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昌跟着两个侍卫一直左拐右拐的走着,直到四周逐渐越来越荒凉,遥遥可以看见前方一座年久失修、宫强颜色已然褪色、呈现残垣断壁状态的宫苑映入眼前。只见经历沧桑的大门上方赫然写着冷宫两字。
但虽是冷宫,宫殿里还是配有管事嬷嬷和两个老宫女。任命的赖嬷嬷可是在冷宫里盘踞了一年多,只是一年多这冷宫里都是空无一人,她也是无聊的狠,好不容易今天送来了一个,赖嬷嬷自然要耍耍威风。
只听赖嬷嬷尖锐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你这死丫头,听话不懂呀,你还以为你是娘娘呢,我呸。”
秦灵舒是在右相府锦衣玉食长大的,自然也是受不了这种气,便直接对着赖嬷嬷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右相府的嫡小姐,我爹,我爹可是当今的右相。”
赖嬷嬷斜着眼睛看了秦灵舒一眼:“呦呦,我还当是谁呢,右相府的嫡小姐呀,那你来我这冷宫干什么来了,怎么不好好在你的右相府呆着。”说着又呸了一声狠狠说道:“我管你是什么右相府小姐,你可知进了我赖嬷嬷的冷宫,那就得听我的规矩。你再看看你,我看你还是醒醒吧,连个名分都没有,就直接入了这里,我劝你死了想出去的心,咱们皇上是个什么人,还能再要你。”
赖嬷嬷说的句句带刺,像一个个毒针一根根扎进了她的心里。秦灵舒确实没想到慕容烨会那么狠心直接将她打入冷宫。她殿前失宜是有罪、不该冒用秦灵夕的生辰是有罪,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关进这冷宫吧。
看着赖嬷嬷张牙跋扈的样子,秦灵舒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侮辱,于是直接扑上去和赖嬷嬷厮打起来,旁边的两个老宫女见状直接也参与进来,当然肯定是帮着赖嬷嬷的,由于双方力量悬殊,秦灵舒本就是娇弱女子,可能快比三人压倒在地,头发散乱已无相府小姐之相。
此时两名侍卫已经听见了冷宫中厮打吵闹的声音,便直接踢门而入。宫内四人瞧见侍卫进来也都听了手。
一个侍卫朗声道:“右相府秦大人到,秦灵舒何在?”赖嬷嬷一听右相府来人了,一时心虚不敢出声,躲在了两个老宫女的身后。那两个老宫女一听也颤抖着往后退缩着。
秦灵舒听着久违的名字,慌忙拨开散乱的头发,看到秦淮昌,便直接一个猛子奔了过去,一把将秦淮昌抱住,口中说着:“父亲终于来了,父亲来救舒儿了对不对。”
秦淮昌看着一天没见的女儿竟被几个下人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心中也是心疼,他将秦灵舒扶好,把她那凌乱的头发拨弄整齐后,朝着抖抖索索的三人看去:“说,是谁敢动我右相府的人。”
赖嬷嬷此时全身发抖,一时也不吱声。那两个老宫女相互看看,便指了指后面的赖嬷嬷。
秦灵夕见状直接对秦淮昌说道:“父亲就是她们三个贱婢打了女儿。”秦淮昌拍了拍秦灵舒的肩膀已是安慰。然后径直走到赖嬷嬷的跟前,一个巴掌呼过去,赖嬷嬷嘴角已经渗出血渍。又一个巴掌煽过去,赖嬷嬷可谓是两眼冒金星。直接趴到在地。
只听这赖嬷嬷虽是胆怯但也是嘴硬的人,直接吐了一口鲜血愤愤说道:“我可是皇上任命在冷宫的管事嬷嬷,秦大人如此责罚老奴,就不怕皇上降罪于你。况且、况且是小姐先动手的,老奴也是保护自己而已。”
秦淮昌冷笑一声:“好一个嘴硬的嬷嬷,你还知道有皇上,皇上此乃明君,岂能让你这个老嬷子在这里为非作歹,况且我秦家的中宫娘娘也不会允许你们这样欺辱她的姐姐吧。”说着匡嗤又给了赖嬷嬷一脚。只见赖嬷嬷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两位侍卫一看再打下去这嬷嬷的老命怕是没了,便上前制止道:“秦大人,这边的事情,属下会如实上报给皇上,且不可因为这愚笨的老奴动气,您不是还有话要对秦小姐说。我们把这些罪奴先带下去。”
秦淮昌点头应允,侍卫把那三人已经提溜了下去,现在院内只有秦淮昌和秦灵舒两人。
秦灵舒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委屈这说道:“父亲,舒儿知错了,舒儿不该太心急,坏了父亲的大事。只要父亲救我出去,女儿一定一切都挺您的。”
院中没了别人,秦淮昌语气变得冷峻:“舒儿,父亲是不是给你说过多次,让你稳一点,不要心急,可是你就是不听呀。”
“我听、我听、我只要出了这冷宫,一定听,请父亲再给女儿一次机会。”秦灵舒哭的哽咽的回复道。
秦淮昌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秦灵舒还是冷冷回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次让你和你妹妹一块入宫,本就是父亲给你的一机会,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可是要差点把我们秦家都害了。”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好在你妹妹还算争气,皇上已经下了诏书,她将成为赤焰国的中宫皇后。哎,这也算是我如今欣慰之事。”
“什么、父亲你说什么,秦灵夕做了中宫皇后,不可能、不可能。”秦灵舒对中宫之位依然抱有希望,所以她不愿相信这一切,一点都不想相信。
秦淮昌看着有些执着的秦灵舒低声劝慰道:“你妹妹做了中宫,那是我们秦府之幸,你作为姐姐应该高兴才是,不可再糊涂下去。”
秦灵舒此时算是明白了秦淮昌的意思,有些发狂的质问秦淮昌:“父亲,那我怎么办,你的意思是要弃了舒儿么,”说着嘶吼道:“您是觉得秦灵夕做了中宫,就不要舒儿了么。是不是、是不是。”
秦淮昌无法回答秦灵舒,只能一把甩开秦灵舒的双手冷冷回复:“明日是你妹妹大婚之际,你且不可再惹出事端,”然后看了一眼这冷清的冷冻淡淡说道:“这冷宫并非不适合你,你还是先好好冷静冷静,为父待你想通了,自会救你。”
秦灵舒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听到秦淮昌一番话后,嗤笑着自言自语:“呵呵、父亲、你想让我想什么,这一切难道不是拜您所赐,您想将我甩掉,因为我给秦府抹黑了对不对。您无需骗我说什么想通了再救我,”说着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早知道那次就应该把秦灵夕给杀了。”
秦淮昌一听上去给了秦灵舒一巴掌:“混账东西、大白天说什么胡话,我看你就在这冷宫好好呆着吧!”说完直接气愤的拂袖而去。
看着自己的父亲无情离去的背影,秦灵舒仰头望着广袤无边的蓝天,内心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眼泪已经潸然而下。似乎此时只有嘶吼才能表达出内心对秦淮昌的恨、对秦灵夕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