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事实证明,放假了我只会玩疯…)
亦旪早早地醒了,收拾好东西,头一个在一楼坐着。
第二个下来的是温润言。
“小哥儿,早。”
他看到亦旪,打了声招呼。亦旪放下粥碗,颔首回应。
“早。”
在温润言之后的是周囷,他惺忪着睡眼,顶着一头乱发下来。
“阿囷,早。”
周囷揉眼地动作一顿,条件反射地跟了句“早”。他是饿醒了,下楼觅食来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
“二哥起这么早做甚?你又不用赶路。”他眼神右飘,看见了角落里的亦旪,“洛公子。”
亦旪颔首。
周囷从来没喊过亦旪的名字,或者像其他人一样唤他“洛小哥”。
“过来做,”温润言招呼周囷过去,把乘好的粥推过去,“起的太早,厨房早饭还没做好,先喝点粥。”
“谢谢二哥。”一口粥下肚,人也醒的差不多了。
众人眼前映入一道红影,赵菁也下来了。
“大姐。”“大姐。”
今天的赵菁有些不一样,依旧是红衣,但不再是简装,而是广袖红杉,秀发也放了下来,用玉簪将两鬓的青丝挽起。
眼神好的周囷还发现,他家大姐今日还扑了粉……
“姐…”周囷直直盯着她下楼,“你今儿…”
赵菁正提着裙摆下楼,“怎的?很,很奇怪?”
“是有点…哎呦!”周囷被掐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二哥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是,不奇怪,美,美的很!”他连忙改口,不过事实也是这样。
“都堵着做甚?”一道雄厚的男声响起,众人才看到被堵在平台上的祁三。
后院到前头来要借助前楼的二楼平台,所以赵菁站着不动,他没法下楼。
“祁老…”“祁老先生。”
一直在角落保持沉默的亦旪,站起身,“早饭没做好,先喝粥。”
“嗯。”祁三撸着兔耳朵下楼,径直走向亦旪,“这乖乖昨晚折腾了一晚上,我拿他没辙了,给你给你。”
亦旪接过,替大饼搙毛,祁三坐着喝粥。
剩下的弟兄们陆陆续续下楼,看见大家们都在了,二十几个大老爷们不约而同地红了脸。其中一个跛脚男子挠了挠头说,“哥哥大姐们起这么早啊!”
“无碍,我们是睡不着了才起这么早。”
温润言笑道,招手让他们坐下喝粥。
而这时,厨房的早饭也做好了,陆陆续续地往桌上端。
“大家伙儿都起这么早呢!早起就只有喝粥的份儿!”主厨笑着打趣,众人也都笑开。
用完早膳,大家收拾好行李,结了房钱就向北门奔去。
乾城……他们来了。
……
……
“殿下,冯夫人求见。”
红帘帐里,一道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不见。”
奕国王后苏帘慵懒地倚在美人榻上,依旧是墨底金丝凤裙,与周围红纱帐相突兀,给人有一种诡秘感,却摄入心魂。
“德全回来没?”她问。
“公公传信说,最多还有两日抵达乾城。”外头跪着的人回。
“晓得了,你且退下罢。”
“是。”
待他出去后外面一阵骚动传来。
“凭什么不让我进!”是一道女声,听起来,年纪得有五六十了。
“刀剑无眼,冯夫人还是不要硬闯了。”
整齐的剑鸣声。
瞧她的侍卫,说的多么委婉。
也不知是吓到老人家还是怎的,外头安静了片刻,静的让人以为她已经离开,但是苏帘知道,那老太没那么好打发。
果不其然,外头突然传来哭嚎声。
“哎呦,哎呦,老身命苦啊,年轻丧子,生的闺女倒是有出息,可她…哎呦哎呦,老身不活咯!哎呦……”
苏帘起身,改换倚门,听得眼皮都不动一下。
“阿帘,母亲不愿为难你,母亲就是想你一面,有那么难吗?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啊!老身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她缓了口气,继续哀嚎,“阿帘,你要是不想见母亲,你说句话,让母亲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听过声音,不就哭的更大声了,当她是傻的吧!
“阿帘……”
“母亲,别哭了,她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不知好歹!”
听见这声音,苏帘才发现冯夫人身旁还站了一个女人。冯丽娜……苏帘眼神变得冰冷,找到她了……
“丽娜,别这么说姐姐,姐姐有不得已的苦衷,母亲理解她。”冯夫人泪眼婆娑,装作偷瞄门,那小心翼翼地样子,任谁见了都要可怜几分吧。只可惜,她的侍卫是没有感情的,而她苏帘,对此已经免疫。
装模作样见得多了,只会令她作呕。
苏帘向身后的婢子招手,让她过来。婢子低垂着眼眸,乖顺地走过来。苏帘在她耳旁低语一番,婢子了然,推开门出去。
外头的人见得婢子出来,眼泪戛然而止,“阿帘呢?”
婢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间张大嘴巴,“快请御医!”
那声音响亮的,苏帘暗道自己选对了人。
御医?
冯丽娜和冯夫人愣在原地,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架了出去,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关在星罗宫外。
“你们做什么,放我们进去,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冯老夫人!是你们王后的母亲!”
冯丽娜挣扎着起身,要冲上去拍门,被兵戈逼退回去。
“不论是谁,王后因你们而病,所以你们不可能再踏进星罗宫半步。”毋庸置疑的语气,听的冯丽娜一愣一愣的。
“小浪蹄子,你不尊爱你的主母,等着被冯家除名吧!”
冯丽娜恶狠狠道,她不知道,苏帘就在宫门后面听着。
冯夫人拖着冯丽娜走了,侍卫这才打开宫门,“王后。”
“以后再看见她们,不要客气,对本宫不仁,本宫何必对她们留情。”
“是。”
苏帘领了随从回去,一路上面色不愉。换谁大早上遇见糟心事,心情都不会美好。
墨纱拂过,暗香浮动,但苏帘从来不用香料熏衣。
……
北原,冰雪荒芜之地
“我的王……”
偌大的平台上,停放着一樽水晶棺椁。
“西去,可安好……”
一圈圈的人围着棺椁,引魂铃四起。
“此行路途遥远,王啊!且去,且去吧!”
唢呐声起,披着白毛衣的人上来平台,围绕着棺椁祈福,“且去,莫留。且去,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