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谢承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时,会场一片混乱,邵将军和两名委员纷纷起身,准备走过来一探究竟,但是被手下的人拦住了。
慕容唐的脸色惨白一片,她不顾秦鸦的阻拦冲到谢承运身边,此时谢承运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不停地抽搐着,秦鸦见状,立刻转身对着人群做了一个收拾,瞬间就从人群中走出来几人开始引导参会人员疏散。
唐诗也来到谢承运身边,看见谢承运这副模样,心里一紧,这和三个多月前的样子一模一样,难道他又要失控了?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唐诗不敢去想象如果谢承运此时失控会有什么后果,她正准备问宋词接下来该怎么办,结果看到宋词正朝着那名教廷特使快速逼近。
唐诗瞬间反应过来,起身朝着教廷特使靠了过去,教廷特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只是稍微干扰了一下他的精神力,居然就成这样了,是他太弱还是自己太强?
不过他还是举起双手,对着宋词和唐诗说:“我没有恶意,只是开个玩笑。”
宋词停下脚步,打量着他,唐诗冷笑一声,一脚踢向了教廷特使的脑袋,特使抬手一挡,轻描淡写的就挡住了唐诗的含怒一击,不等唐诗继续出手,身后传来邵将军的声音:“够了,唐诗,先去看看谢少校吧。”
唐诗虽然不情愿,但是只能作罢,离开了这里,邵将军看着大主教朗姆,说道:“特使先生,请你跟我走一趟,我有些问题需要向你请教。”
朗姆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在邵将军身后一名十三局的中校先行离开了,邵将军在走之前对着宋词叮嘱道:“给慕容唐说一声,绝对不能让三个月前的悲剧重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明白吗?”
宋词看着邵将军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邵将军走向了出口,最后,他转身看着田中浩吉说:“田中委员,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位特使大人是令郎田中为五郎部长亲自去教廷请过来的吧?”
田中浩吉再也忍不住,声色俱厉的说:“邵东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田中部长的动机吗?”
邵将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田中浩吉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田中浩吉怒气难平,他转头对侯世文说:“侯委员,这邵东阳越来越过分了,田中部长的行动毕竟是经过最高委员会批准的,合理合法,他有什么好质疑的?”
侯世文微微一笑:“田中委员不必介怀,邵将军军人出身,一向对事不对人。我们先走吧,周主席还还等着我们汇报呢。”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田中浩吉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被团团围住的谢承运,转身离开了。
很快,实验室的人搬来了那个装有原液的透明容器,谢承运直接直接被扔了进去,各种监测设备同时运转,在慕容唐的命令下,各种屏蔽设备功率开到最大,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外来干扰。
秦鸦盯着手里的监测设备,一直没有说话,唐诗看着她奇怪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脑电指数又升高了?”
秦鸦摇了摇头,说:“没有脑电指数,我没有测到任何脑电波动。”
众人大惊,慕容唐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秦鸦,你说什么?”
秦鸦看着慕容唐说:“我测不到谢长官的脑电波动,一点也测不出来。”
宋词脸色苍白:“是不是设备故障了?要不换一个?”
秦鸦对面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实验员抬起头小声说:“慕容长官,我的也测不到。”
慕容唐脸色凝重,对秦鸦说:“继续测,直到测出来为止。”唐诗声音颤抖:“万一测不出来呢?”
慕容唐看着她,轻声说:“那就只能带回西伯利亚了。”
宋词开口道:“你们说是不是最高委员会故意让那个特使把老大弄成这样,以便于他们进行收容。”
慕容唐挥了挥手:“不可能。如果他们要收容谢承运,肯定不会选择在这里,毕竟S-2地下城是联合政府最核心的地下城之一,更不用说联系教廷了,最高委员会不会冒这个险,但是这个东方教务院的朗姆绝非善类,还是小心为好。”
唐诗皱着眉头道:“都这么多年了,教廷怎么还阴魂不散啊,多大仇?”
慕容唐脸上露出了笑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说:“如果知道谢承运对教廷做过什么,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唐诗一脸好奇,可是慕容唐话说了一半就不肯再吐露只言片语,唐诗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慕容唐思索片刻,说道:“这个大主教在这个敏感时期来到东大陆,肯定所图甚大,如果他的最终目标是谢承运,那么他没必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他今天的举动更多的是试探,试探谢承运的深浅,试探联合政府对谢承运的态度。”
宋词沉声道:“无论如何,此人敢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肆无忌惮,肯定是有所依仗。”
唐诗冷笑一声:“还能有什么依仗,不就是教廷和西大陆联合政府吗?”
慕容唐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远水解不了近渴,教廷和西大陆联合政府的威慑力不足以延伸到这里,他应该是得到了东大陆联合政府高层的保证,才敢在今天出手挑衅。”
宋词目光幽深:“田中浩吉?”
慕容唐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说:“更高层!”
邵将军回到安全局,首先向朱元帅简要报告了这场听证会的内容,重点陈述了听证会最后教廷特使的举动,以及谢承运的状态,果然,通讯器那头的朱元帅暴跳如雷,命令邵将军把教廷特使控制住,必须问出他的动机和意图。
和朱元帅报告完,邵将军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房间里的一名中年军官轻声问:“将军,那名特使就在接待室,我现在把他带过来?”
邵将军闭着眼睛,说:“让他等着,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再找他,林玉龙,你去给我盯着他,别让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那名中年军官点点头,转身出去了。邵将军的警卫员看他心情不佳,悄悄挥了挥手让房间里的人都散了,然后去泡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
邵将军睁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了一声好茶,然后看着警卫员说:“慕容唐那边有消息吗?谢承运现在什么情况?”
警卫员轻声说:“他们说谢少校的脑电波测不出来。”
砰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四溅,邵将军一把抓住想要低头检查邵将军是否受伤的警卫员,脸上毫无血色:“你说谢少校死了?”
警卫员连忙道:“不不,只是脑电波测不出来,其他生命体征非常平稳。”
邵将军长出了一口气,瞪了警卫员一眼,说:“下次说话不要吞吞吐吐,我年龄大了,经不起吓。”
警卫员有些委屈,可是又不敢抱怨,邵将军接着说:“应急预案启动了吗?”
警卫员点点头,说:“谢少校所在的楼层已经和地下城主体分离,并且在继续向安全区域平移,而且各种屏蔽设备已经开始运转,下一步准备进行安全疏散。”
邵将军点点头,说:“吩咐下去,一些重要人员和资料可以提前转移了。”
警卫员轻声说:“那将军你什么时候走?”
邵将军双眼一瞪:“我往哪走?这里就是我的战场,你让我当逃兵吗?况且朱元帅都不走,我身为下属,岂能先走?”
警卫员还想说话,邵将军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准备一下,我要去见见侯世文委员。”
谢承运费力的睁开眼,刺目的灯光晃的他睁不开眼,他想抬手挡一下,可是费了半天劲也抬不起来,仿佛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谢承运慢慢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不活动的缘故。
他终于适应了灯光,用力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特别局促的人形金属舱里,外面插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透过玻璃,谢承运发现这间房子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控制台和一个人形金属舱,还有在地上散落一堆的管子和电线,谢承运想起了慕容唐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定了定身,艰难的抬起双手,推开了这层玻璃罩子。
扑通一声,谢承运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坚硬的地板居然被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缝,但是谢承运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辨别了一下方位,步履维艰的朝着房间出口挪了过去。
此时的谢承运仿佛一个生锈的玩偶,肢体僵硬,步态极为不协调,从金属舱到门口这么短的距离,在谢承运看来确实如此的漫长,他走到门口,输入了一长串密码,门嘭的一声自动弹开了,谢承运思考了一下,决定等身体活动正常了再出发,他扶着门框,慢慢的甩动着自己的肢体。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谢承运暗道一声糟糕,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一眼就发现了行为诡异的谢承运,他惊恐的张大嘴巴,准备喊人,谢承运当机立断猛的一挥手,中年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一下,重重的撞在墙上,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谢承运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发觉此地不宜久留,急忙起身,向外面走去。
谢承运走到外面,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停机坪,难道这间房子就在停机坪地位置,他按照慕容唐给自己指示,很快找到了一架没有编号的飞行器,他偷偷摸摸的走上去,发现里面全是休眠舱,他快速的找到7号舱,钻了进去。
谢承运醒来的房间里,人形金属舱因为谢承运的离开,停止了工作,房间里的灯光也暗淡了下来,昏暗的房间里,金属舱顶端的一行字隐约可见。
0号实验体。
极度危险。
不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