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连琼步伐稳健的走到孩童面前停住,身后的秋也惊慌失措的大喊:“你要做什么!!”
连琼伸出手去拿丹珠,却见丹珠也是无形,用法术探了孩童身体,却见此孩童却无魂魄,只靠着秋也的一缕魂维持着,秋也用简守术把丹珠和孩童的身体捆在一起,若没了简守术,如今秋也仙魔两气障体,恐怕维持不了这孩童的身体了。
连琼叹了口气,上仙古神心怀慈悲,在手心画了渡波咒,连琼刚要下手,便被突如其来的手抓住,抬头,只见神色痛苦满头大汗的冥逆一手捂胸,看向连琼。
“恢复神智就给我让开。”连琼冷冰冰的看向冥逆。
“表哥!表哥!”身后传来秋也歇斯底里的吼叫:“表哥你救救尧儿吧,表哥我求求你,你救救尧儿,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尧儿啊,你救救他,我死,我灰飞烟灭,我无怨无悔,表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尧儿。”
冥逆一脸不忍,虚弱的开口:“这位上仙……”
“圆月正时之前生魂还有救,此童是盛魂水的法器,只有毁了这具身体,魂魄才会分离。”连琼冰一样的眼光看向冥逆:“救人救己,害人害己。”
冥逆握着连琼的手放松了些,神色更是犹豫,他低低的说了句:“我知道。”
“表哥!”身后的秋也已经泪流满面,却还是苦苦哀求:“尧儿是你的侄子啊,你不能不救他,表哥,你忘了你的承诺了吗?”
冥逆看向崩溃的秋也,语气却罕见的低柔:“秋也,收手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造魂之法,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秋也摇头:“表哥你信我,等魂水进了尧儿体内,再加上我偶得的丹珠,尧儿一定能活过来的!一定能的!愿一定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冥逆望着失控的秋也,叹了口气还是松开了连琼的手,惋惜的开口:“秋也,你如何成了如今这模样?”
原本疯狂的秋也听到这句话却一愣,恶狠狠的瞪向冥逆:“是你们!是你们!是你们害我的!”
连琼不想再听他们废话,丹珠属火系,连琼使凝水咒化成绳索系住孩童身体,手渡仙术,只见转瞬间金光涌出,再抬手,孩童身体已经没了,只留丹珠悬在空中,连琼把丹珠放在手里,松了一口气。
“不要!不要!尧儿!”秋也歇斯底里的大喊,颓废的看着孩童的身体消失,一时间面露茫然,只呆呆的跪着。
连琼身前飘着的魂水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便四散开来,重新回到解了钉魂憷的镇民身体里,只留一缕魂魄孤凛凛的飘在空中,连琼只得用乾坤袋装进魂魄。
“别碰我!”冥逆已经走到秋也面前,想扶起她却被秋也吼叫着拒绝,冥逆看向连琼,连琼把银色的长发变为黑色,抱肩看回去:“她身上所钉为钉魂憷,你应该知道为何可以钉住她。”
话音刚落,冥逆便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无生趣的秋也:“你的魂魄呢?”
秋也冷笑一声,满脸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和她的冷哼截然不同:“魂魄?我寻了几百年的魂魄,好不容易才得知此法,区区几缕魂几缕魄又如何舍不得?”
冥逆抓着秋也的肩膀,不可置信的问她:“你是不是疯了?就为了一个生来没有魂魄的孩子?”
“疯了?”秋也笑起来,笑够后又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我,你又怎知我对尧儿的爱?若不是你们杀了千祢,他又如何能带走尧儿的魂魄!尧儿是我的儿子!你们又怎知道我多爱他!为了他我可以放弃我有的一切!原本我这次是可以救回尧儿的!是你!是你坏了我的事!”秋也指向连琼,眼神里的恨意延绵不绝。
“为了一己私欲杀人你还有理了?”连琼哼了一声:“如今我把魂魄归位,免你大难,你不感谢我还冲我喊什么?”
“你这恶人!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来祭我尧儿!”秋也气的心胸起伏,连琼不为所动:“你都是个死人了还逞什么能?”
说完不等冥逆求情,便解了钉魂憷,没了钉魂憷的束法,秋也身上的仙魔气散,终也是没了魂魄而消散,冥逆半跪在秋也消散的地方久久不动,连琼却左右看不见芙城。
“还请冥族长把镇民带回去,就当赎了你的罪过,之后再和地府的人交代吧。”说完连琼便站在来时的院中,把不知何时从成百那里搜来的粉末撒在地上,时空倒转,便回到了大殿,大殿依旧无人,连琼先是去钉人墙那里看了看,没有芙城,又隐身去市坊寻了寻,顺便把给娩姬的结界解了,只见娩姬身上的冰刃已经消失了,身上也没有伤口,只昏迷在地,连琼砸吧砸吧嘴,觉得这娩姬太好吓,一个幻境就吓成这样。
生魂以归位,想必芙城也没事了,连琼已经拿到了丹珠,不便久留,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通过蓝波水镜和通道,回到洹山,刚踩在平地,便见芙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连琼叹了口气,这丫头倒是惜命得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