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尴尬了。
群里一片沉默。叶茗连忙补了句:“不过没关系,下午我要去接小家伙,到时候再说吧!”群里依旧一片沉默。
过了好久好久,苏成笙才说了句话:“叶队,你这么快就把人拐到队里了?还有,你去哪儿接他?”
叶茗:“……拐是什么鬼……这个问题我不回答。去哪儿接他……当然是他宿舍啊!”忽然间,叶茗又想起了一件事:“操,等等,我只知道他的宿舍楼不知道宿舍号啊!”
全员:“……”什么玩意儿……我家现在这个怕不是个假队长哦!果然,爱情使人掉智商,古人诚不欺我。最主要的是,他们家这个智商250情商基本为负的队长根本就没察觉自己喜欢人家。反正他们就没见过队长对哪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好的!
恭喜,叶大队长,你成功的拉到了队里一对情侣以及两只单身狗的仇恨值。
乔可夏坐在路边小摊上油乎乎、脏兮兮的凳子,表面淡定实则愤恨的扒拉着桌上五块钱一碗的面,内心卧槽简直要刷爆屏幕。她一边心酸的想:作为队里唯一的女性,她都没有受到过队长亲自接送的待遇好么!一边回忆起了多年前的旧事。
那时也是办一个案子,案发地点离Q市比较远,她不太认得路,抱着一股侥幸心理打电话给叶队。叶队问她在哪儿,她以为叶队要来接她,激动得泪流满面的报出了地名。
然后她就听到了叶队用他那万年不变的淡定语气告诉她:“哦,这样啊。你顺着那条路直走两百米,再左拐走一百米,那里有个公交车站,你乘坐2路公交车到汽车南站,我们队都在那里等你。汽车南站知道吧?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听车上的广播就知道了。”
乔可夏:“……”你是把地图装在脑子里了么?!还有,你亲自过来接一下我会死啊?!乔可夏瞬间石化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叶茗已经把电话挂了。在叶茗挂电话之前乔可夏似乎隐约听到了“你明白了就自己过来吧,我就先挂了。”
卧槽她明白个鬼啊!乔可夏想摔手机,但看了看手机是队里特配的,据说一台要一万多……算了摔不起,她还是乖乖的吧。乔可夏憋屈的自己默默赶过去……
回忆完了往事,乔可夏含泪咽下最后一口面。所以说,这特么的就是赤裸裸的区别对待啊!当时离那么远的她叶队不去接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她自己走路赶到公交车站去乘车。而案发地点就在他们学校的扶渝叶队却非要亲自去接。这是他们学校啊操!你当人家在校三年白待的吗?!怎么可能连路都不认识!用得着你去接人家吗?!果然,爱情使人盲目,对她这种单身狗造成了一万点暴击,太过分了!
抱着满腔心塞,乔可夏更憋屈的赶回了学校。就算再怎样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你队长还是你队长……
下午两点,叶茗来到扶渝的宿舍楼下。看着眼前的高楼,叶茗认命的打算一间宿舍一间宿舍慢慢找……个鬼。还好宿舍楼有监控,他直接调取监控录像就知道小家伙住哪儿了,那用得着那么费力气。他可是有备而来的。
叶茗上楼经过某个宿舍时听到了某些声音。
一个磁性男声说道:“小懒猪,起床了!”另一个软软糯糯的正太音回道:“我才不要!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磁性男声无奈道:“我都亲自到你宿舍来接你了,你还要怎样啊?”话是这么说吧,但语气里明明满满的都是甜甜的宠溺。正太音没回答,随后叶茗听到了一声闷哼,似乎传来了某些不和谐的声音。
叶茗摸了摸下巴,微微眯眼,他好像不小心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当叶茗打开扶渝的宿舍门时,那个自称困了要休息的小家伙却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一动一动的。叶茗愣了一下,小家伙现在这个样子,有点犯规呐。
但是看到他就这么趴在桌子上,叶茗又莫名其妙的一阵心疼,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盖块毯子,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也没有人帮他盖一下。
看了看房间的布局,叶茗忽然明白了。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但是除了一张床上有被子,其他的基本上都堆着书,很容易就看出了扶渝是一个人住。难怪会没有人帮他盖一下毯子,这哪来的人。
床铺有些微乱,应该是曾经在上面休息过一段时间后来才去看书的,只不过一不小心睡着了。
叶茗靠近扶渝,在他耳边轻声叫道:“小家伙,该起床了。”
“嗯……”扶渝嘟囔一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并且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切换到了防御状态。扶渝暗道:该死!居然没有一点点防备!警惕性下降了!然而睁开眼后看清面前的是叶茗,扶渝整个人瞬间就放松了:“哦,是学长啊。”
“嗯,你收拾一下,我去外面等你吧。”看到扶渝醒了,叶茗连忙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顺手带上了门。
但,就在这一门之隔的地方,屋里屋外两个人心思各异。叶茗靠在墙上,双手插进裤口袋。他紧紧闭着眼,眉头锁了起来。他敢肯定,如果刚刚站在那里的不是他,而是换成另一个只与小家伙认识一天的人,小家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些东西攻击那个人。
但是,他哪来的这种想法呢?还有,小家伙的行为,像是……像是……叶茗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但怎么也抓不住。脑海里的思路像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线,明明只需要解开一点点,就可以把所有的事都理得清清楚楚,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线头。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事实似乎已经摆在了眼前,可那一刻就像瞎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叶茗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胸口有些闷。他不可能现在就去逼扶渝说出他想知道的一切,毕竟他自己也有很多不能言的秘密。
同时,房内收拾东西的扶渝也觉得胸口有些闷。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大脑接收到外界传递的信息表明那个人是叶茗时,他就本能的卸下了所有防备。似乎是面对这个人时,他与生俱来的警惕性就全部喂了狗,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恨不得将自己全心全意的展示给这个人。很奇怪的一种心理,明明只是认识了一天不算熟悉的一个人,对叶茗得信任却好像伴随了他很多年。
停下!这个想法很危险啊……扶渝摇摇头,努力把脑子里的想法晃出去。伴随多年?开玩笑吧,他们明明是第一天认识,哪来的多年。
或许,这个谜底只有等到他十八岁成人礼彻底形成天赋时,才可能得以揭晓这一切。因为,他的天赋是,追溯时间。
与扶苓一样,扶渝也是同类型的扶家人当中能力最强的天赋者。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扶渝现在虽然未满十八岁,但却已经可以小小的动用一下天赋,只不过天赋尚未完全形成。
之前在孟琴的死亡现场所看到的画面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只能短时间使用,所以画面是残缺不全的,只有部分孟琴的过往。而之后他拒绝叶茗的邀请说要去休息,也是提前动用天赋的后遗症。
不过呢,就算他已经彻底的形成了天赋,他看到的也不会多出什么,他依旧不会知道孟琴是怎么死的。这是世界法则的一种禁锢,不然的话,发生过那么多起命案,只要他们追溯者去现场看一下就知道凶手是谁了,还要警察来干嘛?反正他们可以通过观看过去所发生的事来追查凶手,何须警察同志们辛辛苦苦的去查案。
然而,这终究不可能。
世界法则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是不存在的,世界法则从不会对任何人进行偏袒,正如它从不会对任何人进行报复。甚至于世界法则从不会去抨击一个人的做法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换个方式来说,人类对世界的所有认知都是人类自己提出来的观念和看法,从来就没有任何事物去承认过对错,包括世界本身。
就像1+1=2。
所有人都知道1+1=2,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常识。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合理到值得所有人都不得不认可的解释来证明1+1为什么一定等于2,为什么不可以等于3,等于4,等于一切不是2的数。
任何事物从来都没有过一个正确的答案,任何行为也从来都没有一个标准的解释。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人类无法解释但却真实存在着的,比如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比如宇宙的构成,比如维度空间的分化,又或者是守恒定律……
总之,这世界上总有很多奇妙的事情,它们无时不刻不在发生着,且以人类现在所拥有着的认知还不足以解开这些秘密。
而世界法则不会参与这些人类的讨论,或者说人类怎么想的都与它无关,它要做的只是抹杀世界所产生的异类,把磁场与本世界不符合的逐出本世界,或对其进行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