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戎念神色未动，冷漠道，“那又如何？”
冥月昕点了点头，“的确，就算他们死很惨，我也没有后悔过。”
百里戎念喝了口麒麟露，“既然你说出来了，代表着什么？”
冥月昕叹了口气，“我现在后悔了，我应该留他们一条命的。”
“你现在的处境是你以前所有选择的总和，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永远不要后悔。”百里戎念忽然说道。
话落，两人都是一愣。
冥月昕笑道，“这还真不像是你说的话呢！”做完又感慨道，“你真的变了很多。”
百里戎念脑海中浮现出一双黑眼眸，“嗯，听的多了就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冥月昕点了点头，“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哪怕让她恨我也好。”
百里戎念不由得问道，“是你扇子上画的这位……夫人吗？”
冥月昕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百里戎念有些好奇，“你们月桂一族最擅长的不就是医道吗。”
冥月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月桂一族的确擅长医道，我却不是，我修的是卜命之道，司未来。”
百里戎念有些奇怪，“我轮回六世，你都在我的身边，以我的命格，只有一条死路，你为什么不理我远一点？”
冥月昕大笑道，“如果离你远了，我怎么借你的力量回到最初的地方？”
百里戎念不知为何莫名放下了戒备，实话实说道，“其实，我现在已然记忆全无。”
其实并非全无，念念的力量是造梦，念念知道的他多少也能感应到一点。
冥月昕愣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骂道，“你怎么还是这般没戒心？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百里戎念彻底放松了下来，“那你倒是卖。”
冥月昕有些无可奈何，“百里戎念。”
走到露台上，百里戎念这才发现偌大的狄辉城，竟然空荡荡的毫无人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灵都去哪了？”
冥月昕悠闲的喝了口茶，这才摇了摇头，“原来你真的记忆全无了，不过这倒也是个好事。”
百里戎念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我才会……”
“本能的排斥这里。”冥月昕接道。
“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灵，这是幻境，我的幻境！”百里戎念猜道。
冥月昕用折扇敲了敲百里戎念的头，“看来你失去的并不只是记忆，你这是连着智力一起退化了。”
百里戎念眸子猛地紧缩，“所以这是……真正的狄辉城！”
冥月昕纠正道，“不对，这是狄辉冢的意象。”
“狄辉冢？”百里戎念脑海中刹时翻江倒海。
冥月昕悠悠的说道，“狄辉城早就覆灭了，不过消息被封锁了外人并不知道，至于有几人幸存更是只有活下来的人才知道了。
虽然我也很好奇，但窥探之术毕竟很耗费寿命，我所余寿命如今不过区区百年，着实不敢再冒险了。”
“那为何，和我一起来的百里清云还有欢迎我们的族人们，为什么可以和我接触，甚至说话。”百里戎念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