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泱将被她拍晕的青逍派弟子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宫苑内,将他绑在了其中一个宫室里的柱子上。确认绑的够严实了,月泱“啪啪啪”开始扇那青逍派弟子的耳光。
扇了不知多久,梁上的猫头鹰都看累了,那男子终于醒了过来。
“诶?这是……你是那红衣……啊!”
月泱没等他反应过来,又用力“啪”的扇了他一巴掌。
那男子象征性的喊了一声后,因没感受到痛楚,奇怪的自语道:“怎么一点都不疼啊?”
如果现在有人经过,一定会以为月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妖怪,肿脸妖。
“我能看见自己的脸诶!”那男子用眼珠转了一个圈,发现哪个角度都可以看到自己的脸。
月泱翻了个白眼。
那男子试着挣了挣,发现自己被绑的极为结实,遂很嚣张道:“你敢这样对我!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青逍派第八弟子司凡相……”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废话。”
月泱右手旋花,将匕首抵向司凡相的喉咙。
“你刚刚和另一个青逍派的弟子所进之处是何地?”
司凡相看了看月泱手中的匕首,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找瓷音大师兄?那天在炼丹房你不是还对大师兄示爱了吗?”
月泱被他蠢的十分不耐烦,将匕首用力抵向了他的脖子,冷声道:“再说废话,我杀了你。”
“啊!疼疼疼疼疼!”司凡相鬼哭狼嚎,月泱担心会有人被引过来,又一巴掌挥了过去。
“还是不疼诶。”司凡相好奇的转了转头,发现他的整张脸都没了知觉。
一阵风吹过,月泱的长发悠悠扬起,司凡相看着月泱的脸,神情变得痴痴呆呆。
月泱十分厌恶男子这样看着她,带着冰寒之气的左掌刹那间就要拍向司凡相。
“别!我说就是了!”
月泱收掌,但掌风还是让司凡相的手臂结了冰,锥心刺骨般的疼痛袭来,司凡相颤抖不止。
月泱面无表情,“这寒气只有我能消解,你若假话搪塞,寒气会慢慢侵蚀你的心肺,你必死无疑。”
司凡相满脸虚汗,结结巴巴道:“那,那里是青逍观,是师父闭关之地。”
“瓷音可是在里面?”
“是,师父就是为了给大师兄治伤才闭关的。”
“月女呢?”
“也在里面。”
“如何进观?”
“破晓之时,师父会出观采气,那时是进观的好时机。”
“我现在就要进去。”
“把守观口的是诸若门的若水君,他在观口设置了水形阵。”
“把破阵之法告诉我。”
今夜不知何故,让人感觉十分沉闷,面沉如水的若水君微蹙眉头,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无月无星的夜空,莫名让人喘不过气。
观内一直传来让人心烦的哀嚎和惨叫声,若水君不由得握紧住手中的剑,心中躁郁非常。
那是……老八……他怎么又回来了?
司凡相拎着自己的佩剑,低着头慢吞吞的朝观口走。若水君狐疑的看着他一直走到观口,待司凡相要走进去,若水君拿着佩剑的手臂轻轻一展,拦住了他。
“师父交代,破晓前,不得任何人入观。”
司凡相依然低头不语,若水君察觉到不对劲,仔细看过去,见司凡相的身型有所变化,便知不对劲,遂直接一剑刺了过去。
司凡相没有抬头,轻轻抬起佩剑,挡住了若水君的攻击。
“尔等何人?”
司凡相没有回答,猛地抽出佩剑,朝若水君攻了过去。若水君善摆阵,不善打斗,于是渐渐不敌,就在若水君勉力接下司凡相的一击时,司凡相突然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若水君满头大汗,气喘不止,撑着剑紧张的四处巡看,依然不见那假司凡相的踪影。就在他想要叫人来时,一人突然从高处跃下,向他袭来,红色的衣袍纷飞,像是在黑暗中盛开的红莲。
若水君终于看清了假司凡相的脸,那张脸冷若寒霜,无情无欲,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月泱用司凡相的道袍将昏迷的若水君绑在了清逍观旁边的柱子上,见绑的够结实了,月泱捡起司凡相的佩剑,走进了青逍观。
这就是,水形阵……就是一堆瓶子啊……
耳中潺潺的水声不断,只有空瓶,何来水声?
月泱看着眼前被吊在空中的数不清的一大堆水色瓶子,不禁有些怀疑这是否就是司凡相口中的大名鼎鼎的诸若门水形阵。
月泱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司凡相告知与她的破阵之法,少顷,睁开眼睛,提着剑,一跃而起。
以东为上,北为阴,南为阳,门在西;震东,离南,兑西,坎北,兑西为白;白居后,居后为水,一、六为水;破水需杀七宿白虎,奎宿、娄宿、胃宿、昴宿、毕宿、觜宿、参宿……
月泱心念破阵决,在空中剑武不停,一一用剑气打碎相对应的水色瓶。
“找到了!开酉!”
月泱兴奋的挥剑如风,最后一剑武完,轻盈落地。
“去。”月泱将剑扔掷中央,剑牢牢立于地上,剑气轰鸣中,水声突止。
瓶身化水,汇成一脉,流向剑尖。剑气歇,眼前突现一片澄明。
看着终于现身的青色观门,月泱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观内寒冷非常,月泱轻触观壁,没想到这观壁一触燃火,蓝色的冷火顺指而上,月泱急念冰拾咒,火被寒气灭掉,月泱再不敢随意触碰这观内任一物。
观内安静的诡异,月泱小心翼翼的寻找月女们的踪迹,却不见一人。待走到一炼丹炉前,寒气更甚,月泱的面上都覆上了寒霜。炼丹炉里燃烧着蓝色的冷火,火焰极旺,月泱走上前,见火焰中似乎隐隐浮现出无数女子痛苦的面容,遂无比愤怒,立刻退后,盘腿成莲升空,珠串挂掌,冰拾入气,全力劈向炼丹炉。
巨大的寒气袭来,冷火被灭,但炼丹炉却完好无损。月泱落下,上前查看,见炉中散落着几颗偏小的丹丸,便知这的确是青逍派的炼丹炉,可既然在炼丹,何故无人看管?
暗处一人观察着炼丹炉前的月泱,见月泱靠近炼丹炉后竟无任何不适,遂眉头微蹙,面露不解之色。
突觉有人在看她,月泱敏锐的看过去,同时送去一掌,掌风触壁,蓝火瞬起即灭。
“谁!出来!”
暗中之人,唇角微勾,双手抚开,金弦入目。
轻轻一弹,面前的墙壁立刻呈现坍塌之态,巨大的冲击力袭向月泱,月泱用尽全力立定入地,方没被击倒。暗中之人见状,兴奋的邪笑出声:“呵~”
再一弹,墙壁彻底被震碎,月泱挣扎着躲到炉后,却没想到,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巨炉竟然被弦声击倒,巨炉带着月泱极速飞向墙壁。被夹在墙壁与巨炉之间,巨大的冲击力,让月泱无法抑制的口吐鲜血。
身体与墙壁接触的地方开始燃烧起蓝火,月泱避无可避,瞬间就被冷火烧遍全身。月泱用尽全力提起真气,想用冰拾保护自己,但她受伤极重,真气刚被聚起就散了出去。
“我原以为被骗过一次后,你至少会有点长进,却没想到你会这么轻易的再次上当。”
月泱看着坐在榻上的瓷音,眼前的瓷音渐渐模糊起来。
瓷音收起金弦,悠悠然的走向月泱,月泱用几无光芒的双眼看着他,全身再提不起一点力气。
瓷音弯下身子,挑起月泱的下巴,见冷火已入体,再放任不管月泱必死无疑。瓷音拿出一颗丹药,强行让月泱吞了下去。冷火渐熄,月泱慢慢恢复了一些知觉。
月泱扭过脸,试图摆脱瓷音的手,瓷音冷笑一声,粗鲁的扳过月泱的脸。
“这炼丹炉是专门为了炼化月女而造,只要有处子靠近,就一定会被它吸尽精气。”
月泱闻言,瞳孔突然放大,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瓷音靠近月泱的脸,轻声说道:“可你刚才没有丝毫反应……果不其然,女人,就是贱种。”
瓷音甩开月泱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气息奄奄的月泱。
“我说要侵犯你,你就毫不留情的取我性命,原来并不是因为清规戒律,而是因为……你心虚。”
月泱开始吐血不停,瓷音见状眉宇紧皱,立刻将巨炉踢开,将月泱提了起来。
“自断心脉吗?真没意思,说你两句就要寻死。”
瓷音抖了抖手上的月泱,见月泱已没了声息,无聊的叹了口气,“何必这么较真呢?想开一点,游戏人间,不是挺有趣的嘛。”
若水君和司凡相被几个弟子带了进来,司凡相的手臂已痊愈,只是脸还很肿,若水君还在昏迷。
瓷音看了一眼司凡相的脸,无语道:“废物。”
司凡相见瓷音提着了无生息的月泱,有些担忧的上前问道:“大师兄,他死了吗?”
瓷音冷眼撇过去,司凡相被吓的一抖,支支吾吾道:“他,他没对我用杀招,威胁我的话是假的……我以为,你不会杀他的。”
瓷音没理睬他,问其他几位弟子:“那个半妖呢?”
之前与司凡相一起进观的那个弟子回道:“回大师兄,已中计。”
瓷音点点头,“月女已全被炼化,现急需药引,我的伤还未痊愈,不能出观,破晓时分,你们跟随师父一起前往月女村。”
几位弟子拱手道:“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