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瑜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问道:“婉姆的意思是,我们去寻这样人家的女儿,多给些钱,将身份纸捏在手里。”
婉嬷嬷点着头,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只要身份纸捏在您手里,还怕那些人翻天?不都得听着您的话,按您的意思行事?即便是生了孩子,一样是侍候咱们榛哥的命。”
杜锦瑜听了这话,惶恐不安的心定了定,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最好,我也不想到时惹恼了母妃,由着她赏下人来,那等于打我的脸。”末了,又对婉嬷嬷说道:“这事还得烦婉姆替我去办。”
“老奴省得,自当尽力去为皇子妃寻到称心的人。”婉嬷嬷连声应了下来。
稍顿,婉嬷嬷又似想到了什么,说道:“说起来,德妃娘娘不过是为了殿下的子嗣才会让咱们抬人进府,但是子嗣最好还是由皇子妃您的肚子里出来才最为妥当。”
说到这,附身向杜锦瑜耳边靠近了些,低声说道:“老奴记得,皇子妃的小日子刚过去八、九日,按理说这几日比较容易受孕。如果寻得殿下回来,不如让老奴去熬些汤,让殿下与皇子妃都饮些?”说着这话,眼神却看向杜锦瑜,征求她的意见。
杜锦瑜想了想,有些迟疑不决,又有些担心地说道:“要是殿下查觉……”
婉嬷嬷却一拍胸脯说道:“老奴做事,皇子妃还信不过吗?想当初榛哥不也是奴婢熬了好几次药汤之后才有的?”
杜锦瑜一想,也是。当年她嫁给司马长青后,三年都未有身孕,还是婉嬷嬷弄了那助兴催孕的汤喝了以后,才怀上的榛儿……想到这,便微微地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老奴这就去准备。”婉嬷嬷说着就往外去了。杜锦瑜想着叫她不要忙,还不知道司马长青今日回不回来呢!刚张了嘴,想着又算了,便没出声。
婉嬷嬷出去后,杜锦瑜想着适才婉嬷嬷提的十二年前怀榛儿那阵子,有了婉嬷嬷的那汤,她与司马长青的夫妻情分都要浓烈很多……回想着那样的日子,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听得院子里有丫环的声音说道:“殿下回来了。”
杜锦瑜的身子刚刚立起,门帘便被人从外面打起,两个人影从外面跨过门槛进来。却是司马长恭肩上架着司马长青走了进来,随着他们进屋,带进来一大股的酒气,显然司马长青已经醉得不轻。
有两个丫环也跟着进了屋,却有些不知所措地跟在他们身后,不知道该不该伸出手去扶司马长青。因为司马长青轻易不允许丫环婆子近他的身,更不许她们进到里间的卧塌旁。曾经就有一个丫头趁他酒醉,想要爬床,被他发现后杖毙了。
自此以后,杜锦瑜对司马长青在女色的事上极为放心,她们府上也多了一条丫环不得进寝间的规定。
看到满脸为难,又有些不知所措的两个丫头,杜锦瑜朝她们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退下吧!”
两个丫头应声退出门外。
只听得司马长恭说道:“皇嫂,五哥饮的酒多了些,有些醉了,床塌在哪里?”
司马长恭虽算不得外人,到底算是杜锦瑜的小叔,就这样让他进自己的卧塌却是有些不妥。但再看到司马长青已然醉得人事不知的样,整个身子都压在司马长恭身上,杜锦瑜自忖自己没办法一个人将司马长青弄上床塌去。
稍一迟疑,最终还是说道:“这边,请随我来。”说着,自己上前扶住了司马长青的另一只胳膊,往自己的寝塌那边引。
刚扶着司马长青,杜锦瑜就觉得他身上散发的酒气极浓,自己只是这样闻着都有些熏熏然的感觉,暗自想着,‘醉成这样,婉嬷嬷今日熬的那汤只怕是浪费了。’
正想着,婉嬷嬷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接着是盘子放在台面的声音,然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婉嬷嬷从杜锦瑜的身后接过了司马长青的胳膊,帮着司马长恭将人架上了塌。
趁着婉嬷嬷和杜锦瑜在帮着司马长青脱去外袍,安置他躺下时,司马长恭退到了正房的外间。
安置好司马长青后,杜锦瑜才想起司马长恭。走到外间,看到他果然还停在那里,似是有话要说一般。而她正想问问,到底司马长青这几日都和他去做些啥事?怎么喝了那么多酒?醉成这样。
眼见着丫环将茶水端了上来,司马长恭大口地饮了一盅后,杜锦瑜挥退了那两个丫环,只留了婉嬷嬷在里间照应司马长青。然后开口问道:“九弟,你五哥今日为何喝了那么多酒?”
司马长恭看着杜锦瑜,几度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杜锦瑜越来越心急。说道:“有什么你便说出来,皇嫂听着呢!”
司马长恭想了又想,半晌方才下定决心一般,说道:“今日父皇将五皇兄叫进书房里训斥了一顿。”
杜锦瑜听了一惊,问道:“父皇因着何事训斥长青?”
司马长恭道:“其一,是因为张家在巴青府的织造处理上有些不妥。”
“你是说皇上因为张家的事所以训斥了长青?”杜锦瑜听了这话后,有些恍然地问道:“那么对我父亲也是因为这事?”
司马长恭有些懵地问道:“父皇有对杜尚书做什么吗?我怎么没有听说?”
杜锦瑜忙道:“没,没什么!”接着又问道:“你刚说其一,其二呢?”
司马长恭方才说道:“其二嘛!父皇今日关心起五皇兄的子嗣,说只有一个儿子,太少了。”
杜锦瑜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发白,苦涩地问道:“皇上也问起这个了吗?”
司马长恭仿佛没有听到杜锦瑜口中的这个‘也’字,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母妃已经说了几次,为着子嗣,要五皇兄抬人进府。五皇兄对皇嫂极是爱重,不忍皇嫂难过伤心,一直忍着没跟您提。只是今日被逼得紧了,心里憋闷,所以多喝了些酒。”
杜锦瑜听了,心里多了一分酸涩,也有些安慰。长青心里终究还是顾着她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