会真想死吧.......难,难道你不知道以觉醒者的体魄,一般的自杀方法是很难死成的吗。”长发犯人眼珠转了转,无语说道。
“你瞎说,我怎么...呜呜”另一个犯人刚要开口反驳,却被长发犯人手疾眼快一把将他的嘴捂住。
“闭嘴你个蠢货,你不知道一个觉醒者奴隶多珍贵吗,他要是死在咱们旁边,你说约翰那个疯子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咱们都杀了。”长发犯人小声道。
被他捂住的犯人也瞬间明悟,忙不迭的点头表示明白,但当长发犯人的手拿开后,他还是补了一句“他会触发项圈,好像是你怂恿的吧”
长发犯人闻言,连忙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项圈已经停止了电击,亨利无力瘫倒在地,一道血线从他的额头上沿着眼角流淌了下来。
“喂,小子,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长发犯人问道。
“杀人”亨利虚弱的说道。
躺在潮湿的草堆上,亨利眼神空洞的望着铁栅栏上沾满了灰尘以及残破虫壳的蜘蛛网。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仿佛是蜘蛛网上,那只奋力扇动翅膀想要逃离的小虫子,可无论他再怎么挣扎,却也始终挣脱不了蛛网的束缚。
“一般杀人犯什么时候执行死刑”亨利话中毫无感情波动的问道。
“死刑的话,因人而异吧,大部分都不会死在刑场上,而是直接被拉走”长发犯人道。
“拉走?去矿山挖矿吗”
亨利会这么想,是因为大陆上对于死刑犯的处罚,要被被当街斩首,要么就是带上脚镣,发配到矿山挖矿,直到死亡。
长发犯人摇头,皱眉沉声道:“不是矿山,而是角斗场,约翰是个角斗狂人,只要是他看中的犯人,基本上都是送到角斗场去为他赚钱。”
就在两人说话时,走道的尽头忽然传来了一阵铁链“哗啦啦”的响动声。
长发犯人闻声,说了句“估计是来找你的”,之后就立刻背靠着木栏坐下,埋头不语。
随着牢门打开的吱呀声,一连串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越走越近,直至在亨利的监牢前停下脚步。
亨利仰头看清了来人,跟他想的一样,果然是一身华服的约翰.塞纳子爵。
“呦,醒了啊,你额头上是怎么回事”约翰指着他额头上的伤势问道。
亨利没理睬他的问题,转而吃力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铁栏杆前,他冷冷的盯着约翰的眼睛,嘶哑着嗓子问道:“你想干什么,咱们的交易貌似不包括关押我吧”
跟在约翰身后的卫队见此立刻持枪上前,用枪尖将亨利逼退到安全距离后,才收枪后退。
“别紧张,我带你回来没有恶意,相反,我这是在救你,你觉得以利物浦的性格他会放过你吗,而且,你是奴隶弑主,无论到哪,你都是死路一条。”
说完,约翰不知从哪里掏出个橘子,一边剥着一边注意起亨利的表情。
亨利一挑眉:“你给我带上这玩意儿也叫救我”
“这只是为了保险而已”约翰耸耸肩道。
亨利抬了抬脖子上的禁魔项圈,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说道:“呵,在我老家有种四个字的字组叫作成语,其中一个用来形容你跟利物浦非常的贴切,你想不想听。”
“是吗,那说来听听”约翰撕下一片橘子,细细的咀嚼着。
亨利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嘴角挂起一抹讥笑,说道:“这个成语就是——一丘之貉”
约翰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努努嘴,摇了摇头:“我没听过,不过你可以解释一下”
亨利晒然一笑:“貉是我们那一种形似狐狸的野兽,意思就是,你们都是一个土山里的貉,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约翰闻言停止了咀嚼,他看向亨利的眼神逐渐冷冽。
“呸”他一口吐掉了嘴里的嚼的稀烂的果肉,伸手撑在铁栏杆上,怒笑道:“很有趣的语言,很不错,可我不喜欢。”
“是嘛,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毕竟这个成语跟你很贴切的啊”亨利戏谑道。
约翰眼神阴骘,朝着身后招招手,道:“大块头,让他明白跟自己的主人因该怎么说话。”
“是,主人,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牢门打开,一个满身横肉的壮汉拿着一根粗大的皮鞭,带着两个狱卒走了进去。
狱卒上前控制亨利,亨利也不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的双手双脚用墙上的铁链绑住。
约翰兴奋的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幕,一口将剩下的橘子全部塞进了嘴里,任由嘴里嚼的汁水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