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桥警惕地看着宋榷,上次就是这个家伙,竟然让姑娘一个女子去偷偷见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阿顺!”怕宋榷又起了什么坏心思,云桥忙把在外等着的阿顺叫了进来,可是没等阿顺踏进通绸布庄的大门,宋榷足尖一点就跳上了二楼,待屋内的几人晃过神来,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掌柜的还以为见了鬼,不过还没等着她害怕,阿顺开口管李愫宁叫的那句“二姑娘”才更让她瑟瑟发抖,李愫宁她没见过,阿顺可是熟的不行,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想到骗到了主家头上。
李愫宁也没了逗弄着掌柜的心思,脸色沉下来摆出了王府二姑娘的威严。
“掌柜的好手段,两匹妆花缎能当成云绫锦来卖,瞧这熟练的样子,应该是骗过不少客人了吧?”
只见那掌柜的抖成了个筛子,话也说不利索,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李愫宁也不想听,她接着说道:“掌柜的也太不把我通绸布庄的名声放在眼里了,你以次充好,且不说昧下了王府多少银子,万一被哪个识货的妇人小姐当场揪了出来,你不要脸皮,也要王府上下替你背黑锅吗?”
“二姑娘明鉴啊!”掌柜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给王府抹黑这么大的罪名可担待不起啊,二姑娘就瞧在我也算费心思打理了几年铺子的情面上,就饶过小的一回吧。”
李愫宁只觉得好笑:“你跪下做什么,起来说话,姑娘我最不喜欢动不动就哭着喊着下跪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况且我也没说要怎么着你啊。”
掌柜的哆哆嗦嗦站起来,也猜不透这二姑娘心里的想法,这时又听李愫宁开口。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擅长管理布庄的人手,掌柜的辛苦了这么多年也确实有两把刷子,我暂时还不能拿你怎么样,今后你还替我管好这布庄,曾经贪下王府的银子我也不与你讨要了,该给的月例一分也不会少给你,只不过——”
她这话锋一转不要紧,掌柜的刚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不过留你在铺子里不是让你继续做偷鸡摸狗的勾当,以后你胆敢再犯,我定然是要捆了你去见官的,另外,你还得替我办件事。”
李愫宁向那掌柜的招招手,她忙附耳过来,李愫宁小声吩咐她几句,至于说的是什么,云桥和阿顺都听不清。
“可都记下了?”
“二姑娘放心,这事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
李愫宁赞许着点点头,想起还不知道这掌柜的叫什么,又问道:“还不知怎么称呼掌柜?”
“民妇姓何。”
“那就有劳何掌柜了。”
*
宋榷从通绸布庄的二楼翻身跳了出去,没成想这布庄内有乾坤,前头是店头,后面是个能住人的院落,只不过院内四处都是灰尘,看起来也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这回他跳上院内还算挺高的樱桃树,实打实的找了个能跳出去的院墙,又做了一回“小毛贼”。
他一边翻墙一边自嘲,明明自己也算帮了李愫宁一个大忙,看这样子她也得偿所愿了,怎么翻起脸来这般快,越想越生气,一个不注意就撞上了一个身形略有些单薄的小伙子。
“对不住对不住。”宋榷忙道歉,等那男子抬起头来,他心里咯噔一声,看来他今天不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