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声音很像,但我能听出细微的区别,前些日子谣言四起,但我始终坚信,这只不过是谣言,多年前西凌那次进攻,你没有弃我们冷家军不顾,这次也会如此。那年没有答应做秦厉的皇后,这次又怎会选择在洛虎、孙周阵亡,凉州被攻陷这个节骨眼嫁他为后。”
“你与他赏月,观花,看日落,甚至大军前亲昵如夫妻的行为,反而却更让我坚信,你没有背弃冷家军,以你的性格,牺牲了那么多狼云军,折损两员大将,甚至可以说兄弟,你怎会有心情是赏月,观花,看日落?”
“秦厉这样做只不过想乱我军心,趁机离间两军,同时想让龙七死心,断了我们所有后路,他这招不可谓不高明,只是他低估了你对凉州的感情,低估了你对冷家军的情意,甚至低估了龙七对你的信任。”
低估了龙七对我的信任?这话什么意思?
“龙七比狐狸还狡猾精明,当年他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被秦厉当年那幅假画耍得团团转,他在这里跌了一胶,让你们蹉跎了这么多年,这一跤跌得那么重,他怎会跌第二次?”
我怎么感觉冷凌风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就连当年那画的事也知道得那么清楚,我似乎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事。
“我与那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微微挑起眼睛看着冷凌风。
“知道得其实不多,知道得不多。”冷凌风笑着说,但那笑容怎么那么暧昧,这死人一定知道了什么。
“我用师姐的身份,楚合欢姑姑的辈分命令你老实交代。”我沉下脸说。
“其实知道得不多。”冷凌风依然坚持,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样的笑容,岂是知道得不多?
“废话少说,说——”
“其实知道得不多,就是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休妻的始末,还有你们跌落山崖,在山谷的事也知那么一点点。”山谷的事?我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龙七如果连这事也敢跟冷凌风说,那他可以去死了。
“其实他这手段真不够光明,我是真的被下了药,他竟然拿火果说成催情药,手段虽然卑劣了一点,但也挺有效,漫云,你—”冷凌风还没说完,笑了起来,这死人竟然真的连这也说了,他不会连当日的细节也说出来吧,我的脸刷一下,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我真想挖一个坑将自己埋了。
“滚——冷凌风你有多远滚多远——”我拿那药碗朝冷凌风砸去,非但没砸中他,反倒弄得自己胸口发痛,我故意扭开头,其实是窘迫得不知道怎么好。
“骗你的是龙七,砸我干什么?”冷凌风笑着将碗放回原位。
他来楚府向你爹要了几次人,但却被你爹轰了出来,他刚开始来我这里探口风,发现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行踪,就在这里借酒消愁,喝多了就什么都说了。
“他这人不能喝酒,不喝醉还好,喝醉了专挑不该说的话说,如果不是当年喝醉说了一句龙初十,许你早已经嫁他为妻。”冷凌风又忍不住大笑,这死人连这也跟冷凌风说,我气得拳头紧握,心中将他骂了几十遍。
“只是目前形势不容乐观,龙七虽然有心相助,但暂时有心无力,古夏皇族似乎有人在背后撑腰,试图夺权,而国内谣言四起,说他企图为一个女人,出兵攻打西凌,将古夏置于战争的旋涡,将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龙七是商州城主,在商州能呼风唤雨,他借商州归降这个契机,控制朝政,但古夏其它势力如老树盘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清除,如果在这事上,他失尽民心,军心,日后会麻烦不断,秦厉就是算准这点,捏住他死穴,再加上散布谣言,已经纳你为后,龙七就更加没有理由出兵。”秦厉真是机关算尽了。
“前些日子秦厉埋伏在这里的人兴风作浪,挑拨两军关系,杀死十几个狼云军的士兵,诬陷是我们冷家军所为,如果不是及时控制,倒真的打了起来。”
“而经过这次,我也顺藤摸瓜,将秦厉埋伏在这里探子揪了出来,陆彦和离渊也坚信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成为秦厉的皇后,所以也极力安抚军心,狼云军是你一手带出来的部队,与我们冷家军同仇敌忾多年,生死相依,在我们的安抚之下,也稳定下来。”
“只是大战当日,你与秦厉兵肩站在一块,痛陈利弊,极力劝降,那把声音几乎与你的声音无二致,不要说狼云军,就是离渊与陆彦也一时无所适从,茫然不知道如何应对,虽然我已经第一时间说话的人不是你,但军心已经动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分析思考,西凌就发动了进攻,如果不是你及时控制了秦厉,这一仗我们会败。”
“只是你这样太冒险了,稍有不慎,真的被西凌大军乱刀砍死。”何止是砍死?一不小心,真的会跺成肉酱,只是那些都过去了,我只担心我们凉州如今的处境。
“我们的粮饷还足够吗?我们现在的兵力能否与西凌抗衡?”我担忧地问。
“土国土地贫瘠,物资缺乏,常年干旱,本国的百姓本来就不富足,如今我们凉州供应别切断,土国目前根本养活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幸好圣女国目前还在我们的掌控制之下,粮饷供应暂时不成问题。”
“但圣女国毕竟不是凉州,我怕会发生什么变数,刚到土国,我就开始命人带领凉州百姓开渠引水,打井灌溉,留多条后路,虽然未必能供应充分,但也不至于圣女国那边的供应一断,这边立刻陷入困境。”