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极限力量实验
阳光暴晒在山腰，虫鸟鸣声此起彼伏，却营造出别样的宁静。
院子里，两人双目直视，气氛沉沉。
“你这是何意？”老头子面无表情地蠕动嘴唇，声音平淡。
“哼，早感觉你对这新徒弟的态度挺不对劲，一番比划后，更是发现太多不寻常之处。”卫臣冷哼了声，一屁股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翘着腿有节奏地抖动着。
“光说你极门的功夫，可是一点都没教吧，那小子每招每式都像是瞎子打醉拳，纯属自己瞎摸索的。”
老头子顿了会儿，脸色古井无波，淡然开口：“我只教他半年不到，自然要使用些特殊的法子，教功夫不过浪费时间罢了。”
“那他招招夺命的气势又是怎么一回事？”卫臣十指交叉，顶在薄唇下，青灰眸子中诡异地闪烁着。
“短剑本就是杀人利器，这般使用才正常吧。”老头子道。
“我看，你是不想让那小子以后跟你们极门有纠扯吧！”卫臣突然喝道，“跟我就不用绕圈子了，极门那些事我也早就知道，这个林浩就是你准备尝试培养的试验品，所谓的……极限力量！”
嗤的一声，老头子弯着的腰杆挺直，平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起伏，他浑浊的老眼里闪着冰冷的光芒，身体诡异地瞬移到卫臣跟前，满是皱纹的脸此刻变得有些阴暗，浑身散发着恐怖、幽冷的气息。
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寒冷，刺入骨髓，卫臣手指颤了颤，心跳一瞬间加快，他感受到一股实质性而恐怖的杀意。他没有畏惧，反而顶着巨大的压力，直视老头子双眼。
老头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爆发了一瞬的杀意如白雪骤然消融。
“你怎么会知道，她告诉你了？”
“她是谁，你就记不得名字吗！”
卫臣脸上涌过一抹愤恨，又很快恢复如常，挂上那副淡淡的笑，“不然，我为何会在两年前来找你拜师，极门的下一代，理应由我来继承。”
闻言，老头子阵阵失神，似是回忆，却又怅然。
拂袖一摆，老头子声音低沉了些：“极门继承，我心中已有人选，这不是什么令人羡慕的，只是一份摆脱不了的责任。”
“行吧，我还不够格，我当然明白。”卫臣还是笑着，眼底的悲哀却隐藏不住。
两人间一阵沉默。
还是老头子率先开口。
“极限力量的事，她……全告诉你了？”
“极限力量只是一个假想，凭现在而言还不能进行尝试，否则结果十有八九是失败。”说着，卫臣视线飘向晕过去的林浩身上，咂了咂舌，“不教极门武学，悄悄收徒，你的用意足够明显，他就是一件试验品。但是，为什么急着这么做？”
老头子也看着趴在地上的林浩，眼中有着纠结之色，但更多的是决然。
“并非十有八九，因为他是独特的，他体内没有能量存在，就不用担忧力量兼容性和排斥性，只要着重于力量本身就足够了。”
“零能量值，零能量……如此想来也对，成功率会大大提高。”卫臣说，“可惜他还被埋在鼓里吧，一个可怜的胆小鬼，全然不知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不，他知道。我征求了他的意见，他自己决定踏上这条路。如果最后他选择放弃，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老头子道。
“呵，看来是我多虑了。”卫臣笑了笑。
老头子又看了看卫臣的的脸，考虑了会说：“极限力量的事，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是极门历代一直所追求的，所以哪怕是你，我依旧会不留情面！”
听言，卫臣并无意外，仰着脑袋望着干净的蓝天，笑道：“这就是你呢。”
恰时，昏迷了有一壶茶时间的林浩苏醒了。
“唔……”
揉了揉眼皮子，林浩一手撑着地面站起来，他突然感觉嘴边有些苦涩感，朝一边吐了两口唾沫星子，居然是沾了泥巴。
他下巴还有些痛，眼前冒着星星，转了好半天才看到老头子和卫臣两人。
卫臣眯着眼睛，对他诡异地笑着。
林浩禁不住往后缩了缩。
“怎么，不拿剑砍我了？”卫臣说。
心情缓了许多，不复之前那样糟糕，林浩挠着头，小声道：“实力差距太大了，就算有武器也打不过你。”
只见卫臣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林浩，他那诡异的笑容看得林浩感到瘆人，禁不住咽了口唾液。
林浩内心忐忑不安，开始胡乱猜测：先前他不想打了，我非要缠着他打，现在我不想打了，他不会怀恨在心，不放过我吧。
嗒！嗒！
卫臣渐渐走近，站在林浩身前，无形的压力如山压下，他抬起了右手。
啪！
“之前算我出手重了些，挺不好意思，其实我看你蛮顺眼的。”卫臣在林浩肩膀上轻轻一拍，柔和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一般，根本和之前那个暴打他还用言语羞辱的青年挂不上一边。
还什么看我蛮顺眼的，明明就是当一只随意踩死的蝼蚁一般看待吧！
林浩干笑着，嘴角一抽一抽。
当然，别人都给台阶下了，他总不能不识相吧。
“是我太执着了，抱歉。”
说完，林浩转头对向了老头子，纠结着道：“师父，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老头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点头道：“但说无妨。”
于是，林浩将张贺大叔的事从头到尾循循道来，他的工作、家人，后来做工时遭受凶兽袭击身亡，行李中的存款无法交回妻子手里。
“具体就是这样，我太弱了，无法帮助张贺大叔讨回行李箱，但我不愿意就这么让五万块钱落入那些可憎的人手里。师父，请你帮帮我！”
林浩心情有些激动，迫切地想得到老头子的帮助，一双清澈的眸子灼灼地注视着老头子，紧张地抿着唇。
老头子没有及时给出答复，而是在思考，似乎让他出手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
见状，林浩一颗心忐忑地跳动，要是老头子拒绝了，他该怎么办！
“喂，要不让我陪你去一趟，如何？”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只见卫臣伸出一只手，笑眯眯地看着林浩。
“哈……”
林浩怀疑自己听错了。
然而卫臣一手勾住他脖子，问道：“怎么，被我打怕了？”
“不、不是，你……”
“怀疑我不行？”卫臣眼睛眯成一条缝，眼中闪着冰冷的凶光。
林浩用力摇着脑袋，跟摇拨浪鼓一样。
但他还是问了句：“为什么你想帮我？”
卫臣嗤之以鼻：“谁帮你啊，纯粹是有趣，而我手还有些痒痒。”
手痒……
懂了，林浩用力的上下点头。
“就这样定了，用不着请您老出马。”
卫臣对老头子摆着手，拉着林浩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