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夜神者的确被子夜的小伎俩给算计到了,且不知友好的配合着。一切都变得很顺利。这或许是源于夜神者的自负吧。它太小看子夜了。
当子夜的第四步计划顺利实施时,夜神者也将迎来它人生的改变——影子分离。
夜神者突然感觉到自己心跳极速的加快。接着,心里迎来阵阵的哆嗦。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的。它感觉整个身体像轻盈、被掏空了许多,如脸上高空抛物,瀑布直流。然后迸发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呕吐感。它感觉到了另一个自我,一个会发声会思考的东西,从自己的肠道里、胃道里、肺部里、骨子里、脑子里、血液里正奋然的豁出,像鹈鹕正殷勤地为孩子们反刍。
然后,飞鞭下马,从它嘴里吐露出的感觉披上了一个银白色面具,仿佛迎来了新生,惬合在一起。
而从那秒以来,「辉夜」有了更多的变化。
面具不再是面具,逐步与肌肤结合在一起了。
我难以忘记第一次看到它初生的相貌。它那一副嫩白的脸一下子让我联想到刚下清凉河水洗濯的甜笋,被少女不断的揉洗干净,然后放入竹篮里,等待切皮显肉。或许是我太饿了。蝉翼的和服光亮明彻。周身散发着如兰如麝的气味。而它的头发有点特别,如烛泪造就的,滑溜溜的往下滑,滑到一定程度又形成了泪球。
那些驯好的形状此刻正紧紧跟着子夜的手掌。好像他的手要往哪里去,它就跟着往哪里去,藕断丝连一样。
紧接着,意马开缰。在夜神者脸上多出和悬空的部分已成了辉夜的独立部分,它们开始慢慢下顷,往水中飞去。
然后回到现实世界里,子夜的膝上,宅府牧家族的四十七号涅燕在那儿做兴奋的环绕,发出我们熟悉的鸟鸣。
子夜的一只手还放在水下,紧紧抓住某物。十分的吃力。而在不懈努力时,他手臂下还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无疑,这是一个极其缓慢而又艰难的动作。
像极了一名钓手,在使尽他浑身解数来拉锯着水底下的猎物。
一步步往上拉……逐步取得成就……逐步溅起波澜……
然后,原本全白的辉夜出了水后,整个身体像是被狠狠地着了色。一切变得形而上动,动则补情。整个人活现了起来。
正如子夜所坦白的,夜神者的确是个旁观者。而真正会与死神峞慢较量的,是现在的辉夜。
看到辉夜出现之后,峞慢便把震惊落在眉毛之上。不仅是它,耐痨鬼同样如此。
“他……他……不是死了吗?”耐痨鬼支支吾吾的说着。
论惊讶,峞慢它们的确应该感到惊讶。因为辉夜像极了一个人——峞慢处死的第一个人——当年的寡头、宅府牧家族十代当家「本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