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妃嫔不敢硬闯我的寝宫,但北天帆敢,他如果回去发现我不在,被抓一个正着,那就完了。
那毒镖的确霸道,即使有解药,但我的精神还是级差。但我不敢有所停留,其实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夜以继日地赶回去,许是内心的不安太浓。
“皇上回了没?”我一上到落华宫就问古小柔。
“离皇上回宫不是还有五天吗?”古小柔笑着说,听到她的话,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只要赶在这家伙之前回来就好,罗音瞥了我一眼,一脸的鄙视。
“太妃这次出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像瘦了一圈?脸色还那么苍白?”古小柔疑惑地问我,其实这一路上,我已经吃了罗音不少灵丹妙药,她几个瓶子的宝贝,都被我吃光了,她心疼得像割肉一般,要不哪仅仅是脸色差一点?
“没有遇到什么事,只是怕皇上提前回来,所以一直赶路,脸色差点,这几天宫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都挺好的,太妃,喝杯茶水润润喉咙。”古小柔很是体贴。
“不了,我得先回去。”北天帆明明没有回来,但我总有点不安,万一被他知道我出宫,顺藤摸瓜找到这条密道,我后半生就没了。
回到碧水宫,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睡一个安稳觉了。
“伤口怎样?”
“刚刚从地道回来,又裂开了。”罗音没有说话,熟练地帮我包扎。包扎之前,我把小婷叫醒,让她远远地放哨,这个皇宫可到处是眼线。
“大小姐,皇上来了。”小婷急促而带着慌张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吓得我心跳都几乎停了,他竟然回得那么快。
“你赶紧穿好衣服,我出去拖延一会。”罗音说完,立刻闪了出去,顺手把那药粉放好,我手忙脚乱穿衣服,但该死宫装又那么复杂,我的动作太大,伤口再次裂开,好在现在是冬天,衣服的料子比较厚,即使是出血,应该血水也不会渗透出来。
“皇上,怎么来了?”罗音的声音恭敬中带着一贯的清冷,并没有显出有任何慌张。
“听说太妃身体抱恙,朕甚是担心,所以一回皇宫,立刻赶来探视。”北天帆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喜怒,但我却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太妃身体的确不是很好,这些天一直缠绵病榻,难得今天竟然睡着了,木大夫说这病不能打扰,尤其是睡着的时候,要不病情会加重,皇上对太妃的一番心意,奴婢明日转告太妃。”
“朕看望太妃,说得上是打扰吗?莫非朕看望太妃也要你批准?什么时候护龙司权势大到一个小小的使女,都敢命令朕?”明明是平淡冷漠的声音,但却让人感觉冰寒入骨,我扣扣子的手抖了。
“奴婢不敢,只是太担心太妃的身体。”罗音低声地说。
“让开——”北天帆的声音煞气甚浓,我跳上床,刚盖上被子,北天帆已经闯了进来,我将头埋如被子里面,努力让自己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但他的脚步声,还是让我紧张得呼吸不畅。
“太妃——”他在我身旁唤了一声,我装沉睡,继续一动不动。
“太妃——”他见我不回应,竟在我的床头坐了下来,靠得近,他身上的气息扑鼻而入,我的心微微颤了颤。
“哪不舒服?”话没有说完,他竟然将手放在我的脸蛋上,轻轻地摩挲,微酥微痒,我死忍着,继续装睡,但他的手渐渐沿着我的脖子往下,逐渐朝我中飞镖的位置抚来,我终于还是扛不住了。
“谁?你怎么来了?你干什么?”我睁开眼睛,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
“终于醒了?”北天帆这句终于醒了说的意味深长。
“皇上,你三更半夜怎么出现在本宫的寝宫?这于礼不合。”我不悦地说。
“只一段时间不见,太妃瘦削多了,脸色也这般苍白了,真是我见犹怜。”他看着我说,目光带着怜惜,明明他是关心的话运,但我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全身汗毛直竖。
“这段时间缠绵病榻,所以日渐消瘦,今晚才感觉好点,顺利入眠,皇上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只是太过于困乏,想好好睡一觉,皇上应该也是刚回宫,应该很疲倦,赶紧回宫歇息吧,要不宫中妃嫔可要心疼了。”我笑着说,不着痕迹地将身体往里靠了靠。
“真是难为太妃了,这一路上赶得很急?”他问,目光含着笑意,我蓦地一惊,拉住袖子的手微微抖了抖,他认出我了?不会的,这家伙肯定是试探我,真是狡猾。
“皇上说什么呀?是皇上赶路吧。”我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李叶,你就继续给我装吧,你以为蒙了一快面纱朕就认不出你来?”他扳过我的身体,目光如刀之锋芒,极有穿透力,似乎能将我的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
“装什么?怎么本宫都听不明白?”我继续装糊涂,微微闭上眼睛不看他。
“是听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呢?朕饶恕你私自出宫之罪,只要你承认。”北天帆的声音突然变得温软,软得柔得似乎春风拂面,带给人微微的醉意,脖子又痒又酥,他竟又在吹气如兰,这家伙在诱哄我,好在我李叶够定力,要不这次栽在他受理了。我摇摇,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你以为你戴着一个面纱我就认不得你?你那双眼睛,我就是十丈开外,瞟一眼都认得出来,还给我装?”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有点想笑,有没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