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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无中生有

陆剑鸣大喜,精神也为之一振。依着适才所见到招式练习起来,但原来的锦阳剑诀烂熟于心,许多改变之处一时改不过来。陆道乾便在旁边指点纠正,速度进展也很快。

到后面陆道乾自创的那八招,陆剑鸣速度便慢了许多,陆道乾十分耐心,言传身授,一遍复一遍。陆剑鸣兴趣高涨,将整套剑招练习了十余遍,方能将整套剑招连贯起来。已是大汗淋漓,却不觉累。

见到陆剑鸣如此刻苦,陆道乾心中十分欣慰。父子二人已不知将这套剑法练了多少遍,直到东方隐约见白。

陆剑鸣使完最后一招剑定八方,将长剑收起。已经累得气喘如牛,但精力依然充沛,奔到陆道乾身前,道:“爹爹,我刚才使得怎么样?”

陆道乾点点头,欣然笑道:“剑法招式你都已经学会,但须勤加练习才行。”陆剑鸣道:“多谢爹爹悉心教导。”

陆道乾只是放眼遥望东方,一阵唏嘘,良久,才说道:“鸣儿,你可知道院内这座石像是做什么吗?”

若是旁人问起,陆剑鸣定要说,是因为万剑山庄以剑术闻名,初时陆家先祖剑术独步天下,所以在山庄之内修砌了这巨剑石像。可此时陆道乾神情颇为严肃,陆剑鸣思索片刻,答道:“孩儿未曾听说过,不知道这石像的来由。”

此时天色渐亮,已有虫鸣鸟语,陆道乾环顾四周,见四下再无旁人,道:“此事事关重大,你绝不可说与第三人知道。”陆剑鸣点头答应许诺:“孩儿绝不告诉其他人。”

陆道乾面色凝重,道:“白天那些人,都为昆仑印而来,昆仑印就在是石像之内。”

陆剑鸣大吃一惊,道:“那本因大师,还有应知先生,不都说昆仑印并不存在,只是传说而已吗?”

陆道乾微微摇头,道:“昆仑印确实存在,这昆仑印确实是昆仑派所有,但是在灵法真人手中就遗失了。当年先父陆归田,意外之间获得昆仑印,当时并不认得那是什么昆仑印,只是看玉石成色乃是上等佳品,就将其带回给昆仑派,交给了当时的师父沐风子。”

沐风子便是现在昆仑三绝的太师父,身为名门大宗的掌门人,颇有威望,陆剑鸣虽然年轻,也听说过沐风子的名号。便问道:“沐风子便是那昆仑派的掌门么?”

陆道乾道:“正是那贼道,沐风子一眼便瞧出来那块印石,就是昆仑派遗失多年的昆仑印,一心想要据为己有。如果只是想夺印石还可算了,但是沐风子怕先父把印石的秘密泄露出去,竟然要杀人灭口。”

陆剑鸣心想:“这东西果然害人不浅。”但是也好奇后来事情如何,便问道:“那后来如何?爷爷肯定逃出来了,他是怎么逃出来了?”

陆道乾接着道:“此事说来,也是老天爷安排。沐风子要先父陆归田带着印石,约到昆仑山凌虚台,要下杀手,偏在半路上遇到同门师兄孤尘子。”

听到孤尘子的名字,陆剑鸣立时想到了积云山,白老前辈曾经提及孤尘子,只知道孤尘子是昆仑派的绝顶高手,没想到自己与孤尘子也有这么一段渊源。

陆道乾又道:“孤尘子天性好武,那日新学了一套掌法,当时见到先父,硬要拉着过招,显示身手。先父就把要见沐风子和印石的事情,一并说了,孤尘子也识得昆仑印,猜到沐风子是要杀人夺印,就连夜把先父送出昆仑。”

陆剑鸣此前听白不诚说,孤尘子比武不敌,便自我了断,那时对孤尘子很是不屑,但是现在陆道乾提前这段往事,心中对孤尘子竟有了一些敬意和感激。说道:“当时爷爷能从昆仑逃出,也多亏了这位孤尘子前辈相助了。”

陆道乾微微点头,道:“不错。若是没有孤尘子识破阴谋,先父早就死在沐风子手下,也就没有今日万剑山庄了。先父离开昆仑之后,四处躲避昆仑门人的追杀,十余年后沐风子死后,才在此处建下山庄。”

陆剑鸣心头思索片刻,道:“那沐风子一心想要独吞昆仑印,他定是只让人追捕爷爷,却不说明昆仑印一事,所以他死后就没人知道这事了。”陆道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陆剑鸣又道:“那昆仑印后来如何?其中真的有什么长生之法?”

陆道乾叹了一声,道:“先父初出昆仑,被人追杀之时,可谓食不甘味,卧不安枕,先父深知这印石若是现世,肯定会引得血雨腥风。先父立下遗志,陆家世代都要守护住昆仑印,不去窥探其中秘密。”

陆剑鸣气血上冲,对这位从未见过的爷爷十分敬佩,赞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爷爷果然是令人敬佩的真英雄。”

陆道乾冷笑两声:“嘿嘿…嘿嘿!不错,你爷爷他确是个大英雄。可是我却不能遵从他的遗志。”

陆剑鸣虽感讶异,但心中却宽慰自己,想道:“昆仑印若真有长生之术,爹爹终究也是平常之人,有好奇之心,也是人之常情。若换作是我,恐怕也不能抵住诱惑。”

却听陆道乾接口又道:“要不是丽娘染上了怪疾,我也决不能去动昆仑印。”陆剑鸣心中甚是懊恼,原来爹爹是为了给娘亲医病。

陆道乾又道:“那年我带丽娘去滇西找鬼手神医无果,丽娘当时已经只剩半年可活,她心中也已经绝望。可回来路上,我们从五毒门手中将你救下,丽娘看到你在襁褓中的样子,十分喜欢。是你让丽娘想着活下去。”

说到这里,陆道乾望着东方微黄浅白的云霞,面露笑意,两眼似射出一道精光。陆剑鸣从未见过爹爹如此神情。陆道乾笑道:“回到万剑山庄之后,丽娘身子竟一天天好了起来。我只道是老天悲悯,赐我麟儿,又让丽娘身子好转。”

陆道乾面色欣喜,可是陆剑鸣知道养母在自己不到两岁时候就去世了。陆道乾哀叹一声,道:“可惜好景不长,一年之后,丽娘的身子一落千丈。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总是会被你身边最珍贵的东西夺走。”

陆道乾脸色一沉,森然道:“我当然不能束手待毙,我还有昆仑印,只要能解开其中的秘密,我就能救活丽娘。可是这昆仑印,上面的秘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说着,陆道乾忽地捶胸顿足。

陆剑鸣见到陆道乾越说越是激动,忙上前宽慰,道:“爹爹!逝者已矣,娘亲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陆道乾两眼发红,侧过头来,看见陆剑鸣,神色才渐渐缓和下来,低声说道:“是啊!或许这就是宿命吧。”忽然正色道:“鸣儿,待你掌管山庄之后,昆仑印也就一同交到你的手中了,你要谨记陆家使命。若有变故你不能应对,可以上少林找本因大师。”

陆剑鸣神情坚定,拜道:“孩儿遵命,定当竭力守住万剑山庄与昆仑印。”

陆道乾望着陆剑鸣,倍感欣慰,哈哈一笑,道:“好哇!老天终究待我不薄。给了我一个好儿子!哈哈!”

说罢。陆道乾衣袖一摆,双手负在身后,转身往内堂走去,走到滴水檐前,忽然止步,道:“鸣儿,天色一亮,你便尽管下山去吧。把你亲身母亲的事情料理完,再回来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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